项天歌稀里糊涂的被人潮挤来挤去,直将她挤得晕头转向忘了北,下一瞬,她骤然被揪出了人群,她贪婪的深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
司祈年双手环胸,睨着跟前有些摇摇晃晃的小人儿,唇角勾起了一抹几不可见的弯弧。
项天歌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事情一样。
忽而,一道带着顽劣的少年声响起,“小团子,你拽着根小棍子作甚?”
小棍子?啥玩意儿?
项天歌低头看了一眼,登时垮了脸,嘤嘤嘤她的小白兔灯笼,被!挤!没!了!
紧接着,她脸色微僵,等等,这声音有些耳熟啊……
她猛然扬起脸看去,泪,流了下来,时运不济啊!
司祈年打量着她那张小苦瓜脸,眼底的笑意更甚,稍带玩味的问着,“怎么,本世子又救了你,你不感谢便罢了,还哭?”
这话吓得项天歌极不争气的猛吸鼻涕,伸手抹了抹脸,咧嘴笑着,“婉婉没哭啊,婉婉哪儿哭了?年哥哥你肯定看错了。”
可心里又止不住的将司祈年问候了一遍。
缓了一会儿,项天歌再一次悲催的发现,就算她不想和司祈年有什么瓜葛,但这会能靠的却只能是他了。
她既不认识回家的路,又找不着傅茵她们……
司祈年不动声色的观摩着眼前的小团子,见其垂着眼,纤细的睫羽犹如蝉翼般卷翘动人,眉眼间透着股认真的神色。
转瞬,只见她扬起一张稚嫩的小脸蛋,眼底闪烁着认真,“年哥哥你最好了,你能不能让黑狼帮帮我?”
司祈年:???
宁愿找那只白眼狼,都不肯找本世子帮?
项天歌并不知他的心思,见其神色微凝,还以为他不乐意,捏了捏粉拳,打算豁出老脸算了。
她噔噔噔的跑上前,小手拉住了司祈年的衣袖,身体都快扭成了麻花,眨着星星眼撒娇道:“求求你了年哥哥,你最好了年哥哥,你忍心看几个小姑娘走散了哭唧唧吗?”
口区~
艾玛,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司祈年垂眸睨着晃悠自己衣袖的粉团子,眼底极快的滑过些许暗芒,未等他做出回应,一道破空声骤然朝着他们袭来。
他眼瞳紧缩,当即揽起跟前的小团子,一个旋转迅速避开。
项天歌只来及听到“咻”的一声,又是一阵晕头转向后,便看到一柄飞刀死死的戳在了他们身后不远处。
她极不争气的咽了一口口水,好家伙……
夜色渐深,不知自何时起,一缕薄云将天上的皓月半掩,人群川流不息,前头的戏法似乎真的极为有趣。
而项天歌此刻却心惊胆战的,她仍被司祈年揽在怀里,小短腿悬在半空。
她紧紧的揪住了司祈年的前襟,生怕这反复无常的大反派,直接将她丢出去祭刀……
司祈年敏感的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眉头一挑,手故意一松,直吓得她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的挂在他身上。
项天歌在心底暗暗骂了一声,紧接着却违背自我扬起一张小肥脸,可怜兮兮的望着司祈年。
“年哥哥,你可得保护好婉婉,不然下次你被欺负了,婉婉可就帮不了你了……”
司祈年:“……”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理论?
来不及多想,数柄飞刀带着破风声再次朝着他袭来,不由得带着怀里的小团子多次闪躲。
项天歌被吓得小脸煞白煞白的,心中把各路神仙都求了一遍,她可不想再死一次啊!
彼时,挤出了人潮的傅茵脸色有些难看,她找不到项天歌了!
清水满脸的焦急,两只手都攥紧在一起,“公主,奴婢也没见着,这会人这么多,万一小姐被歹人伤了可如何是好?”
傅茵显得有些不耐烦,也不顾忌着身份了,忽然朝着某处方向低喝了句,“都滚去给本公主将婉婉找回来,否则都不用回来了!”
她看向身边几个便衣守卫,“你们几个速去镇国将军府,将事情的原由如实说明。”
“公主,可皇上让我等保护您的安全……”
“本公主用不着你们全都留下。”傅茵冷眼睨向他们,“滚!”
说罢,她扫了眼前头那些变戏法的人,眸底一丁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她带着丝丝自责,都怪她太过于放纵自我了,但凡她如平日里稳重,婉婉便不会发生意外了。
……
此刻,项天歌却挂在司祈年身上,体验了一把飞檐走壁。
她的泪水时而正流,时而斜淌,时而倒垂……
眼泪不辛苦,但她命苦!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项天歌终于觉得胃里不再翻江倒海了,耳边也没有那些刺耳的风声。
倏然,一道清朗好听的少年音敲击着她的耳膜:“嗤~吓傻了?”
项天歌猛地抬眼看向他,鼓了鼓粉腮,小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没有呢,怎么会?婉婉还要保护年哥哥呢!”
瞧着她这一番理直气壮的言论,司祈年墨色的眼瞳中浮现了几抹暗色,左手忽而一松。
项天歌措不及防直接跌到了地上去,疼得她整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再次抬眼,却发现自己身处一方幽暗的小阁楼,而司祈年背对着她缓步走到了唯一的那扇窗边。
司祈年眸色深黯的望着半空中那轮被云层半掩的圆月,稚嫩的脸庞上带着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深沉。
他微启绯唇,淡淡出声,“从川。”
蓦地,一抹黑影闻声而现,抱拳行礼,“主子。”
项天歌乖巧的坐在原地,不动神色的打量着他,以及那个不知打哪窜出来的黑衣人。
借着幽暗的光,她看到了司祈年那双生而多情,却又偏偏无情的眼睛。
里头不见任何波澜,深沉得如同不见星月的黑夜,不带任何温度。
此刻的他,叫项天歌打心底的感到害怕,这根本就不像一个11岁的孩子!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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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