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将军府。
将军一家子和项家二叔一家子正在一张大桌子上吃饭。
李春梅停止挑挑拣拣,瞧见几个空椅子,有意无意的说了句,“这几个孩子也不知是真忘了时辰还是没教养,连吃饭都敢晚来,这不是存心不把娘放在眼里吗?”
贾氏刚夹了块大肥肉,听见自己被点出来,借着儿媳妇的话头开始教育镇国将军。
“老大啊,你那三个男孩皮也就算了,怎么婉婉一个小女孩还跟着胡闹?这长大了成何体统,还有人愿意娶吗?”
镇国将军刚给夫人夹了菜,听到贾氏说自己心尖宠,顿时不乐意了,刚要摔筷子骂人,念着贾氏是已故父亲的续娶,终究是没发火。
他先是看了看李春梅身边空着的位置,冷哼道:“自己管好自己的儿子再说,安佑不是也没来吃饭吗?”
“我的女儿也不需你们费心,长大了我自然是给她铺好了路,你们没什么实力,处处要低丈夫儿子一等,可我将军府家大业大,就算婉婉嫁不出去,本将也能养着!”
他一番话直气的贾氏心梗,撂下碗筷,嘴里嘟囔着不肖子孙就走了。
李春梅没想到自己儿子把自己坑了,横眼瞪向默默吃饭的项怜儿,“你哥呢?他都不来吃饭你个女娃还敢上桌?去,下去吃去!”
项怜儿咬咬唇,不敢反驳,刚要抱着碗下桌,就见项安佑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来到镇国将军面前,眼神闪了闪。
镇国将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有事快说,别磨磨唧唧的,像什么男人!”
“大伯…堂兄堂弟他们带着婉婉在街上和明启侯嫡子,以及丞相嫡子打起来了,不少人看着呢,您还是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要是有人借此挑拨我们几家的关系那就不好了。”
项安佑面带忧虑的说。
镇国将军差点就信了他,转念一想,他要是真为他家好,就该上去帮他家婉婉打啊!在这说什么风凉话?
“行,我知道了,你吃饭吧。”
他一脸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甚至想抬脚离开去散散步。
“哎,啊?”
项安佑傻了眼,再次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是丞相和明启侯的名头还不够大吗?
他居然一点都不怪罪他们?
想起自己不过多考了几次秀才,就被母亲李春梅和父亲项鸿晖天天骂窝囊废,果然天下父母都不是一样的。
凭什么他们能生的那么好?
凭什么他们可以有这么多靠山?
凭什么他们的父母可以这么爱他们?
凭什么!?
无数不甘在项安佑心底咆哮出声,最终化为浓浓的恨意,扭曲了他不成熟的心灵。
“还有,小小年纪不要学人告黑状,别以为你那点伎俩能瞒过我,小子,我耍人的时候你娘还都没嫁给你爹呢。”
说罢,镇国将军转身就走,他得去看看他家婉婉是不是被欺负了啊!
可他还没踏出门,就看见自家三个儿子带着项天歌回来了,他们一个个身上都狼狈不堪,项天歌身上倒没事。
远远的看见爹爹,项天歌一溜烟的躲到了项遇身后,妈耶,她家爹爹怎么出来逮人了?
是哪个告密了?
她皱着一张肥嘟嘟的小脸,在被将军爹爹抱起的那一瞬间就伸出短手,遮在大眼睛上,呜呜呜的抽噎起来。
见女儿哭了,镇国将军心都揪了起来,什么也没问,就把人都带进去吃饭。
众人都没注意到,李春梅和她的孩子们都不见了。
侧院,李春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指着眼前不争气的儿子就破口大骂:“你个冤种!这脑子里是塞了葫芦了?怎么净会进水!你说你告状还不把事搞大点,你不是和那丞相嫡子是好朋友?去找他去,让他过来找那小贱蹄子算账!笨,借刀杀人会不会?”
项安佑皱眉往后缩了缩,躲着李春梅的唾沫星子,眸底的墨色越发深沉,好朋友?那个丞相嫡子风博盛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还不是整日里拿他当小弟跟班?
如今被打也是活该,不过娘有一点说的对,借刀杀人……
“儿子知道了,儿子这就去。”
见哥哥走了,项怜儿怯懦的出声:“娘…我要不要去找那明启侯府的世子?”
话刚说完,她耳朵就被李春梅拧了个三百六十度加上下螺旋旋转,“蠢货!那恶霸你也敢找?你信不信到时候找来了他能说是你打的!多跟你哥哥学学吧,丫头就是丫头,笨的要死!”
项怜儿疼的哭出了声,也不敢大声叫,只得小声求饶:“娘…我错了娘,饶了我吧!”
李春梅冷哼一声松开了手,项怜儿摸着自己红肿的耳朵,心中起了一丝恨意。
……
项安佑飞快的出了府,他也想到了去找世子祈,但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考虑到他不是什么好惹的,干脆放弃。
来到了丞相府后,看门的认识项安佑,就把他领了进去。
他还没踏入风博盛的卧房,就听到里面的惨叫不断,项安佑勾起唇角,推开门的一瞬间变成了讨好的笑。
“大公子你没事吧,听说我家那几个堂兄弟不长眼的把你打了?”
自己的丑态被项安佑看见,风博盛也没了好脸,一边怒骂着丫鬟们手轻点,一边瞪着他,“你过来是看小爷笑话的?信不信小爷连你一起打!”
项安佑脸色僵了僵,忙道:“我哪敢看大公子的笑话啊,我是来替大公子出主意报仇的!”
闻言,肿成猪头的风盛博只觉脸都不疼了,他挥挥手示意其他人下去,让项安佑凑近。
几番耳语后,他得意的摸着下巴:“你滴,出的主意大大滴棒!”
项安佑附低着头,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藏在袖子里的拳头却攥的很紧。
他告辞后便回到了镇国将军府,在大厅瞧见将军一家子的和睦,眼里的嫉妒都快把他们吞噬了。
“你们三个小子,虽然这次是帮婉婉的忙,可也不能乱来!要是伤着你们妹妹,看我不收拾你们!”
镇国将军顺着胡子假装生气,眼里却是笑意。
项裴最有话语权,他面容肃穆的向镇国将军保证:“放心吧父亲,儿子们就算自己被打死了,也不会让婉婉损伤一根汗毛。”
“这倒不至于…”
一句烈言倒是说的镇国将军挠了挠头,不好意思起来。
这时,将军府门口突然喧喧嚷嚷的,不等通报就闯进来了一伙人。
镇国将军定睛一看,呦,这是上门讨打来了?
他转了转眼珠,面上心疼的将项天歌抱起来,轻轻的拍打着她后背,冷眼瞪着来势汹汹的风丞相一家子。
他们身后还有几个奴才抬着个担架,上面躺着丞相家的傻儿子。
“闺女啊,打你的人来了,看爹爹怎么收拾他们!”
刚要质问的风丞相:“……”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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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