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汪云海也诚恳地说道:“上官老伯,晚辈今日前来,救下这个杨小东其实不是主要目的,晚辈今天主要是和您们上官家族的人讲和来的啊!我们两家,这么多年来的恩怨,就到此结束吧,结束吧!好吗?我们不要再打斗下去、不要再争下去啦。我们两家,其实在先祖他们那一代,就是生死不渝的好弟兄,只不过后来出现了些误会而已……”
见上官柏松仍然低头不语,汪云海继续说道:“上官老伯,您知道您为什么会输给我吗?我父亲和我讲过,这流云飞霞步若单靠体能之锻炼,再拼命也只能练习到第七重,而要达到第八重、第九重,那完全还要靠一种心法,这种心法,要求习练者必须静下心来,抛弃一切的杂念,仇恨,嗔怨、喜怒等任何的会扰乱心神的东西,专心研究才能可成。但您的心中,一直在想着,如何杀掉仇家的人,一直充满着恨意……所以,您虽然已经尽到了最大努力,您的水平却只能停留在流云飞霞步的第七重,并且再不能超越……”
这话声音并不太大,说得也挺慢,但却一下震惊了在场的所有的人,上官柏松惊讶不已地瞅着面前的这个后生,他心中多年不解的历史之谜,今天终于得到了解答!原来,自己苦苦地下了那么大的功夫所练的流云飞霞步,却怎么也到了不最高的第九重层次,是这么回事!这个解答居然是如此!
上官柏松一时愕得竟然说不出任何的话来,象一尊木雕泥塑的铸像一般呆立在了那里。
上官忠义、上官豹也是同样,他们困扰多年的谜团,今天也得到了最最正确的解答,两个人的心中顿时是豁然开朗。上官忠义老人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我说怎么上官家族的人,只有先祖上官云能走出过这种步法的第九重,因为,那时,上官家和汪家还没有仇恨啊!自打上官家一直想要杀汪家的人开始,上官家的人就再也走不出流云飞霞步的第九重了,唉,天意啊!这是上天对上官家族这种错误做法的惩罚……惩罚!”
上官柏松此时已经是一脸的愧色,他看着上官忠义,问道:“爷爷,莫非,我们今天真的要改变……改变这份祖训吗……”
上官豹先说道:“自然是要改的!老村长,如果,您还想把流云飞霞步走到第九重的话,就必须要摒弃前嫌,必须要放下仇恨,和汪家的人讲和啊!”
上官忠义手捋银髯,笑吟吟地说道:“嗯,我也是这个意思!柏松,人,得顺天意而为,才能得正果啊!”
上官柏松的心中,那份坚冰,终于一点点地化解,他看向汪云海,那目光中已经有了善意。
汪云海将他搀扶起来,正正地坐到祠堂正中的椅子上,继续说道:“上官老伯,流云飞霞步是武林绝学,我们汪家有缘,得到了其真传,并且承继了它的正统,从今以后,我们两家,朋友还是朋友,绝学,就让我们共同把它发扬光大,好吗?”
上官柏松叹了口气,仰天道:“唉,天意!一切都是天意啊!”
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也只好慢慢地向汪云海说道:”好吧,年轻人,你刚才说的话是对的,好孩子,我答应你啦,我们两家从此就是朋友啦!”
“上官老伯!”随着这一声世间最亲切的呼唤,汪云海和上官柏松的手,终于是紧紧地握到了一起,那是,多么温暖的两双手啊!
此情此景,正应了那样的一句话:渡尽劫波情犹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上官家族和汪氏家族的数百年恩怨,今天终于化解。
当然更主要的,还在于汪家纯正宗、纯高水平的流云飞霞步的绝艺,这也确让上官家族的人心服口服。汪家的人从此得到了解脱,上官家族的人更是得到了解脱,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救赎,两家从此化干戈为玉帛,重又握手言欢,又像几百年前一样地亲密无间,着实是一大幸事。
自然,杨小东的事也就从此了结,再也不会有人追究他什么了,想一想此番的经历,可谓离奇,杨小东本是无意中误学了流云飞霞步,学到了一点入门的东西,为此诚心来主家道歉并请教,却差点丢掉了性命,当一切的一切看来都已经是山穷水尽之时,竟然又来了个柳暗花明,所有问题都不再成为问题,全都又不存在了。
当然,杨小东看得也很清楚,问题所以能解决,全在于汪云海那惊人的绝艺,否则上官家的人才不会买他的帐。看来,要想压服别人,自己必须得有点惊世的绝学,让别人一看自己就叹为观止,那就好样的!唉,自己的流云飞霞步充其量在一级水平,菜鸟级。而人家汪云海却是登峰造极的最顶峰级别,何其让人羨慕。
于是,杨小东在这里又多住了十几日,心甘情愿地拜汪云海为师,请求流云飞霞步的真传。汪云海为人非常开通,并不像上官家的人那么保守,所以也在这里认真地指点了杨小东,所以,杨小东的步法又得到了极大的进展。
这天的晚上,由老人上官忠义主持,在村长上官柏松的家里,举行一场晚宴,这场晚宴后,明日汪云海就要回风沙城北凤山庄自己的家中,杨小东和孙校长也要辞别回球校了。
由于事先已经尽弃前嫌,所以宾主双方的酒喝得都很尽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上官柏松又想起,十几天前,自己的侄女上官玉容曾要主动嫁给杨小东的事,不禁有些遗憾。上官柏松感觉到了,面前的这位后生,不仅英气勃勃,才华也高,更兼人品也很出众,如果侄女上官玉容能找到这么一位夫君,那真是太好不过了,可对方却居然已经有了心上人,想到此,上官柏松感慨地说道:“小东啊,其实那天,你若是答应了我们玉容姑娘的婚事,我也会真的饶你不死的。我挺看好你,将来你这人肯定会非常有成就,而且我也看出了,就是玉容姑娘,也相中了你……”
杨小东的脸一红,道:“这个……上官老伯,您也别留什么遗憾啦,我娘和我说过,世间的一切姻缘,自然有天定,该来的多晚都会来,不来的,就是捆绑到一起,也成不了夫妻。我和玉容姑娘,有缘,但无份。不过我们足球学院的好小伙子多的是,阳城球校里我的那几个好哥们,象班长胡俊生、我的好搭档余明晖,哪个人都比我强上万倍,回去后,您若有意,我会把此事给您撮合撮合……”
老人上官忠义道:“年轻人,这个呀,就不必了。我的孙女的脾气我知道,她要是相上了你,那心里就全是你啦。让她全把你放下,马上就接受个别人,这个恐怕一时半会儿的,她还回不过弯来。这十几天里,我没少劝她,没用。这事……就让它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