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是要说对我们的处置么?要处置就快点,我们还得回去上课。”
我——们?
校长目光从周聿白身上移到苏黛身上,又移到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
嘴角抽了抽。
行吧。
这个叫苏黛的他也知道,虽然不喜欢参加竞赛,但论能力一点也不比柏川差。
也是来年入学率地保障。
只是,他哪敢处置这位呀?
他还没活腻,屁股底下的位置还没坐够嘞。
校长擦擦额头的汗,笑笑,“这事不急,还得调查调查,不然……你们先说说因为什么?”
“校长,对不起,这件事错都在我,跟孩子无关。”宁荣开口道:“没关系的,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我不打算追究。”
“打他还需要理由?”
宁荣话都没说完,周聿白的嗓音就懒懒响起。
话音落,耳边响起一声轻笑。
周聿白眸光流转,悄悄捏了捏苏黛手指,“笑什么?”
苏黛瞬间恢复平静淡然表情。
表示:你出现幻觉了吧?
校长扶额,这是给台阶都不肯下啊!
柏川后槽牙紧咬,“周聿白,你别太过分!”
如果不是会投胎,你什么也不是!甚至因为这糟糕的病,或许连大部分的普通人都不如!
又或许,已经进了精神病院。
柏川怒目而视,眼底地恶意一闪而过,被苏黛清晰捕捉。
她淡漠地注视着柏川,两人眸光不经意对视,柏川一惊。
——为什么他感觉,自己被苏黛看穿了?
他抿唇,心绪不平,甚至对周聿白的厌恶更甚。
他就这么好?让苏黛无条件地选择他,甚至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还是说,她就如同云楚音说的那样,也是看中了周聿白的家世?
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有朝一日,他走到跟周聿白,不、或者说走到比周聿白还要高的位置上时,苏黛会如何选择呢?她会后悔当初抛弃自己,选了周聿白吗?
柏川明白自己偏颇了,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
对比柏川的喜怒形于色,周聿白依旧反应平平。
哪怕放狠话,他说的都像是玩笑话。
可但凡了解他的,都不会当成玩笑。
“就算我过分了,你又能怎么样?”周聿白神情懒倦,中途甚至打了个哈欠,他甚至想靠在苏黛身上,“让你爸,去跟女人告状,让女人来替你们出头么?”
“你——”
柏川没想到周聿白会如此直白地说出来,他内心情绪起伏。
“你闭嘴!”
父亲靠女人上位,是圈内有名的软饭男,是柏川始终耿耿于怀地事。
甚至那些人看他的目光也是不友善的,好像他也会勾引别人的老婆、女朋友,借此上位一样。
真的很恶心。
“嘭!”
又是一声巨响,办公室的门是被人从外面踹开的。
校长吓地一激灵,自己这办公室的门真是多难多灾啊……
进来的是名红衣女人,打扮的张扬明媚,身后还跟着两名魁梧的大汉。
方才办公室的门,就是被其中一名壮汉踢开的。
两名壮汉打开门后,便恭敬地候在门两侧,女人踩着细高跟,高高在上地走了进来。
这又是哪路神仙?
校长两股战战,“女士,请问您找谁?”
严静姝轻蔑地扫他一眼,随即移开目光,一看到宁荣脸都肿了,顿时表情微变。
“脸怎么回事?”她心疼地抚上去,“疼不疼?”
她似在透过他的脸回忆着什么,语气愈发温柔,宁荣心知肚明,却笑着摇摇头,“有一点,不过还好,只是小伤。”
“放心,我会补偿你的。”严静姝拍拍他的脸,对着柏川言语温和,“小柏也辛苦了,今天的课重要么?如果不重要的话就不上了,妈妈带你出去放松一下,买点生活用品?”
柏川目光从周聿白的脸上扫过,神情温驯,弯着眉眼亲昵道:“不重要,我高中的课程早就学完了,不上也没事。”
“行吧,那我们走。”
严静姝戴上墨镜,冲校长抬抬下巴,“人我可以带走吧?至于医疗费——”她进来后第一次看周聿白,冷嗤,“人不是还活着吗?死不了。”
说罢,带着人大摇大摆走了。
有两名壮汉保驾护航,校长哪里敢拦?
他无措地看向周聿白,“这……周少?”
周聿白掀了掀眼皮,“没听到她说么?死不了。”
说罢,大步离去。
……
深夜,宁荣浑身酒气地从酒店出来。
他浑身名牌,光是腕子上手表就值几千万,还是有钱都买不到的限量款。
这是严静姝说好补偿给他的。
如果挨一拳就能得到这么多好处的话,那宁荣不介意再去挨几次打。
所以要不要下次再去给那位小少爷送饭呢?都说那位很不好惹,但依宁荣看,就是一只还没长成的小老虎罢了。
连爪子都没锋利呢——
上次宫宴时放了那么多狠话,这次严静姝公然带他们走,他不还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果然,孩子怕母亲,是天性。
宁荣摸摸自己的脸,颇为自得。
将近四十了还能傍上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他可真有本事啊——
他走到豪车前,拉开车门上车,报了自己豪宅的地址后就专心欣赏起自己的腕表来。
丝毫没注意到,豪车载着他非但没有行驶向豪宅所在的市中心,反倒是驶向了郊区。
等宁荣反应过来的时,人都傻了,但此刻的他还没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反倒不悦地怒斥道:“眼瞎了不看路?这里什么地方?走过多少次的路了,还能走错?你明天不用来上班……”剩下的话卡在喉咙,因为他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司机的双眼。
那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