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敦轩走出镇南王府，小太监马辉立刻收回了目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那笑容一看就假。
沈敦轩并不在意，朝马辉作揖，“马公公远道而来，本世子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马辉眉头一皱，忽的拉下脸来，不悦的说道，“沈世子，恕罪就免了。”。
“未曾远迎，还是对不住马公公的。”沈敦轩再次作揖。
马辉冷着张脸，拉长了腔调，声音比杀鸡还难听。
“沈世子，若是旁人说要恕罪，本公公还可以理解。但是沈世子你嘛，嘿嘿……本公公还真不敢……”。
“沈世子不会忘记吧，几年前也是本公公来宣旨，你当着本公公的面羞辱咱家，还骂我那……”。
“今儿个本公公那也还是……所以，不敢当沈世子说的恕罪二字……”。
沈敦轩，“……”。
他万万没想到，这死太监之前竟然跟从前的那个纨绔世子有这么一层过节。
潜心研究过历史的他当然知道，历朝历代作为太监的，最忌讳的就是别人骂他们的那缺陷。
哈，那货……真是不作就不会死啊！
沈敦轩没吭声。
此时，马辉阴测测笑得更冷了，“当初本公公是不敢将沈世子怎样，可如今，本公公进都知监了，时不时哪，都在皇上身前伺候着哪……”。
这摆明是赤果果的威胁。
凭沈敦轩对历史了如指掌，当然知道这小太监为何这么嘚瑟。
因为马辉身为都知监里的太监，是天天陪伴在皇帝老儿身边的人。
就算是满朝文物，又有谁不想巴结？
香饽饽哈……
不过，就算是香饽饽，有了这层过节，这关系估计就是想修补也是修补不了了。
沈敦轩没再想其他，干咳了一声，拱手，“马公公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马辉冷冷的回应道，“本公公是来宣旨的。”。
一听马辉是来宣旨的，周围看热闹的市井百姓立刻安静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南王府世子沈敦轩，纨绔无度，不学无术，着其三日之内去亲军府参加校阅。并赐婚与昭和公主，择日完婚，钦此！”。
马辉杀鸡一般的声音落地后，周围围观的吃瓜群众立刻哗然。
“这镇南王府出了个这样的纨绔世子，恐怕是真要败落了。”。
“想当初，镇南王坐拥南院六郡五十万兵马的异姓藩王，镇守南疆代代英才，却让这纨绔世子败坏名声，真是家门不幸啊！”。
“没错没错，当今皇上虽然赐婚，但赐给他的却是个夜魅公主。”。
“是啊，估计还是当今皇看在他爹镇南王的名份上，才同意把夜魅昭和公主赐婚给他的。”。
“是啊是啊，听说昭和公主是见不得太阳的。只要在太阳底下咦暴晒，浑身皮肤就变得通红……”
“纨绔世子配夜魅公主，还当真是绝配啊……”。
……
……
听到周围那一片嘲讽的声音，沈敦轩眉头微皱，大声的应道，“皇恩浩荡，谢主隆恩。”。
“哈哈……”小太监马辉看着面前的沈敦轩，心里暗道，“这纨绔世子估计当真是白痴，以为这是什么好事？看来，这位纨绔世子除了有副好皮囊，再无一是处了。”。
念头一闪而过。
马辉随即又阴测测的笑了，“沈世子想不到吧，几年前你来上京是何等的嚣张，志得意满，今日来京可曾想过这样的结局？”。
“那又怎样？”沈敦轩神色淡然，根本就不理采周围吃瓜群众的冷嘲热讽声。
马辉见到沈敦轩一脸的淡然，内心很是吃惊。
他想看到的是，沈敦轩恼羞成怒。
结果，沈敦轩让他失望了。
马辉哪里知道，此世子已非彼世子，这幅英俊的皮囊下，隐藏的已经是另外一个灵魂。
他目光如毒蛇一般的盯着沈敦轩，压低了声音说道。
“嘿嘿，沈世子这态度，本公公当然知道……不过嘛，别看你是镇南王世子，但如今在本公公眼里又算什么呢……”。
“你以为你爹靠着刀口舔血，获得了当今皇上青睐，就可无忧。可事实现在你爹什么情况难道你不清楚吗，嘿嘿……”。
“实话跟你说吧，如今你们镇南王府都这样了，当今皇上怎么看待你，怎么看待你那还在上阴城苦撑的母亲镇南王妃，还是得靠皇上身边的人吧……”。
“在这宫里头，谁跟皇上近啊，嘿嘿……”。
沈敦轩晓得这小太监一朝得志，在炫耀自己的权势，在威胁他。
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过去的他。
那个纨绔世子已经成为过去。
小太监马辉这翻话彻底激起了他潜藏在心底的怒气。
但沈敦轩没有动怒，而是轻轻的笑了，还是很好看的那种。
“看来，马公公还是记着几年前我骂你没卵子那话啊……但是我清楚地记得，当年你被我骂了之后，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啊……”。
“嘿嘿……”听沈敦轩再次主动提起当年那事，马辉一张面白无须的脸顿时扭曲了下，但立刻又皮笑肉不笑的笑了。
“今日不同往日了，沈世子。”。
“这个我相信已经不用再提醒你了吧？”。
“干脆就跟你明说好了，你爹镇南王出事，生死不知，而今你只不过是一个落魄的纨绔世子而已……”。
“你还以为你是当初的世子啊？这叫做……”。
“叫做什么？”没等马辉说完，沈敦轩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头，“你是不是想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就凭你，宫里都知监的一个小太监，就算你是皇上身边的人又如何，凭你也配？”。
沈敦轩说这话的时候，红鸾刚好走到他的身边。
她看着沈敦轩那一脸贱贱的笑跟说马辉的话，心里不由自主的闪过念头。
“毕竟，世子在没犯病的时候还是之前的世子……完了，看来镇南王府是真的撑不了多久了……”。
红鸾一脸的忧心忡忡。
这边，小太监马辉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狰狞的神色。
他往前走了几步，一脸的狞笑，“今日，本公公就要为那日被你骂没卵子那话讨个公道。”。
说完，他伸出一只僵尸般的手哐向沈敦轩的俊脸。
……
……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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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不作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