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瀚泽虽然身体透支严重,但他并不敢这么睡过去,只是闭上眼做一个简短的休息。
也正是因为此时身体和心情都平静下来,才感觉到了怀里的人正在发着抖,虽然极力克制却仍旧抖得厉害。
“师尊?!”晏瀚泽赶紧把沈沐晚埋在他怀里的脸抬起来,这才看清楚,沈沐晚脸色白得几乎透明,嘴唇冷得发紫,眉睫之上都覆着一层霜花,就连呼出的气都渗着寒意。
他指尖抖着摸上她的脸、手、脖子,无不冰冷异常。
“师尊!醒醒!……沈沐晚,醒醒!……”
刚刚看着沈沐晚要落下悬崖时的那种恐惧又浮上他的心头,晏瀚泽声音发抖地呼唤着她,最后连名带姓地叫了出来。但也只换来她的一声轻哼。
从打着战的牙关中挤出一个字,“冷!”
晏瀚泽用灵力给她向外逼着寒气,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却没有丝毫作用。
不行,得赶紧出去,再在这里师尊会死,他不能让师尊有事!
可是现在在雪山峰顶,却看不到任何出去的路,到底要怎么做?
“啊!”晏瀚泽对着周围无尽的黑暗近乎绝望地怒吼了一声。
这时虚空中传出一个声音,“想要救你的师尊吗?那就拿起这把剑,只有你变强了,你才能救你要救的人,保护你要保护的人!”
“你、你是什么人?什么剑,哪有剑?”
他刚问完这句话,一道红光闪过,他脚下出现了一个剑柄。
难道是整个剑身都插进了山峰里面?晏瀚泽知道这也许是出去唯一的机会,无论如何他也要一试。
看了一眼伏在雪地上还发着抖的沈沐晚,深吸了一口气。握住剑柄,用力地向外拉,试了两次剑柄依然纹丝不动,就好像长在山峰上了一般。
晏瀚泽咬了咬牙,将金丹完全燃烧了起来,瞬间冲破了沈沐晚给他设下的封印,眼中红光越来越盛,额间那条水波纹般的红印也逐渐浮现出来。
他周身被红色的魔气团团围住,再握住剑柄,用尽全部的力量向外拉,整个雪山似乎都泛起了红光,一阵地动山摇,空中甚至响起了鬼哭神号般的惨叫之声。
沈沐晚感觉自己被困在冰窿之中,越来越冷,好像心都要被冻住一般,可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冻死的时候,突然全身都有一种被针刺的疼痛。
借着这阵疼痛,她咬破了舌尖强迫自己清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见周身被魔气裹住已经魔化了的晏瀚泽。
“阿泽!”沈沐晚惊叫了一声。
可晏瀚泽却没有一点儿反应,全部的心思都在向外拨一把通体红光的宝剑。
“焚天?!”
沈沐晚认识这把剑,书中有介绍。但并没有详细介绍晏瀚泽是怎么得到这把剑的,只说了过程极其曲折,没想到竟是这般。
晏瀚泽得到了属于他的本命灵器自然是好事,可是现在的他已经魔化了,即使从这里出去也会被外面的仙门百家所不容。
最无奈的是自己现在没有丝毫灵力,无法再将那魔气封印住。
怎么办?怎么办?
正在这时,晏瀚泽已经将焚天完全拔出,红光照亮了整片虚空。
“天魔之体,太好了!”虚空中的声音带着惊喜。
“好剑!好剑!”晏瀚泽的眼中闪着痴狂。
“不错,这是天下最凶最利的宝剑,有了他你可以灭掉所有的仙门,就用你师尊的血来为它开锋吧!你将成为天下第一。”虚空中的声音继续蛊惑着晏瀚泽。
“师尊?”晏瀚泽通红的眼睛滞涩了一下,似乎脑中有什么闪过。
“杀了他,你就是可以成为天下第一了!到时候谁再敢欺负你,你就杀了他们,那些蝼蚁一样的人,都应该匍匐在你的面前。”声音还在劝说,听起来虽然平静,却暗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阿泽!”沈沐晚不知道这段剧情是怎么回事,这声音是什么,但她知道她不能让那声音如愿。“阿泽,别听它的,你变强的目的是保护那些需要保护的良善之人,不是要灭了仙门百家!”
沈沐晚试着站起来,但浑身的骨节都仿佛被冻住了一样,只是站起来而已,竟然全身的骨头都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咯”声,好像下一秒所有的骨头都会断掉。
晏瀚泽听到沈沐晚的声音,原本狂热的眼神里渐渐地蒙上了疑惑,嘴里像是无意识地低喃着,“师尊?”
“杀了她,她是你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声音并不放弃,还在努力着。
“杀?”晏瀚泽眼中的红光一会儿亮一会儿暗,就如同他的脑子里正在天人交战一般。
“阿泽!”沈沐晚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强的意志力,原本站起来都费力的身体,她竟然全凭着意志向着晏瀚泽跑了过去。
只是扑到他身上时,她再也没了力气。
她没了灵力,无法封印他体内的魔力,她只有一个办法也许可以一试。
已经被咬破的舌尖,又一次被狠狠地咬破,嘴里瞬间充满了血的腥甜之气。
沈沐晚在晏瀚泽还在恍惚的时候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近乎于凶狠地吻上了他的唇,将嘴里的血渡进他的口中。忍着舌尖的刺痛,撬开他的牙关,让他把自己的血吞咽进去。
喉结滚动,晏瀚泽的身体渐渐地放松下来,眼中的红光也越来越黯淡,最终恢复了之前的清明,额间的红纹也慢慢地隐了下去。
晏瀚泽恢复神智之时以为自己在作梦,还是一个美梦。
自己和师尊竟然在——接吻?
柔软的唇瓣紧紧地贴合着自己的嘴唇,师尊独有的馨香围绕在鼻间,心里的那片空虚似被填满,填得满满的。
原来师尊对自己也有这般心意?看这位置,是师尊主动过来吻住的他!
要不是嘴里那血腥之气,他真的以为这是沈沐晚终于明白他的心意而对他的回应。
可随着沈沐晚下滑的身体,还有越来越弱的生机,他这才清楚,原来是自己刚刚入魔了,师尊为了唤回自己的神识,用舌尖血喂他。
这个吻再也没了甜蜜的滋味,反而充满了血腥。
“师尊!”
晏瀚泽一手持剑一手将几近瘫软的沈沐晚揽在怀中,目光四处逡巡。
心和眼恢复了清明,空中的一团黑影便很自然地落入了他的视线之中。
拔出了焚天剑后,晏瀚泽的修为增加了一大截,那黑影在他眼中已经无可遁形,红光一闪把那东西一剑斩落。
一声惨叫过后,裹在它外面的黑雾散去,才看清,那原来是一颗巨大的心脏。
此时已经被晏瀚泽一剑砍成两瓣,流着黑血,弥漫着一股恶臭。
“师尊,再坚持一下,我很快就带你出去!”晏瀚泽嘴唇几乎贴在沈沐晚的耳边,声音温柔得能化开春水。
沈沐晚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薄唇微张,轻轻地吐出一个字,“好!”
她脸色白得透明,眼眸因为寒气黑得如刚洗过的黑珍珠,泛着水光,唇色苍白,但唇间抿着的一丝血线却为整张水墨画般的容颜添上了一抹让人错不开目光的鲜红。
这一刻的沈沐晚美得让人心惊,让人心疼。
晏瀚泽看得痴了,他直想把这样的师尊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只是他自己的。
而这时虚空之中突然亮起一道白光,亮得人无法完全睁开眼睛,一道温柔而又平和的声音响起,“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从白光中走出来了一个……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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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血腥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