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靓靓一步一摆晃地去了卧室,看她走路的姿式,颇有几分“头痛欲裂”的感觉。
刘柘刚刚进来,见着一个背影,诧异地看一会儿,然后问,“怎么了?”
小瓜演技不错,哭丧起脸,重复了费靓靓的话,最后还加一句,“你赶紧去啊,有个三长两短,你可担不起。”
说完她也往卧室的方向走。
刘柘有点懵,墨天和墨希出去之后,感觉不大好,让他进来看看情况。没想到得了这么个消息?
直觉不大对,但头痛是大事,来不及细思,他转个身,急吼吼地出去了。
……
天色已经黑透了,窗户外头的檐角上挂着的那盏红皮灯笼,随风微微摆动着。
费靓靓斜躺在床榻上,双眼懒洋洋地阖着。小瓜站在床边,小声地与她叨叨,“您不要和郡公置气,他在外头受了伤,肯定是怕您担心才不讲的。”
费靓靓没什么反应,心头却是郁结难耐。上辈子她亲爸爸就是这样,大男子主义,有什么事情都自己扛,不和家里人讲。结果怎么样?
想到上一世的痛心事,费靓靓的情绪又低沉一些。
“宋大夫怎么还没来?”声音里透了不耐烦。
小瓜很少听她这般说话,有点慌,“您别着急,我去看看。”ωωw.cascoo21格格党
费靓靓掠她一眼,恹恹地翻个身,继续生闷气。
……
没多久,卧房的门又被推开,之后又被关上。
费靓靓很敏感,如果是小瓜,开关门的这个时间,肯定会与她说些什么,不会这般安静。
而且这两个动作的节奏,她是熟悉的。
还有微不可闻的脚步声,走到了床前停下。费靓靓的鼻子从来没有这么灵过,她嗅到空气里隐隐浮动的血腥气味。
“生气了?”
微微带了磁性的声音,性感又悦耳。
费靓靓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哼一声,“你不是出城去了么?”
慕燚坐到床边,手指抚上她的腰,摩梭了几下,又幽幽地叹气,“今日事情太多,想整理顺畅了再与你讲。”
费靓靓认为自己不能那么好哄,声音还是凉,“整理顺畅是多久?会不会整理三年五载?”
慕燚很镇定,“那不至于。”
“那要多久?”
“我这不是来了。”
“已经整理顺畅了?”
“也不是很顺畅,但夫人的头疾更重要。”
费靓靓听得无语,稍稍转了半个身子过来。屋子里点了两盏豆灯,光线不亮也不算暗。
她记得慕燚出门时穿的衣裳,这会儿明显换过一身,头发束得宽松,应该也洗过了。
眉头皱起来,目光落在他的右臂。
“这条胳膊怎么耷着?看着不大自然。”
慕燚抬起手,“这样呢?”
费靓靓的目光又落到她的左臂,这只手抚着她的腰,手指的力度不轻不重,所以说?
她正琢磨呢。
慕燚不以为意地指一指左肩往下的部位,轻描淡写,“这里中了一弩,已经处理好了。”
费靓靓心头一紧,胸脯一阵起伏,“你说得太轻巧了。”
慕燚微笑,手指在她的掌心轻轻地挠几下,姿态闲闲地说,“你看过我的身体,这一弩不算什么。”
费靓靓听得痛心,他久经沙场,就身上的疤痕来看,受伤属于家常便饭。
她鼓一鼓腮帮子,恨声道,“那时我还不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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