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赫翻了个白眼,他望向河对面,城头的那两道身影。
即使距离太远,身影模糊,但也能猜到那一高一矮的,便是宋彧和崔晚棠。
他问道玄衣:“知道老师为什么派你来和他对上吗?”
玄衣也望着那处,漆黑的眸子毫无情绪可言:“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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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彧夫妻在安排好事宜后,便站在城头。
于是守城的士兵们,便看见宋大人和将军手里拿着黑色长筒,怼在眼睛上,二人皆是一动不动。
过了后,宋彧惊奇得取下望远镜,侧头看崔晚棠,再怼上望远镜,再放下,随即乐道:“这望远镜当真神奇。”
借着这个,他们都还不用派出刺探军情的队伍,便能看见敌方的分布数量,以及携带的器械等。
崔晚棠也是点头。
“兵谷弄出来的这望远镜,比我想象得好太多了。”
比她想象得竟然还要清晰。
“诶,宋彧,你看,里头有个和尚往前头来了,”崔晚棠惊奇道:“和尚?上次那个也是和尚……”
她怔住,放下望远镜侧头看宋彧。
巧合撞在一起就不是巧合。
那次在西川遇见和尚时,他们就有过最不好的猜测。
能和水云柔同时出现西川,长得像宋父,年岁差不多,又是和尚,还遇见他们就走,显然就是宋二,还是和居摘星有交集的宋二。
不想这么快,就兵戎相见。
宋彧看向那处,默然不语。
崔晚棠道:“看其所处位置,只怕是此次的叛军主将,你……”
若叫林氏有朝一日知晓,自己亲生的次子与视作亲子的次子在争死活,只怕是会崩溃,就算不会怪宋彧,但按林氏的性子,定会更加埋怨自己,余生都会自我折磨。
可那样,同样也会折磨宋彧。
他那般在意亲人。
崔晚棠看着宋彧,目露担忧,然而宋彧只沉默了一会,便调整过来。
“娘子觉得,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可知晓,宋家百多口人因居摘星而死,知晓今日的局面,全是居摘星造成的。”
崔晚棠反应了下,明白宋彧说的他,指的是宋二。
她想着上次和尚看见他们就走……
脑中灵光一闪,随即惊呼:“他知道,他故意穿的和尚服?!”
若今日宋二穿得是戎装,那除非双方靠近了打斗,否则崔晚棠他们绝对不知道今日来人里有个宋二。
因此宋二这是故意要叫他们认出来。
如此也说明,宋二知道自己生得像宋父,他什么都知道……
崔晚棠难以置信:“他疯了吧?”
什么都知道,还给居摘星卖命。
宋彧却是能理解,准确得说,大概他能理解所有非正常人的想法。
“将其看作被自幼培养长大的杀手,便明白了。”
他握紧手中的望远镜。
崔晚棠伸手覆在他手背上,温热的掌心贴着有些冰凉的手背,她有些心疼道:“要试着去封信去吗?”
两军相交,可遣信使,问上两句,就算没法友好交流,好歹也算试过了。
宋彧却是摇头,他平静道:“不必,他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不会看信的。”
钱子安说过,居摘星在他最绝望时给了他希望,他对居摘星始终存着感激之情。
钱子安如此,自出生便被设计的宋二又怎会对居摘星起异心。
他自小在居摘星安排下长大,只怕便是有恨,恨得也不会是居摘星,而是替了他身份的宋彧。
这也是为何,忠仆都是从小培养。
崔晚棠苦笑,现实果然没有那么多皆大欢喜。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居老贼深谙攻心之道,他们早就知道了。
因此也没再提和宋二交谈的事。
她道:“不如趁现在,我带一队人快攻一波?”
宋彧思索道:“居摘星现在将人遣来,时机不对,倒像是为了牵制我们……”
崔晚棠惊觉确是如此。
“对啊,这种底牌,不应该等交战白热化时丢出来吗?”
她想了下,牵制他们,那必然是为了掩藏某处,但眼下,他们也没有哪里薄弱的地方可以被攻打……
“粮草?”
若说有哪里不对,那就只有青岭丢失的那批粮草了。
“或许是,”
宋彧低下头,默默在心中计算着位置:“从此处往西方向奔袭,应当到的是,边境的红风峡谷……”
他暗自在脑中模拟着当时粮草被转移的情况。
在桑帛下令全军集结时,运粮官一定要以某种理由,才能让队伍心甘情愿将那么大批量粮食转移走。
什么理由能让队伍毫不怀疑,运粮南行。
最简单的理由,包抄。
据他所知,桑帛与羌国一名贵妃有血缘关系。
所以,运粮官会这样同其他同伴说。
“此次清宁必然会被攻下,但族长唯恐霁月二十万大军会北上,到时候安庆又出军南下,夹击我军,就不好了。因此族长打算和羌国联合,攻打平阴省,牵制住霁月军,免去后顾之忧。”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其他运粮官也不疑有他,于是粮草队伍自然就调转了方向。
最后会停在,距离陆川府直线距离最近的红风峡谷。
同时,那里也适合居摘星的人埋伏,好解决掉忠于青岭的运粮士兵。
至于为何不直接送到西南境内,应当是因为,只有红风峡谷那块区域在居摘星的掌控下,其他羌国地域缺粮,不会放过那些粮草。
宋彧想到了粮草藏匿的地点,便对崔晚棠道:“眼下只有从陆川府出兵才能截到粮。”
崔晚棠恍然大悟:“所以他让宋二来,是想控制住我们,顺便盯住陆川府的驻军,让咱们抽不出身截粮?”
宋彧点头。
崔晚棠总觉得哪里不对,随后疑惑道:“怎么感觉,他在故意跟你打对台戏,他是不是猜到你能知道青岭的粮食去哪了?”
这么想,派宋二来,就好像是在告知宋彧,他要去运粮了,你看看要怎么阻止我。
宋彧望向叛军方向:“他了解我。”
就像他了解公孙止一样。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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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