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爷,她虽然长的比较年轻些,风韵犹存,但怎么也是一个徐娘半老。
而且还是一个寡妇,被人开了苞的。
尤其是过往,还是一个差点沦为官妓,想她一双玉手枕千人,半点朱唇,万人尝……这等下贱/货色,你怎么就对她感兴趣了呀!
你要是想,多少如小水葱一般,年轻貌美,掐得出水的小姑娘,都排着队来找您呢。”
俞飞阴冷地朝他看了过来,“闭嘴,生怕无人不知,我在勾搭一个寡妇?!”
“那您还……”来福低下头,不敢回自家爷的嘴。
“她可是左娘香坊的管事的,跟那林掌柜的,白手起家做的香水。
她现在两边跑,香水工坊,香水坊,还能给新收的女子上课,可想而知,她对香水的制作,一清二楚。
现在我们布庄一匹布多少钱,毛利多少?香水是当今,整个静江,用不了多久,乃至,整个大齐,嘴赚钱的行业。
而,搞香水的人,只有左娘香坊一家!
如果我能将那秦寡妇挖过来,收入麾下,那就能从中分一杯羹。
就算是不在大齐做香水,也能去别的国家,赚的自然是盆满钵满。
哎,我跟你说那么多作甚,以你的脑子,我不过是在对牛弹琴!”
他哼了一声,一手背在身后,大步得下桥了。
一只垂放在腿侧的手,紧握住了拳头,他一定要在香水这生意里分一杯羹。
来福听着自家爷的叙述,低头摇了摇头,就爱干这些不仁不义的事。
“世间上,怕是又要多一个可怜的女人了。”他叹气道。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跟上来。”
被一呵斥,来福眼皮一掀,马上跑了过去,“来了,爷。”
现在时候早,街上没什么人,稀稀拉拉的,俩人顾忌比平时少。
他们忽略了这一点,却被有心的人注意到了。
这就是在他们身后,来应天书院这边转悠,吃早膳的沈知府沈御,还有他的下属嘉庆。
起初沈御没怎么注意
。,但听到嘉庆提了一嘴,林掌柜的人在与一个男子拉扯,好似被为难了。
他便看了过去,也往那边走去,想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那俩人走后,嘉庆看着自家主子的绷着的脸,知道主子又要管闲事了。
他没忍住地提醒,“主子,此事不算成案,不过是说几句空话而已,能不能行动,还不一定。
谁不畏惧,威宁将军的威严,现在静江百姓,对林掌柜他们都好的很。
林掌柜的,也跟那京城侍郎家的小姐成为了好友。
秦婶,现在是将军府的人。
一个商户,敢惹官家吗?不怕牢狱之灾,也怕掉脑袋啊!”
沈御瞥了他一眼,正言道:“我对她,就是会格外照顾,跟着去看看,此人是哪家铺子的掌柜的,查个底细。
何况,我现在是静江知府,能把犯罪的苗头掐死在摇篮里,又何必酿成惨剧。”
嘉庆诺了一声,主子在静江还会收敛对林掌柜的好,现在道到了外面,都不带掩藏了。
“是,主子树读的多,主子有理。”她说了这句,不想再多言了,马上就按照吩咐,跟了上去。
……
铺子有大小梁她们照顾着,林青禾现在在药铺里看娃。
她搬着小凳子坐在通往后院的过道里,她托着腮,看着前方。
目光是看着宝崽在给小斑点把脉,记录,喂着它,实际上她的一半思绪已经游走了。
她在思考,小堂走了,她需要一个赶马赶驴的车夫,最好力气大一些,能扛东西。
有时候需要下乡,收花,还有去看看花基地,送些东西过去给开荒的村民、辛苦培育花苗的花农。
这个人,要忠心的,老实的,扎正的。
如果能识字就更好了,还能顺便帮她写写告示。
林青禾抿起了唇,怎么,她是成了资本家吗,下意识的,一份薪水,都想着招一个人,让他全干了。
她敲了敲脑袋,不是压榨人,是小堂全都会。
相公给她的人太好了,她下意识就按照相
。公身边的精英找了。
她就要一个车夫就可以了,力气大一些,其他的她还是自己来,或者是慢慢教,反正自己培养吧。
想好了之后,林青禾起身去了柜台旁,拿着笔,平铺了一张纸,开始写告示。
“招工启事录,左娘香坊,需要一名车夫,能熟练赶马、赶驴车,包吃住,四季衣衫,鞋袜,年底有分红,月钱一个月……”
正写着呢,突然的,她的孩儿叫了起来了,狗也吠了起来。
“娘亲,来人了。”
“谁呀?”林青禾看去,一个穿着青竹图案的清秀公子,带着一个家仆,款款向她走来。
沈御,沈知府!
“你是怎么了,看病?”林青禾观察他的面色,还是那么白,唇也不够有血色,粉粉的,没好好养着。
“没有,今天府衙不忙,我让知州在看着,在这边逛逛。”
“哦,年轻人还是要注意些自己的身体啊,随便坐吧,需要我开个方子给你吗?”
沈御看她低头在写着什么,好奇心驱使,往前了几步,“您是大夫,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说什么我就怎么去做,我还没娶妻生子,还想活得长一些。”
林青禾颇为意外,以前那个少年郎,都不敢看她,动不动就脸红,还结巴。
模样没变,还是那么清秀,年少,说话倒是有很大长进了。
“行,食补吧,平时再多加一些锻炼,一会给你开方。”
“招工?现在缺人手。”
“是啊,需要车夫。”林青禾写好了一份之后,又重新写了起来,她打算写两份,一份贴在自己的铺子门前,一份贴在香工坊那边。
沈御看她的字,跟她的人一样,韧劲。
他道:“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将军夫人,在静江欧宅院,里面有仆人,调一个过来,不是省的找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林青禾不反驳他,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弟弟似的。
以为他精明了,原来骨子里还是清河镇那个清澈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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