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太明不敢乱说话了,行了一个礼,跪着挪到了他的面前,“轩二爷稍安勿躁啊,侯爷有新的嘱咐……”
南靖轩仰着倒在后面的羊毛地毯上,呵呵的笑:“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要什么没什么,枯燥无聊,毫无乐趣,美人的皮都是糙手的,你说说,那混账老头又让我做什么?在这里能做什么?”
葛太明警惕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确定无人了之后,他道:“二爷,被废的齐国的太子余孽在此,侯爷让你继续待在这里,找到他。”
南靖轩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他不是朝堂里的那些老顽固,喜欢朝堂政事。
齐国太子余孽,关他屁事!
但是,找不到,意味着他可能永远被那混账老头安插在这里。
“齐国太子的画像取过来。”
……
“来了来了。”
秦婶听到叫门声跑出去拉开了院门门栓,开了门。
“回来了,饭菜都已经做好了,你一回来就可以开饭了。”
“秦婶,她呢?”
“给娃们洗了澡洗了头,在给他们绞头发呢。”
左容赢唇角微动,嗯了一声,把院门给关了,跟秦婶一进屋子。几个披头散发,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的奶娃子娃们就跑过来了,抓住了他的衣袍。
大黄也跟在娃们的身后愉悦的晃着尾巴,汪汪的叫了两声。
“爹~你回来了。”
“娘亲用木槿叶给我们洗头发了嘞,好顺滑,还香香的。不止我们头发,我们身上全都香香的。”
“爹爹,娘亲在你们走后还给我们做了好多好吃的,可好吃了。”
“爹爹,娘亲给你留了的。”
“……”
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让左容赢心情愉悦,他面上却不大明显,一双深眸在屋子里找着林青禾。
林青禾在往桶里倒了洗手水,冷热水倒了之后,她蹲身摸了摸,发现不烫手后,她跟左容赢,“快过来,洗手吃饭了。”
娃们把左容赢拥簇了过去,“爹爹快去洗手手~”
……
晚宴很丰盛。
碧绿碧绿的清炒莴笋。
白绿白绿的清炒白菜。
一盘撒上葱花跟想姜丝的水煮鱼块。
一盘切得薄薄的熏肉,响午吃剩的山药炖鸡,还有一些很好看的白色黄色红色的点心。
林青禾很快就给每个人打了一碗米饭,五宝们都给左容赢夹菜。
“爹爹,娘亲做的这个珍珠团子,里面的馅料是番薯,不是响午吃的山药了,这个更软。”
“爹,娘亲说你今天辛苦了要多补补,你吃鱼。”
“番薯饼也很好吃的,白芝麻炸得香香的,特别的香。”
“爹,青菜也多吃一点,娘亲很不容易从外面的摘回来的。”
“……”
林青禾看左容赢碗中的菜都要溢出来了,担心他不好下口,“宝儿们,你们是不是还没有给秦奶奶夹菜呢?”
五宝们哦哦了两声,立马又给秦奶奶夹。
“奶奶,你要多吃点,我娘做什么都特别的好吃的,熏肉,青菜,莴笋……”
“好好好,够了够够了,夹太多了奶奶吃不完了……”秦婶笑呵呵的道。
林青禾从左容赢的碗中夹了点,娃们给他夹的同样的点心,到自己的碗里。
“团子番薯饼芋圆这些点心有点甜有点腻,我帮你吃点,你吃多吃点饭跟菜。”
左容赢夹起了一块鱼排,挑了刺给她,“我吃的下的,很好吃。”
林青禾望他,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跟月亮似的。
这弯钩,眼睛里的星亮,勾得左容赢想亲她。
大宝故意的给自己夹起了两块大的,没什么肉的骨头,他啃了骨头面上的一点肉跟皮,就丢给了在他侧边蹲着看他们吃饭的大黄。
骨头一落下,大黄兴奋的甩着尾巴捡到了嘴里,趴在地上津津有味的啃着。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饭,餐桌时不时的发出了筷子勺子碰撞着碗碟,谈笑咀嚼的和谐的声音……
饭后,左容赢右手提着一捆林青禾给绑着的山药,左手提着一个灯笼,送秦婶回家。
林青禾跟五宝们站在院门口送他们。
“秦奶奶再见。”
“奶奶,路上小心,慢点。”
“爹,你也小心。”
“奶奶明天再来找我们玩呀。”
“好呀好呀,快进去吧,外面冷。”秦婶踩稳了,回头看他们,道完了继续的提着裙子跟着左容赢身旁走了。
“大黄,护着点奶奶!”
“汪汪……”大黄回头,黑暗中,它的眼睛亮成了两道绿色,它叫了几声,甩着尾巴回应着大宝。
“傻大黄,眼睛跟灯笼似的。”大宝冲他挥挥手。
“……”
目送到俩人一狗变成了一个红色的灯亮,林青禾搂住调皮可爱的宝儿们,“好啦,我们进去吧,等会爹爹就会回来的。”
宝儿们嗯了一声拉住了林青禾的衣服,一起进去了之后,林青禾把门给关上了
左容赢从秦婶家离开,他没有下山,而是吹灭了灯笼里的蜡烛,继续的往深山里走去了。
……
林青禾在家等了左容赢好久,娃们都睡了,都还不见左容赢回来。
直到等了她都想提着灯笼去找了,门口才传来了左容赢叫门声。
林青禾快速的开了门,就被他给拥在了怀中。
“你怎么去那么久啊!”林青禾埋怨的问道。
左容赢想是要抓紧什么似的,搂紧着她,将下巴抵在她的发心,蓦然间,闻到了她发上的好闻的花香味。
他手插到了她的头间,头发半干半湿的,“洗头发了。”
松开她,才发现她就穿了一件白色的中衣就出来了。
“怎么穿这样就出来了?”左容赢脱下外衣给她裹住,“会感染风寒的。”
林青禾也知道冷,她裹紧着他的衣服,不罢休,哀怨的问:“你去哪里了?灯笼怎么熄灭了?”
“去山里的池子里洗了一个澡,今天干了活,头发上沾染了很多的泥沙木屑。”
她正视着他深邃的眼睛,一边嗅了一下他的衣服,是潮潮的……
“去哪里也不跟我说一声,冻不死你是不是,大冬天的去结冰的水里洗澡。洗头发不可以叫我啊,我可以帮你洗呀!”
左容赢笑着去搂她,倏,啪的一声,林青禾打掉了他的胳膊,拽着他的衣袖,生气的拉着他往屋子里走。
左容赢看她真的气得不轻,他没在吭声,安分的走在了她的身后,握住了她的小手,好像老实听话得不得了。
到了屋子里,林青禾松开了他,拿着瓢从锅子中舀水,倒到水槽旁的一个大浴桶里。
“去找你衣服,找了过来泡个澡,祛除一下你体内的寒气。”
左容赢乖乖的去了,抬起头,炕上面搭了一个回字形的竹子架子,架子上挂着蓝色的纱幔。
他撩开了纱幔,五小宝们在盖着被子睡得沉沉的。
左容赢瞥向了林青禾麻利的身影,眸中不由得升起了什么温暖的东西。
林青禾发现他还不赶紧早衣服过来泡澡,皱着小秀眉,手指着他,用唇语无声的说道:“快去。”
左容赢找过了衣服,看着半浴桶水,问:“在这里洗?”
林青禾背过身去,给他摸了下水,“嗯呐,柴房修葺的水泥都没有干,接连几天都不能去那里洗澡。你等会脱了衣服就在这里洗,你不用害臊,我不会看你的。宝儿们也睡了,他们就算是醒了,也看不到你的,有帐子围着的呢。”
“嗯。”左容赢拉了一张椅子过来,把要换洗的衣服搭在了椅子上。
一件两件的脱着身上的外衣,中衣,里衣……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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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侍候左容赢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