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芳萍家属,家属呢,病人家属在不在?”
“在,医生,在这边。”
“医生,我是陆芳萍丈夫,我媳妇生了吗?是大胖小子吗?我媳妇肚子那么大肯定生的是大胖小子。”
“肚子大可不一定是大胖小子,你媳妇给你生了一对女儿。”
“女儿也好,还是一双,女儿贴心。我们芳萍有福气,老天保佑,没事就好。”
“这叫什么福气!这怎么会是女儿?医生,你是不是抱错了,大家都说是儿子的,你们把我儿子藏哪里去了!”
“你媳妇和女儿就在后头了,我还能骗你不成,快让开,人出来了。”
“芳萍,咱们儿子呢?你不是要给我生儿子吗?儿子去哪了?”
陆芳萍左右两边各躺着一个孩子,小小的孩子被包在襁褓里,就依偎在母亲身边,正睡得香甜,父亲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两个孩子从睡梦中惊醒,眼睛都没睁开就张着小嘴巴啊呜啊呜哭了起来。
“海峰,你吓到孩子了。”
“又不是儿子,吓到又怎样!”
“你!”陆父气得发抖,陆母忙给女儿抹着眼泪,把孩子抱起来哄,“可不能哭,月子哭了以后眼睛是要坏的。”
“程海峰,你敢欺负我姐!”
还是少年的陆方军举着拳头冲过来,一把去揪程海峰的衣领却没有揪住,程海峰直接挥开陆方军的拳头,一把将人推得重重撞在墙上。
“就你也敢跟老子动手!”
……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顺利就好,顺利就好,外婆的芽儿啊,从今以后就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
“啊!!!啊啊!!啊啊啊啊!!!”
坐在座位上的陆芳萍突然啊一声惊恐地大叫起来,双手抱着头,整个人蜷缩在座椅里,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脑海中的画面停留在孩子丢失的那一个瞬间,心痛到无法呼吸,惊惧如潮水涌遍全身,每个汗毛都是刺骨的寒冷。
陆芳萍像个溺水的人,张着嘴拼命呼吸的同时,惊恐地叫声不断从她口中发出来。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到,就是床上陷入昏睡的两个孩子都不安的动了动眉头。
春草儿就坐在陆芳萍身边,反应过来后立马冲上去抱住了陆芳萍,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妈妈,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妈妈,妈妈我是草儿,妈妈,妈妈……”
感觉到有人触碰自己,陆芳萍捂住头的双手立马朝前挥舞,春草儿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她没有在意,要再冲上去。
肖帅和陆方军还有医生护士已经冲了过来,陆老爷子快手快脚过来把春草儿扯回去。
春草儿在外公怀里奋力挣扎,“妈妈,妈妈,放开我,外公你快放开我,我要去看妈妈,我要去看看妈妈。”
“姐,姐,你冷静,这里是医院,姐,没事了。”
“芳萍,芳萍别怕,孩子我已经找回来了,她们都好好的,芳萍,芳萍你冷静。”
“快拿绷带来,拿镇定剂。”
陆芳萍在几人手下挣扎,用力地挣扎,眼神惊恐,惊叫不断,眼泪如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她的目光惊惧的,死死的定格在肖帅脸上,在镇定剂下缓缓闭上了眼睛朝后倒去。
春草儿和春芽儿的病房里,摆了三张病床。
春芽儿一张,春草儿一张,还有一张躺着静静睡着的陆芳萍。
睡着的陆芳萍依旧是不安的,没有惊惧的眼神,没有惊恐的大叫,只有紧锁的眉头,不断流出眼眶的眼泪。
春草儿就站在妈妈的床边,不停地用纸给妈妈擦掉眼角流出来的眼泪,偶尔低下头快速用手背抹掉自己的眼泪。
谁过来帮忙都不行,小姑娘倔强又沉默地一个人坚守在那里。
陆家三人和肖帅都看得心口生疼。
陆方军的拳头举了松,松了举,最后转过头去恼怒地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
整个病房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所有人都在这种沉默中哭泣,除了还没醒过来的春芽儿。
陆芳萍反反复复的做着一个梦,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梦。
她梦见她怀胎十月生下的一对女儿在丈夫的有意引导下被人贩子抱走。
她的女儿们在人贩子怀里醒来找不到妈妈哇哇哭泣,她揪心却抱不回他们。
她在梦境里还看见了一对年轻夫妻,一开始,那对年轻夫妻家里有一个总是爱生病哭闹的孩子,是个男孩儿。
神婆说,他们家孩子命太轻,是早夭之相,要想活得长久,需要买个女儿回来,最好是双生的,双生的福气好,才能压得住,孩子才能顺顺利利,长命百岁。
夫妻俩托人四处打听最后买下了她的女儿,那对夫妻不知道的是,神婆拿了人贩子的钱,故意这样说的。
一开始他们对孩子还算上心,因为他们发现他们家的孩子在她的女儿到来之后慢慢好了起来。
但随着双胞胎长大,随着那对夫妻又怀孕生下一个儿子,随着之前病弱的小男孩身体健康起来,双胞胎就成了那家下人牲畜一样的存在。
小小的孩子,天不亮要起床,打猪草,捡柴火,干不好了就挨饿被打,她们学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无数次挨打和挨饿中换来的。
她看见两个孩子无数次抱在一起悄悄的哭,看见两个孩子询问彼此,他们的爸爸妈妈在哪里?他们的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接她们回家?
她想要去抱孩子,想要告诉她们,妈妈在,可她的身体却穿过了她们。
眼前场景一转,她看见了她自己,在一间空荡荡的房间里傻笑,她的怀里抱着两个白色枕头,枕头皱皱巴巴,她疯疯癫癫。
一晃八年时间过去,她的心痛到满目疮痍,她的孩子们长成了大姑娘,能干更多的活儿,她们会在挨打时躲避,会在挨饿后自己寻找吃的,日子似乎有了盼头,又似乎永无盼头。
然而,突然而至一滴鼻血打破了这份还算安静地平静生活。
打破了两个小姑娘想要长大寻找亲生父母的念想。
她们生病了。
从流鼻血到发烧,再到皮肤破裂出血,五官流血,她们被丢弃在荒野之中微弱地呼吸着,幻想着爸爸妈妈的样子。
她们的爸爸正在花天酒地的讨好着陌生女人,她们的妈妈正在空荡荡的病房里抱着枕头傻笑……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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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我要找到你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