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想了一番说辞,再不济也是撒娇犯浑,没成想安太后只是轻飘飘看了她一眼,丝毫没有要赶她出去的意思。
没有要她出去,却也没工夫理会她,只叫人搬了一个矮脚凳,让孟谦坐在他脚边,细细拉着家常,最后反倒是虞曼青杵的有些久了,败下阵来,自己走到殿中,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
两人刚开始聊的还挺正常的,安太后问了年纪,家中情况,颇有岳父初次见女婿的模样,孟谦态度不卑不亢的,没有丝毫隐瞒也不带卑微,虞曼青紧盯着他的背影,提着的一口气慢慢放松下来。
可听着听着就觉着不对味儿起来,安太后只顾自在那儿叹息,“着实是个可怜的孩子!”
“哀家与你一般年岁的时候,皇帝都已经有这么高了!”他比了比个头,丝毫没看到孟谦脸上的僵硬,又指着虞曼青道,“当年九丫头虽才牙牙学语,曼贵君却也是二十不到便有的她!”
虞曼青动了动,却又见安太后话题突转,“说来哀家这九丫头也与你一般命苦,以她的权势样貌,肃王府中早该郎君侍妾成群才是,偏偏至今身边连个知心人都没......”
说着说着,两眼生了红,偏又亲昵的拉住孟谦的手,唉声叹气。
虞曼青刚离了凳子的屁股又一下坐了回去。
那头又听安太后道,“你这孩子,从小便没了父母,没个人替你张罗,白瞎了这一副好相貌!”
他轻轻拍了拍孟谦的手背,一副热心肠,“这样,哀家定了三月三替九丫头相看郎君,那日你也进宫来!”
虞曼青脸色一喜,接着又听他道,“三月三本是秦国的儿女节,往年这一日京中的适龄儿女都会前往京郊踏青,这一日无男女大防,可自由婚配,今年哀家就想着换个新花样,让大臣们家的适龄儿女都进宫来逛园子,正好也能替哀家的九丫头选个家世样貌相配的贵公子!”
他紧紧盯着孟谦,笑容得体,“那日京中贵女必然成群,若你有合心意的,哀家便替你做主可好!”
孟谦背部僵硬,良久未应上一声。
虞曼青咬了咬牙,就要站起,偏偏安太后一眼看来,目光凌厉,暗含警告。
虞曼青只得恨恨坐下,凳脚磕地,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安太后对着孟谦又是温和低语,“哀家听说你是一个人进京的,如今落脚在何处?”
明知故问,虞曼青不满的看向安太后,后者却似毫无察觉,只温柔对着孟谦,等着他的答案。
孟谦低头回道,“草民如今暂借住在肃王府!”
安太后轻皱眉头,“哀家知你原先与九丫头投缘,但毕竟你如今恢复了男儿身,九丫头反正浑惯了,倒是于你名声有毁!”
他似于心不忍,偏又无可奈何道,“这样,离三月三横竖也只剩了□□日,你不若就先进宫来住着,正好也陪陪哀家!”
那边孟谦未吭声,虞曼青却不干了,火急火燎的站起,两步便到了孟谦身边,“不行!”
安太后阴恻恻的看过来一眼,虞曼青立马蔫成小绵羊,贴了上去,嬉皮笑脸道,“父后,他一个单身男子,孤身待在这后宫,也挺不妥当的!”
安太后皱了皱眉,却没反驳。
的确是他鲁莽了,这商户男跟他没亲没故的,若强行挽留在他这儿,倒像是他私底下同意了这门婚事似的。
他沉思片刻,想出折中之法,“这样,东城襄阳街那边有座院子,是哀家当年还在闺中时置办的,虽久不曾去了,但一直都有人打理,想来孟公子......”
安太后话还没说完,虞曼青已一把拉起孟谦,“父后,孩儿想起林家那案子还有疑点,孟谦最清楚林夏的底细,于孩儿还有用,就不留下陪您说话了!”
说罢也不管孟谦没站稳,生拽活拖的几步就将人拉到殿外,人影瞧不见了还听声音传来,“快点,晚了又要误事儿了!”
安太后装了半天的慈色撤下,饱含风霜的双眼微带厉色。
刚刚那男子明明被拉跩的那般厉害,却一丝没要摔倒的迹象,没成想九丫头这般护着,难不成真动了心思?
他招了招手,将邓平唤到近前,“西殿那儿如何?”
邓平俯首将刚刚的一切如实禀报。
殿中只剩邓平慢慢阐述的声音,安太后面色复杂。
这样的男子,样貌上佳,家世又毫无根基,如皇帝所想,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可仔细想想,又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再偏心于自己亲生的,又怎能做到全无感情。
本来在婚姻一事上,已对不住这孩子,他难道不知九丫头跟凤后之间的情意,只皇帝执念实在太深,这些年他们父女间始终关系冷淡,他又岂能为了一个男子,再加深父女间的不快。
可对于肃王夫人选一事,皇帝到底年轻,心思浅薄,他却不能不多做打算。
皇帝满打满算也不过才登基四年多,根基尚浅,朝堂之上多的是先帝留下的老臣,皇帝这几年看似不经意的排挤,在这些老狐狸看来不过是孩子气的小打小闹,犯不着特意点醒,增添君臣间的不快。
可肃王娶夫一事不同,哪怕只是娶个低品阶官员家的公子,也好过这样一个身份低贱的商家男。
更何况这男子还有男扮女装,抛头露面的黑历史!
若他们真同意了,这些老臣要怎么看,只怕真要对皇帝寒了心,从此认定了皇帝是个心胸狭隘的主子。
所以这事,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令其发生!
再者,他心底也多有担忧,怕九丫头是为了凤后之事,一时赌气,胡乱私定了终身。
可听邓平描述来看,这九丫头分明又像放下了,难不成还真是喜欢上了这个叫孟谦的男子,那他坚持反对,不是又一次做了棒打鸳鸯之事?
安太后一时间愁容满面,想的越深,越不知该如何办,倒是邓平一句话点醒了他,“太后,九殿下这样,怕是不会轻易妥协!”
安太后突然看向他,愣是将邓平吓出一声冷汗,暗怪自己多嘴。
哪想安太后却突然大笑起来,“好,好!”
“你即刻去拟一道旨,哀家三月三要在宫中举办桃花宴,京中三品以上官员家中的适龄儿女都必须参加!”
他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另外,你去给几个擅交际的郎君私下透露一下,就说哀家想趁这次的桃花宴,给肃王选出正王夫!”
邓平虽无法理解太后之意,但也只能强压心中的讶异,扭头往书案边走去。
很快,一道懿旨飞出太后殿,不到半日,满京城都知道了太后要在桃花宴当日替肃王选出新王夫,出了正月便平静下来的京城又再次进入鸡飞狗跳之中。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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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第 7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