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玉佩他不仅知道,而且知道得非常清楚。
这是慕凛慬的家传玉佩,据说只能是他们认定的女主人才有资格佩戴,这块玉佩的成色以及花纹,秦子更早就已经见到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可没有想过,今天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还在顾泠的身上。
秦子更的眼底一片暗沉,盯着那一块玉佩,眼睛连眨都不眨。
“这块玉佩是谁送给你的?”
秦子更一字一句的问道,语气听上去有着说不出来的威严。
顾泠却仿佛没有看出他此刻的愤怒,意外地说道:“这是我的朋友送给我的离别礼物,有什么问题吗?”
离别礼物?
秦子更脸色更是扭曲了一瞬,慕凛慬为什么会送这样的礼物给他?
据他所知,这样的玉佩只能给他家认定的女主人!
秦子更只感觉自己心里的怒气一阵一阵的泛滥,看着面前这个面色无辜的女人,他深吸了一口气,总算问出了心底那个问题。
“你与慕凛慬,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泠脸上充满了不解:“我与他是朋友关系。”
朋友?
慕凛慬不会慷慨到把一块象征着婚姻的玉佩送给一位普通朋友。
秦子更脸上的阴云密布,即便自己知道,顾泠到现在也没有同意他求婚,两个人的关系没有走到那种地步。
但他一想到,早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慕凛慬已经悄悄接近了她,甚至与她发生了什么自己并不察觉的关系,他就有了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朕再问你一遍,慕凛慬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秦子更咬着牙看着她。
“皇上不必问她了,直接问我吧。”
就在两个人对峙之时,慕凛慬突然从暗处走了出来,什么话都没说,就直接跪下了,看上去表情严肃。
秦子更诧异之后,被他气的有点想笑:“慕凛慬,我与顾泠说话,你是一直在听吗?”
慕凛慬没回答他,显然是默认了。
其实这也是他不得已才做的,本来他知道顾泠开了一家绣坊之后,就时常来找她,想多靠近她一点。
乔青青过来闹事之时,慕凛慬正好来看望顾泠,没想到两个人的话谈到了半截,就被不速之客给强行打断了。
这家店没有后门,想走就只能从前面走。
慕凛慬听到秦公子以后,就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藏在这里,被迫听了两个人的对话。
慕凛慬心里清楚,秦子更知道那块玉佩背后的意义,他狡辩是无用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道:“臣不该偷听皇上,臣知错。”
秦子更此时关心的可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更重要的玉佩。
“这玉佩到底是谁的?你送给他的吗?慕凛慬,你知道这一块玉佩送出去意味着什么吗?”
慕凛慬头压的更低,但声音显得更沉着了:“臣知晓。臣把玉佩送给顾姑娘,就是因为心仪于她,想把她娶回家,才送了这一块定情信物。”
秦子更的脸色已经完全变黑了。
“你想把她娶回家,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臣都知道。但臣活了二十余载,只对顾泠心动。不得不产生非分之想,想与她共度余生。”
慕凛慬语气里充满了深情,他看着顾泠说道。
顾泠直接被他给逗笑了,这个人还真是个痴情种。
她作为一个好的演员,当然得好好表现了。
她的眼眶变得微红:“王爷你不要再说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把这一块玉佩送给我,但听皇上的意思,这块玉佩意义重大,我不能收。我现在只有一句残破的身躯,实在无力承担你的恩情。”
慕凛慬却变得执拗起来:“这玉佩什么意义都没有,唯一的用处就是你能喜欢。我送出去的东西,不会收回来的。”
顾泠脸上更是写满了感动。
慕凛慬在感情方面就是一个傻白甜,他看到顾泠被他感动了以后,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点浅浅的笑意。
他本来以为自己是完全没有希望的,但看到顾泠总算是因为她的付出露出了一点别的反应,心情突然变得极好。
两个人眉来眼去的,把秦子更视若无物。
他一直在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心底的怒气到最后终于压制不住了。
“够了,你们两个人还要卿卿我我到什么时候?”
他这么一出声,两个人却都低下了头,什么都不说了,好像一对被硬生生拆散的苦命鸳鸯。
秦子更看了更是心中郁结。
他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把心底的怒气压了下去。
“慕凛慬,你家的家训你是否忘记了,必须要娶清白之女,而且要娶云英未嫁的千金,顾泠够不上你的条件,你还是放弃吧。”
顾泠突然扬起头看向了秦子更:“皇上的意思是我并不清白,对吗?”
秦子更与她的眼眸一对上,心里不自觉的一痛,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他连忙开始弥补:“朕的意思是你的身份不清,并非指其他。”
顾泠脸上写满了暗淡,强行扯出了一个笑容:“那我就信皇上的话了。”
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因为这两个字产生这么大的反应,秦子更心里恨不得自己立即把那句话收回去。
美人被他伤害,他只会更痛恨自己。
慕凛慬在这时候出声了:“皇上,我的生母就并非什么千金大小姐,她自幼在乡野里长大,同样把我教得很好。这些条件并非是不可破的,只要那个女子合我的心意,我就一定要把娶回家。”
冥顽不灵。
秦子更忍不住有些窝火了:“那你在与我道别以后,未回自己的封地,就是为了带她走吗?”
慕凛慬绷着脸点了点头。
秦子更心里的火气更加旺盛。
当他看到顾泠竟然对慕凛慬的态度有些不同以后,他的心中总算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顾泠的魅力很强,有人被她吸引,他并不意外。
但前提是这个人不会打动她,可现在——
秦子更强行忍下心里复杂的情绪,对着顾泠说了一句:“如果慕凛慬执意要娶你,你会嫁给他吗?”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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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将军的浪荡夫人(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