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晴蹙眉打量周遭的环境。
喧闹的夜市，鱼龙混杂，油烟味四起，眼前正卖力挥着铲子炒饭的甄妈妈，穿着普通，脸上一点保养品都没有，是个平平无奇的朴素大妈。
同样是女人，凌母保养得精致多了，那才是雍容大方和优雅。
此情此景落在眼中，凌雪晴心中没有一点血亲相见的温情，反而只有满满的庆幸，庆幸于当初抱错了孩子，不必成为一个小吃摊女人的女儿。
察觉到那道注视的目光，甄妈妈手上不停，飞快地瞥了一眼过去，目光不禁微怔，手上动作顿住了一瞬。
眼前打扮精致漂亮的女孩子，看上去有些面熟。
甄妈妈很快想起，她长得像那个男人。
那个差点把自己一生毁了，又害得自己未婚生育、不停躲债的男人。
难道这女孩是……
一想到这种可能，甄妈妈心绪起伏，心情再难平静。
她麻利地把炒饭装盘，递给顾客，擦了擦手，抬头整了整耳边微乱的发丝，带着一点局促的笑容问：“……你是？”
凌雪晴的表情也有一丝丝的不自然，但她很快调整了情绪，用一种疏离的笑容回答：“你好，我是凌雪晴。”
听到这三个字，甄妈妈神色微黯。
这女孩……果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其实当初刚得到抱错孩子消息的时候，一种天然的母性使然，让甄妈妈特别想把孩子认领回来。
但凌家的人说了，雪晴不愿意回来认她，为了女儿的前程，希望甄妈妈不要去打扰。
那个时候的甄妈妈欠了一屁股的债，连自身都难保，当然给不了女儿什么好的未来。
她答应了凌家的要求，但提出想见一见凌雪晴，哪怕远远地看一眼也好。
却被凌家严辞拒绝，还告诉她，远离才是最大的爱。
在凌家的穿针引线下，甄妈妈连夜搬离。
这些日子以来，甄妈妈心中一直有一个幻想，觉得凌雪晴的本意并不是不想认她，而是有苦衷的。
可眼前的少女，分明带着淡淡的嫌弃和优越感，还有刻意保持的距离感，这让甄妈妈意识到她是真不想认自己这个贫穷的母亲。
毕竟曾是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甄妈妈也好奇，凌雪晴怎么忽然来找自己了？她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挤出笑容：“啊，雪晴，你好，你好……”
原本每天苗星都会陪着甄妈妈一起来小吃摊的，但今天她有一个很感兴趣的医学线上讲座要参加，就说好了晚点再过来。
凌雪晴也是知道了这一点，才特地跑过来的，她需要单独和甄妈妈见面游说她。
“我们到旁边去谈一下好吗？”凌雪晴望了望脚下，她的皮鞋上都染了泥土。
这个环境，她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
“好，好啊。”
甄妈妈锁了摊子，跟凌雪晴到了不远处相对僻静处。
“有件事想拜托你。”凌雪晴开口道。
“我家爷爷身体不太好，想让甄星定期去给他输点血，每次不会很多的，事后也会给钱和营养品，让她安心养身体，绝对不会影响健康，你看可以吗？”
甄妈妈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孩轻描淡写地说着这一切，突然觉得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那么荒诞。
她的思绪飘回很久很远以前……
想起当年被糟蹋后的痛不欲生，但得知怀孕后，她还是咬牙想要把孩子生下来。
毕竟这是一条生命，孩子是无罪的。
她想起自己因为未婚先孕被家人嫌弃，被赶了出来，怀着孕到处打工，个中的种种艰辛罄竹难书。
然而每一次胎动，甚至每一次孕反的恶心呕吐，都让她明白自己身体里有一个新的小生命，那是一种奇妙的连接。
骨肉相连，血脉相融。
可如今，这个她几乎赌上全部生下的孩子，让她觉得那么的陌生。
初秋的夜凉如水，却不及甄妈妈心底的寒冷。
“不可以。”甄妈妈吸了吸鼻子，压下即将脱框而出的泪意，“我家甄星也是我的宝贝，我们不做这种事。”
凌雪晴微愣，然后觉得有些恼意，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怎么回事？什么叫我家甄星？！
叫得那么亲热……眼前这个女人，她明知自己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居然帮别人不帮自己的骨肉，怎么会有这么绝情的人！
凌雪晴很不高兴，但她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决定示弱一下。
“可是……”凌雪晴声音里透着委屈和脆弱，“如果甄星不帮忙，我在凌家的日子会不好过。甄星只是会献一点血，没有大碍的，但她不这么做，我在凌家就待不下去了，你帮帮我，好吗？”
自己都这么说了，这女人总该心疼心疼她这个亲生骨肉了吧？
甄妈妈静静听着，神色始终没有什么波澜，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启口。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和努力，不能太指望于别人，抱歉，我帮不了你。”
凌雪晴一冲动，脱口而出：“我是其他人吗？”
甄妈妈认真地看着她，有些心酸地缓缓反问：“你，不是吗？”
当初，说要继续留在凌家，连跟生母见一面都不肯的，不是你自己吗？
甄妈妈很清醒，她是凌雪晴的生母不假，但她不是圣母。
甄星虽然是养女，却是从小养大的，品性又纯良，这，才是自己的孩子啊！
凌雪晴忽然语塞。
是啊，早在她决定不认这个生母时，她和甄妈妈就已经没有关系了。
这，确实是她的选择。
凌雪晴咬了咬牙，不甘心地又道：“500万怎么样？”
“什么？”甄妈妈一时没反应过来。
“500万换甄星一个月输1~2次血。你们最近在看房吧，好像只够付一套小两居室的首付对吗？这钱，足够你们买一套宽敞的大房子了，这样的机会可是很难得，只是献点血而已，你要考虑清楚……”
听着听着，甄妈妈心底那点遗憾和苦涩彻底淡了，她明白，眼前的女孩已经自私到无可救药。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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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豪门团宠假千金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