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英昭睡了一宿,天亮醒了,又是生龙活虎没事人一样,用过早膳骑马背弓,出去打猎了,劲头比之前还猛,反到是郦无忌直接告了病,不出帐,真想来个“病退”。
丰尧帝带着御医,让人搬着公务,直接来郦无忌的帐子中,一边让御医给他诊脉,一边让人给他念卷宗。
郦无忌躺在床上,想死的心都有,他这都“病”了,陛下还来祸害他!
郦灼华听闻丰尧帝去她爹帐中,立刻赶过来,一入帐看到陛下一脸心疼的看着她爹,见她进来了,板着脸,埋怨她。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有这么折腾你爹的,你看看人被你折腾什么样了?这也就是郦家,换别家,不打断你的腿!”
郦灼华幽幽的说道,“这种话换别人家,都是当家主母说的,我娘亲都没埋怨我,陛下您这反应,不会真跟我爹有一腿?”
丰尧帝头上青筋直冒,还没想好怎么发火,郦无忌坐床上坐起,“行了,出去。”
“出去。”丰尧帝瞪着眼对郦灼华说。
郦灼华笑了,一开口和郦无忌一口同声,“陛下,请您出去。”
丰尧帝愣住了,几息后笑了,伸手来回指点父女俩,“真是亲父女,走!”一声令下,他带来的人都跟着气冲冲的他离开郦无忌的帐篷。
郦无忌随手拿起一份卷宗看着,“坐。”
她将掉落在地上的卷宗捡起,放到床上,倒杯茶水放到床边的小桌上,自己盘坐到床边地毯上,拿过份卷宗看着,郦无忌看她眼,目光看向帐中随从,随从立刻叫人搬来矮榻,铺上厚铺放上舒服的靠枕,将自家大小姐请了上去,又将在外面到处跑,找她的小枝引了进来,小枝直接跳上矮榻,钻到她怀中。
与此同时,帐中已经点上火盆,汤婆子手炉也备下,专门煮茶的丫头也跪坐在帐中伺候。
离去又回来的丰尧帝掀开帐帘往里看眼,直摇头,郦无忌那也是能将就的人,当年他们风餐露宿也是有过,可遇上自家闺女的事,就不能将就了,好似自己怎么样都才,不能委屈了闺女,真是富养闺女。
他放下帐帘轻笑着摇头离开,正走着,小宦官跑到大总管福海身边耳语几句,大总管福海脸色顿变,立刻向丰尧帝禀报。
“陛下,牧州吕郡侯四子吕孝先与十公主争夺猎物,伤了十公主。”
“放肆!”听闻最疼爱的女儿伤了,丰尧帝顿时怒了,“小衣呢?”
“被接到太皇太后的帐中,御医已经过去了。”大总管福海回道。
丰尧帝手指帐中,“叫桃桃去太皇太后帐中。”
“是。”大总管福海亲自入帐请人,说明原委,郦灼华裹着厚披风带着小枝出来了。
帐中传来郦无忌的声音,“你可把我闺女好好的送回来!”
“死不了!”丰尧帝没好气的回帐中。
越看越像两口子吵架。
转过头来,郦无忌派人上猎场内找齐鄢峥,让他回来,看着点他媳妇别被人欺负了,摆明了信不过丰尧帝。
太皇太后的帐中聚集了一众人,三位御医忙前忙后的为十公主怀霖依将脱臼的脚踝接回去,忙着为她上药包扎,忙着为她把脉,方染香坐在她身边手在她身上轻按,边按边问,“有没有哪疼?”来确定有没有伤到内腑。
衡皓阳轻手为十公主怀霖依擦去脸上的尘土,小心的样子怕重一点都会伤着她,她乖乖的坐着,任人摆布,一副很乖巧的样子。
罪魁祸首吕孝先站在帐中,腰背挺直,一副正气凛然,要不是他脸上被人揍出的一大片青,真让人误以为他是救人的,而不是惹事的。
帐帘开了合,世卿们纷纷前来,先给太皇太后见礼,后围在十公主怀霖依的身边,她也不哭,也不闹,别人问什么答什么,特别乖的样子,反而让人更心疼。
孟思纤直往吕孝先身上甩眼刀子,他依然挺直着背,全然没有认错之姿,他这样子让人疑惑,是否错在十公主?
在他看来十公主是柔弱胆小的,没什么可担心的,这不是谁问也没问出什么,连太皇太后问她也没说自己委屈,这才是女子应有的样子!
帐帘再次打开,他侧头看,郦灼华慢步走了进来,将披风脱下交给了连蓉,慢步走到十公主怀霖依的面前,笑言问她,“小依这是怎么了?”
原本谁问也不说委屈的她,抽抽鼻子,推开给她包扎的御医,双手抱住郦灼华的腰,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表姐!有人欺负我!我好疼!表姐要给我做主啊!”哭天喊地的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这一哭,吕孝先懵了,众世卿齐捂额,这丫头!好的不学,这是要整死吕四儿啊!
郦灼华被她一抱先是愣,而后捏着她的后脖子,将人的头拉开,“蹭我身上了。”十公主怀霖依僵了下,扭过头,在宫女递过的手帕上用力擤了下,扭到另一边,衡皓阳手拿温热的帕子给她擦了把脸,完事后,她又把脸埋郦灼华腰上。
“表姐给我做主……”撒娇的味道十足。
“好,我给你做主。”郦灼华手指轻抚着她的头发。
这头十公主怀霖依还没开始说事情的始末,那头吕孝先的随侍先开口,“郦世卿不可轻信十公主一人之言,这事情错不在我家……”
他话还没说完,郦灼华冷眼看去,“掌嘴。”她话音一落,侍卫上前,将那随侍踢跪在地上,刀销掌嘴,两下下来,那人已经是一嘴的血。
“郦世卿这是何意?”吕孝先铁青着脸问郦灼华,“邺阳的官员就是这样不问对错?”
“敢问这位牧州郡侯四子,是你伤了十公主,是与不是?”郦灼华腰被十公主怀霖依抱着不放,她侧半身目光清冷的看着吕孝先。
“是,但……”他刚想解释,她接着问。
“现下你又咄咄逼人的想定十公主的罪,伤了皇室还死不悔改,与刺王杀驾有什么不同?吕孝先你真是好样的!”郦灼华声音锐利,让人心头一颤。
“我只是与十公主相中的同一只猎物而已,郦世卿给我定下这样的罪?当真是欲加之罪!”吕孝先依旧梗着脖子与郦灼华争辩,世卿们默默给他烧纸。
跟郦灼华讲理?还是跟发怒中的她,疯了不成?
郦灼华伸手将十公主怀霖依推到衡皓阳怀中,转过身,整理了下衣服,接过宫人递过的帕子擦手,丢回帕子,一步一步走向吕孝先,“你父才只是州府郡侯,见了本世卿都要行半礼,你一介草民,入帐不向众世卿行礼,不与本世卿见礼,不跪太皇太后,目光直视公主,吕孝先你好大的胆子!”
明明比她高大的吕孝先被她的话惊的跪在地上,而她绕着他走圈,“牧州郡侯就是这么教子的?到了邺阳还是如此目中无人,敢伤皇族,在牧州可是自立为王了?你吕家想要谋反不成?”她一声呵,让他心头巨颤,此时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他跪爬两步对着太皇太后叩首,“太皇太后明见!并无此事!莫要听郦世卿胡言!”那一副正气凛然荡然无存。
一直看戏没开口的太皇太后,慵懒的开口,“桃桃这是你看着办,别委屈了小依,她在我膝下长起来,如今吾老了,护不住了,你虽不是在吾膝下长起来的,看在吾多年疼你的份上,护着些小依。”太皇太后的话让吕孝先如堕冰潭。
他来邺阳之前,他爹的意思是让他能娶位公主回去,他听闻过,太皇太后膝下长起的闵芝长公主,十公主怀霖依这两位,此翻前来,他便是冲着这两位而来,闵芝长公主已经成亲,就算肯二嫁于他,他也是不愿意,当下只剩十公主,却不想那日他看到十公主与身边侍卫过于亲密,一时气愤与她争抢猎物,她被自己一推踩空扭伤脚。
想以为是场不打不相识,本以为十公主柔弱胆小好掌控,却不知,原来她在等可以置他于死地的人,十公主根本不是什么传言中柔弱的小白花,这是只会藏起爪子,会在敌人重伤时,扑过来咬死对方的猫!
就跟趴在郦灼华脚边那只漂亮的大猫一样,看起来温柔可人,实则凶猛无比!
他什么心思,十公主怀霖依见他第一面便察觉,她当时暗中打量了翻,这些年她跟在郦灼华这些世卿身边,什么场面没见过,男人什么心思她能不明白,当时她心中暗翻个白眼,美人她见多了,论文论武这家伙都比不上她衡表哥,还想娶她?做梦!
郦灼华挥挥手让侍卫将吕孝先押下去,他不知那来的邪劲,突然暴起,伸手去抓郦灼华,她淡淡的侧身躲过,他要回身时,后背一阵风袭来,他被人狠踹一脚,人向前飞去,衡皓阳迎上,弯腰手中剑鞘狠击吕孝先右腿,在他的惨叫中,回腿将人踢回去,往回飞到一半后背又是被狠踹一脚,再次向前飞……
众世卿看着吕孝先被齐鄢峥衡皓阳踢了三个来回,最后倒在地上,一条腿不自然的扭曲,可见是断了,她们心中同时冒出一个想法。
别惹那俩位的表哥,表哥不好惹啊!由其是还能成为相公的表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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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1 章 【壹百叁拾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