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尧帝跟郦灼华大眼瞪小眼的时,似是知道没有危险了,小枝从连蓉怀中跳了下来,迈着悠闲的步伐,甩着毛茸茸的大尾巴,来到郦灼华脚边,在她小腿上来回的蹭,喉咙里发出呼噜声,那粘人的小样子,让人看着心软。
它不蹭还好,它这一蹭,她心下放松,身体迟钝的反应过来,她此时还在特殊时期,各种不舒服立刻反应了出来,腹中疼痛让她脸色一下白了下来冷汗淌下,见她有变,齐鄢峥哪里还顾及自身的伤痛,一个箭步上前,把人抱在怀里坐回椅子上,让她头枕着自己的肩,他一只手护着她,一只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轻轻的为她揉着,她咬着唇脸埋在他的肩上,她如腹中有冰,寒气从内外散,极其难受。
小枝在椅子回周焦急的跑来跑去,齐鄢峥被它跑的眼晕,单手把它托起,放到郦灼华怀中,给她暖肚子,其实他更想拎脖子,但被他家桃桃说过好多次,才改托肚子。
见她不舒服,丰尧帝借机道,“桃桃你这不舒服,鄢峥也有伤在身,你们先回去,这事朕自有决断。”
“怎么决断?”郦灼华抱着猫,缩在齐鄢峥的怀中,冷眼看丰尧帝,“大事化小,小是化了?”她眉头一挑,“被他国区区一介武将欺负到头上,陛下还想着以和为贵,我北晋的威严何在?我北晋武将的颜面何存,陛下这样不怕伤了良将的心吗?”
听她这故意煽动,丰尧帝也不摆架子了,更不那副好说好商量的样子了,直接一甩袖子,指着她,“那你想怎么样?让朕直接派兵攻打羌鲜?你问问这些个哪个愿往?”
他话一出,五六个武将站出来单跪抱拳。
“臣愿往。”
“臣愿往。”
“臣……”
丰尧帝袖子对着他们一甩,气的直瞪眼,“滚回去!添什么乱!”他呵斥道,“打仗又不是儿戏!”
从事件开始一直没出声的定远大将军齐戊辰突然开口,“也不是不能打,咱国近些年来国泰民安,粮草一事不用发愁,打上三五年不是问题,但这羌鲜地理特殊,山峦重重,确实不易攻。”
“不易攻可以驻兵守山,攻下山头先为我们所有,再往后就好办了。”郦国公郦无忌接着开口。
眼见两方有联手攻打羌鲜的意思,丰尧帝抚额,“你们两个,消停点,也要为咱们的百姓着想,一打仗,受苦的先是百姓。”他目光扫一眼羌鲜使臣格多,“羌鲜的百姓也跟着遭殃。”
“北晋陛下仁慈。”羌鲜使臣格多上前行礼,“此事却是我羌鲜有错在先,我羌鲜愿每年加三成朝贡,还请陛下谅解。”
丰尧帝没有开口,这三成朝贡说给就给,可见早有预谋,他目光往郦无忌那一递,郦元忌目光往郦灼华那一送,丰尧帝点头。
“桃桃,如此,你可满意?”丰尧帝开口询问郦灼华。
“朝贡就不必了,加朝贡必要加税,羌鲜也不易。”她如此的深明大义是羌鲜使臣格多完全没想到的,刚要开口道谢,听她接着说,“听闻贵国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博学多才,不知和我北晋才子们谁更胜一筹,不如请三位皇子来我北晋交流一番,五载后回国也能看出有什么不同。”她此话一出羌鲜使臣格多冷汗顿时下来,这是要他们的皇子为质,三位皇子如今最大的三皇子也才十三岁,五年后,不知会变成什么样,万一被北晋人恶意引导,故意养废。
他眼珠子一转,对她道,“郦世卿所言有理,但三位皇子年岁尚幼,不如我国送大皇子前来。”
“你国那位大皇子体弱多病,若是死在北晋算谁的?”郦灼华一话截破,“每年加一成朝贡,嫡长公主来求学五载。”她开出条件。
“求学?不如和亲,这样的话,咱们两国相互之间更加稳固。”羌鲜使臣格多打的好算盘,“贵国十公主在下一见,仪态端庄,有母仪天下之风,代我国太子求娶。”
他话一出,殿中众大臣均不敢开口,有谁不知丰尧帝独独偏疼十公主,因亏欠衡皇贵妃,所有儿女中,他只对十公主另眼相看,她也就是女儿身,若是男子,众大臣都要怀疑陛下会传位于她。
“放肆!”丰尧帝怒呵,一殿大臣宦官全都跪下,连郦灼华齐鄢峥也跪下了,可见丰尧帝的怒火有多大,“北晋不和亲!”就算最初他没有把皇位给十公主怀霖依的意思,也不会有让她和亲的打算,他曾想过为她招一门好夫婿,让她安稳度日。
羌鲜使臣格多也自知说错了话,跪在那不敢开口,他低着头,没看到郦无忌郦灼华给丰尧帝打手势。
郦无忌打再加一成朝贡,郦灼华打朝贡不加,送嫡长公主与三皇子两人,郦无忌给女儿打为何手势,她打出先皇后现皇后,郦无忌点头,打出按她说的。
丰尧帝心里也平静了些,看了郦家父女二人打的手势,微点头,轻舒了口气,如同压着火气道,“都起来吧。”随着他的话,众人起身,郦灼华齐鄢峥自然的坐回椅子上,丰尧帝也没指责他们,对羌鲜使臣言,“羌鲜使臣,我北晋乃是礼之大国,此事却是你羌鲜错在先,如今每年加一成朝贡,送你国嫡长公主与三皇子来我国学学,为人处世的礼,你可有异议?”
羌鲜使臣格多还想辩解两句,武将那边有人开口了。
“陛下这羌鲜武将要如何处置?暗箭伤人可不能轻饶!”
丰尧帝正想着怎么答,齐戊辰似为难的道,“毕竟是他国将领,也不好拿我国律法约束。”他话头一转,“要不,桃桃你就错手把人杀了吧,省得麻烦。”
“胡闹!”丰尧帝在郦灼华应下之前,呵止住了,手指一点众多武将,“你们跟着添什么乱,明知道桃桃这心气儿不顺,还给她找机会公报私仇,等她反应过来被你们坑了,她能轻饶了你们!”他手一指齐戊辰,“还有你,别以为是占着个舅舅的辈份,她就不计较,你儿子先跟你闹。”
“羌鲜使臣,就劳烦您与这位武将暂居我国,等我国使臣去往羌鲜接来羌鲜嫡长公主与三皇子,二位再回也不迟。”丰尧帝说罢看了众大臣,“众爱卿,谁愿往。”
“臣愿往。”郦无忌一应声,众大臣心中为羌鲜默哀。
“你不行。”丰尧帝说完见郦灼华要开口,“姓郦的都不准。”
“理由?”郦灼华缩在齐鄢峥怀里,抬眼瞥丰尧帝,她手里撸着猫,“我郦家又不会叛国。”
众大臣无语,说得他们会似的,虽然有过使臣叛国的例子,但这家眷都在,要多大的利才能抛家舍业,顶上千古骂名!
“没说叛国!”丰尧帝也是无语,这丫头这一句话骂了多少人,“就你们郦家人,放出去,让人抢了亲,你爹被抢了,你娘还不杀人,你要是被抢了,你家少将军还不疯了。”
“我没那么废物。”郦家父女俩一口同声,“抢也是往回抢。”
齐英昭直接上手掐郦无忌,齐鄢峥抱郦灼华的手臂收紧。
“桃桃刚刚说什么?”他眼中危险。
“说把人拐回来为咱国效忠。”她双臂环着他的脖子,可怜兮兮的说,“哥,我疼。”
齐鄢峥一听她说疼,立刻给她揉肚子,什么火气也没了。
郦无忌在齐英昭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她立刻不气了,只是白了他一眼,伸手给他揉自己刚才掐的地方。
真是被吃的死死的。
众人叹口气,都觉得自己牙酸。
这样的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让羌鲜使臣格多一时怔住了,这种君臣一家亲的感觉,哪怕是在他面前做戏也是让他羡慕的,羌鲜君王铁血手腕,朝中就是他的一言堂,几乎没有人敢反对,北晋这种大家一起商量的样子,真的是与羌鲜大不相同。
但这其乐融融之下有多少的暗流涌动,不足以与他道。
“行了,到时鸿胪司出人,武将中挑出人随同,正经出使,又不是什么大事。”丰尧帝说不是什么大事,羌鲜使臣格多却不这么认为,要他们嫡长公主与三皇子说是来求学,其实就是变向为质,哪是那么好说的。
“陛下,怎么说要来的是羌鲜皇族,只让鸿胪司派人前去交涉,未免显得太过不尊重,此事还要从长计议。”郦无忌出言。
“无忌可有提议?”丰尧帝问完他,自答道,“难道还要朕派去位皇子?”
“为显得亲重,咱国也应派出位皇族。”郦无忌说道。
“嗯。”丰尧帝点头,目光扫向自己的皇子们,“联的儿们,你们谁愿意往?”
“父皇,让儿臣去吧。”十三皇子闲王怀渤渊上前行礼。
“你不行。”丰尧帝对他一摆手,“你去也行,先把亲成了,朕可不要个他国儿媳。”
一说成亲,十三皇子闲王怀渤渊立刻退了回来,“那算了吧,儿子还不想成亲。”
丰尧帝目光往边上一移,跳过长子,跳过十九子,目光落在十一皇子墉王怀辞泽身上,“十一,你去。”
十一皇子墉王怀辞泽突然被点到,顿时一惊,却立马收敛了眼底的惊讶,上前行礼。
“儿臣领旨。”
羌鲜使臣格多暗中打量着这位据说温和有礼的墉王,他心中众多盘算。
“父皇!我也要去!”九公主怀敏灵突然上前行礼请愿,“我陪我哥去!”繁琐华丽的衣装,浓艳的妆容,让羌鲜使臣格多一直以为这位是大长公主,没想到是墉王的妹妹。
“你去做什么?在宫中陪你母妃。”丰尧帝一口回绝。
她不高兴的哼了声,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明显没打好主意。
郦灼华垂下眼,眼中黑的发沉,她唇角暗中勾起,齐鄢峥看到,不动声色的为她挡住。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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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柒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