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的外室说出了上家是谁,郦灼华按照承诺给了他们母子二人新身份,果断的将人送走。
“陆三水?谁啊?”正堂段叶如将送到嘴边的茶杯停住,一脸迷茫,“咱邺阳有这号吗?”
“穆阁老的上门女婿,陆淼,三水淼。”郦灼华手抚着膝上的小枝,无奈的口气,仿佛在说,你是邺阳人吗?穆阁老家的事事都不知道。
“就穆家的那个鳏夫!”说别的她不知道,一说穆家她就知道是谁了,“我记得他就是一个礼部从五品的侍郎,他哪来那么大本事?”
“把人抓回来问问就知道了。”郦灼华话一出口,段叶如、蒋统领脸上都是变颜变色的。
两只小貂在房梁上跑过嬉笑打闹,正堂中却没有人应声,郦灼华问道,“提拿陆淼,是刑部出手?还是说监察司自行提拿?”
“案子都交你监察司了,这人你们来,你们来!”蒋统领摆着手,不接这活。
郦灼华点点头,“那就点人,提拿陆淼。”
“要去你去。”孟思纤从外走进来,远远的就听到她说要拿穆家的鳏夫,“我可不去!”上门拿人的事,应是她开阳司主负责的事,但这穆家……那鳏夫好办,不好办的是穆阁老夫人。
孟思纤走进正堂坐下,接着崔肴犀、方染香、谢甜棠走了进来,最后进来的是娄韵溪,众人落坐。
见她们都来了,郦灼华给齐鄢峥一个眼神。
他起身,二话不说,揪着蒋统领就往外走,蒋统领被他揪得一懵,“干嘛啊?”
“打架。”简单的两个字,没有多说一个字,他果断的把人揪到了外面。
到底是自小一起长起来的,郦灼华一个眼神,他已然知道怎么做,监察司内的事,不好让外人听到,蒋统领就又被拉出去打架了。
“别拉别拉,不就是不想让我听吗?我不听就是了,打什么架啊!”蒋统领边被往外拉边说。
“不想让你听,不能保证你不会偷听,打架安全些。”齐鄢峥揪着人往校场走,校声离正堂很远,确实是听不到。
“不和你打,我一定不会去偷听的。”蒋统领再三保证。
“打完再说。”齐鄢峥摆明了是不信他,蒋统领也是无语,这让他跑回来偷听的可能都没有了!
正堂中。
“你们怎么来了?”郦灼华看向段叶如,“你给送的信儿?”
“我闲的?”段叶如翻她眼。
“我们怎么知道的,你就别管了。”孟思纤自己倒茶,她们带的丫环都站在正堂外,“这沐休,你可要补给我们。”
“少来。”郦灼华轻哼声,“你们自己愿意来的,补沐休?免谈!觉得亏,现在就走,没人拦。”
一众人听了一起摇头,娄韵溪抬眼看她,“思危,你这嘴啊,无理辩三分,得理更是不饶人。”
“知道还和我贫?”郦灼华抱起小枝轻亲了它口,它软软的喵了声,很是娇羞。
“桃桃,你这猫不错,哪来的?”谢甜棠坐在她身边,伸手想要撸一把小枝,小枝立刻回头,对着谢甜棠露出一口奶牙,看着毫无杀伤力,“还挺凶,你凶什么凶?你这么点,能把我……!嘶!”她手指往小枝脑袋上戳,还没戳到,被它一爪子挠在手上,尖爪给她的手指留下抓痕,谢甜棠看着自己的手指愣住了,她被只奶猫给抓了?她小名小喵,可是没有猫不喜欢她的!她竟然被抓了?
“喵——!”小枝举着爪子伸到郦灼华的眼前,叫声可娇气可委屈了。
“好了,好了,给呼呼,不疼啊!”她立刻握住它的小爪爪,边揉边呼,她这动作把谢甜棠的鼻子差点给气歪了。
“郦灼华!你大……!”话刚骂出个头,孟思纤、段叶如一起把她嘴给捂上了。
和郦灼华斗,到时候被气死的怕还是她自己,两人把她拖到一边顺毛。
崔肴犀方染香就跟没看到发生的事似的,淡定的喝茶。
“我听闻金祭酒的那管家够硬气,什么也没说。”崔肴犀声音平淡,“这点到是值得效仿。”
其他人正要跟着点头时,郦灼华啧了声,“效仿个鬼!”她声音拔高,“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要是有个万一,想办法出来,无论是坑还是骗,把消息送出来,这样我才能想办法救你们,谁要你们死忠!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那不是忠义,是蠢!”见她们都沉默了,她垂下眼,“你们,想下船吗?”
段叶如惨淡一笑,“桃桃,你别玩笑了,这船我们要怎么下?做后院妇吗?不说能不能成,从我们这些人出生起,从我们成为世卿那一刻起,我们已经与那些人站在了对立面,就算可以,让我做后院妇,我不愿。”
“知道了自由的滋味,享受了世卿的权益,谁还要回那牢笼,以什么名义都不可以。”娄韵溪已然慢慢变回那北晋第一才女了,她的风骨,她的气节,开始恢复。
“就算知道这条船行路艰险,不知何时靠岸,我们也不会弃船而去。”方染香笑眼看着众人,“在这船上,我们还有活命的机会,弃船而去,等待的只有死亡。”
“记住今日的话,若是有万一的那天,一定先要保全自己。”郦灼华再次叮嘱。
“放心吧,咱们这样的出身,轻易不会有人敢动咱们。”崔肴犀轻打哈欠。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谢甜棠笑嘻嘻的把胳膊搭在段叶如的肩上,“我就算舍了命也会救你的。”
她话一出,所有人一口同声,“慎言!”
她依然笑嘻嘻的打哈哈,“我就一说。”
郦灼华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看似笑言,前世谢甜棠却是真的做到了那一步,今生,郦灼华却不想这事再发生,她收了心神,抚摸着小枝的背毛。
“拿人的事,谁去?”
听言正堂立刻安静了,没人应声。
“穆阁老那有这么可怕?陆淼就一礼部从五品的侍郎,你们一个个跟躲鬼似的。”她一脸的嫌弃。
“桃桃你也知道,穆阁老那和韵溪姐的爷爷是一辈的,老来得女,但他那女儿打出生就体弱多病,十八岁成亲,本是指望着冲喜,结果成亲不足一年人就没了,陆三水是入赘穆府,穆府老两口女儿死了,留下这么一个女婿,就指着这女婿给养老送终。”方染香停顿了下,押了口茶,“老两口是真把他当儿子一样,穆阁老为人宽厚,但这穆夫人可是出了名的胡搅蛮缠,多少的闲话都是从她那传的,大家也知道是闲话,但这传闲,看热闹,都是不闲事大,假的都能传成真的,没人愿意惹这厉害老太太。”
“厉害?”郦灼华眉对一挑,“她能有多厉害?她是当过国公,还是辅过政,如今诰命过正二品了吗?”
“你别玩笑了,这正二品诰命全北晋也没有,最高也就从二品!”段叶如说着想起了什么,“你家奶奶那正二品不是诰命,是封的太郡,我记得是叫贤什么来着。”
“不是贤,是晟丰□□固国太郡。”郦灼华纠正她,“而且不是正二品,是正一品太郡。”北晋上下,诰命多,太郡少,她家奶奶这封号可是仅一份,“穆夫人没我奶奶厉害,有什么可怕的。”
“不可怕,你去。”她们一口同声,非常整齐。
郦灼华将她们扫了个来回,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要你们何用!”
“我们没你背景深,没你厉害,当然是你去了。”崔肴犀脸上堆笑,“辛苦桃桃了。”
“一个个都是世卿出身,我什么背景?不就跟你们差不多。”郦灼华眼神就差说,我看不起你们。
“脸呢?”谢甜棠直接翻白眼,“你好歹还沾个皇亲,我们这些谁沾了?就穆夫人那老太婆!嘴损的!跟你不相上下,你不去谁去?”
“你骂谁呢?”郦灼华听她说自己嘴损,瞪她,抱着自家小枝,对她挥爪子,“找挠呢!”
“行了,桃桃你别和小喵闹了。”方染香拉架,“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家里多多少少有些事,穆夫人又惯会戳人痛处,我们又没你能言善辩,这回就辛苦你了。”
“说的跟我家没事似的。”郦灼华轻哼声。
众人都不接她这话,心下道,可你家不拿那些事当事,完全不在意啊,我们哪有你家那心理强大啊!
郦灼华无奈的摇头,抱着小枝起身,往正堂大门走,吩咐府兵,“去,看看少将军那打完没?没打完你们就把蒋统领给扔出去!让少将军点齐人马,跟本世卿上穆阁老府拿人!”说完她抱着小枝去换衣服。
“是!”府兵应是,立刻前往校场。
到校场时,刚打完,府兵心底还有那么点可惜,他上前将郦灼华的话转达齐鄢峥,他点头,对着蒋统领就是句,“不送。”强硬的将蒋统领给送了出去。
齐鄢峥叫来自己的副将,点齐一只三十人的人马,在监察司外等待,整齐划一的装扮往那一站,带着一股战场上的杀气,可以看出,这些不是简简单单的邺阳城内的兵,怕是跟威远将军上过沙场,杀过人的兵。
郦灼华换了官服出来,怀里依然抱着小枝,齐鄢峥扶她上她那匹阎罗,她骑在马上,单手抱小枝,小枝自己蹿到她的肩头卧好,她双手握缰绳,“出发。”她足下催马,一行人往南街穆府而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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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伍拾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