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灼华去了一趟八里屯祭祖,还为定远将军齐戊辰带来回一名养女,定远将军府近日忙着认亲宴,定远将军府几乎每任都会有收养同族中孤儿为子女的,其中有不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成好事的,当年很多人以为齐英昭就是齐戊辰的童养媳,结果,一个娶了军医,一个嫁了国公,而今,他们可不敢猜这位新来的养女是给齐鄢峥订下的小妾,毕竟,人是郦灼华带回来的,她可不是会给自己找不自在的人。
定远将军府的认亲宴,会宴请宾客,但不同的是,他们请的都是各世家的小辈,如果收养的孩子是幼童,他们请的就是各世家的年幼孩子,如今齐雪瑛已经十一二岁了,所以他们请的就是各世家的小辈,有的年岁和她差不多,也有的比她大,或是比她小的。
当然了,别的家属跟来,他们也不会拦,自然也不会招待。
认亲宴当天,定远将军府特意打开了后院花园的大门,这门连接着演武场,他家的演武场,不只是一片空地,有着跑马场,各种的靶标,比试的擂台,连接着后花园的树林也成了武场设置靶标的一部分。
武将家相互相熟,很多武将家的孩子都来参加,在演武场玩闹,比试,大人们也相互切磋,难得的聚在一起,定远将军府没有那些虚礼,所谓的认亲宴就是个聚会的名头,让各家认一认齐雪瑛。
花园内是文官的子女们,有在赋诗,有在做画,也有在弹琴,花园与演武场,成为了鲜明的对比,一文一武到也和谐。
看似两不相关,花园中的少女们有那偷看演武场上的少年,演武场上的汉子也有那小心偷看赋诗的才女。
花前虽非月下,情不知所动。
齐雪瑛对于这一切,迷茫、惶恐又紧张,对于她,好似做了一场梦,一场随时都会醒来,回到她原来生中的梦,她不知道要去怎么做,这一切对于她是如此的不真实。
“别担心。”林素宁轻抚着她的背,“做你自己就好,不想听的不去听,不想看的不去看,什么事都没有。”对于这个白来的女儿,她还是很喜欢的。
“谢谢。”齐雪瑛低声道谢,略微不那么局促。
此时,伴随着一阵喧闹,一行人进了后花园。
九公主怀敏灵一身华丽的衣裙,带着名贵的首饰,进入了后花园,后面跟着五位准皇子妃,她那一副艳压群芳的打扮,随着李贵妃的得势,九公主怀敏灵也越发的嚣张起来,她这样的一身打扮,不输长公主,更有嫡公主的架势,远远的几位郡主露出不屑的神情。
与主家见礼后,她打量了四周一眼,如这是她的主场一般,“定远将军,本殿下怎么没看到郦家人?要说郦灼华忙就罢了,其他人呢?这也太不把将军放在眼了。”她眼睛一移,定在齐雪瑛的身上,“这位妹妹就是齐姑娘?往后可要多亲近,有空来宫里……”她的话没说完,一匹马奔来,挡在了她的面前。
“说的好似九公主你能随便出宫,能让人随意入宫似的。”郦灼华一身的骑马服,坐在阎罗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没出门吗?”九公主怀敏灵瞪大眼睛看郦灼华。
“你怎么知道我没出门?”她冷眼看着她,“身为公主,你却敢监视朝中臣子,你可知这是什么罪?”往小了说是不轨之心,往大了说是意图谋反!
“郦灼华!你少吓唬本殿下!到是你见了本殿下不下马,不行礼,本殿下还要治你大不敬之罪!”九公主怀敏灵反应也快,欲反将她一军。
她轻蔑的笑道,“同是公主,公主也分品阶,就算你母妃身份高,你的品阶也只是五品,等你的品阶位居一品了再来治我的罪,在此之前,你没那个资格。”北晋的公主,多是四品到六品,二品往上是可入朝参政的,而如今天丰尧帝的女儿们中只有一位,位居三品的公主,那就是十公主怀霖依。
她的话说的九公主怀敏灵脸色一阵青阵白,郦灼华不理她,依旧骑在马上,“舅舅,我带雪瑛转一圈。”
“去吧。”齐戊辰说着,帮着把女儿扶上了马,叮嘱道,“这孩子没骑过马,你慢……”话没说完,郦灼华一催马,奔了出去,他在后面喊,“桃桃!你慢点!别吓着我闺女!”
“舅舅,你这是有了闺女不要外甥女啊?你等着,我拐走你儿子!”郦灼华笑言道。
“不早就拐走了?你别跑那么快!”齐戊辰再次叮嘱。
郦灼华带着人已经跑远了,从阎罗跑起来的那一刻,齐雪瑛下意识的抱住了郦灼华的腰,那腰细的,让她心下一惊,美人细腰,仿佛一折就断。
她带着齐雪瑛跑了一圈,齐雪瑛真觉得头发昏,小声叫道,“师叔,我晕……”
郦灼华听言,在一座假山前停下马,假山上有凉亭,先下马,把她扶了下来,“慢点下来,你这身体可要好好的养养,这么弱。”这要让别人听到一定会翻她一眼,她本身就算不得强壮,还有脸说别人弱?“来,上凉亭休息休息,我叫人给你送些茶水点心。”齐雪瑛乖乖的点头,她从马鞍上取下一个挂着的袋子,递给她,“送你的认亲礼,我手抄的译法,竹简是复刻的,有什么不懂的问你师父去,你就乖乖的在这看书。”说完郦灼华翻身上马,潇洒的跑远了。
齐雪瑛一个人上了凉亭,坐在石登上,打开布袋子,果然里面有一卷有竹简,有一本书,书上讲着译文的规律,竹简上是古籍,应该是众多篇幅中的一篇,她先开始读译文中,然后去识别竹简上的字,中间有丫环给送茶点来,她要了纸墨笔砚,对方没有多问,恭敬的给取来了,她一边看,一边在纸上译出竹简的字。
多时才译出一行字,这一行字,她还不知何解。
“很不好译吧?”元太傅慢步走入亭中,笑眼看着女孩子,看到废了几张的纸,端正的写出一行字时,有些吃惊,“你译的?”
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让先生见笑了。”
他拿起稿纸看了看,可以看出,这个孩子刚接触到这些,却已经能译出一行了,可见天赋了得!“老夫是国学院的元博弈,你可愿拜老夫为师?”他求才若渴,立刻问她。
“辜负先生的好意了。”她轻声道歉,“我已经拜师了。”
“拜得何人?”他想知道何有能如此幸运,收下这么一个好苗子。
“家师娄韵溪。”她一报出师门,元太傅无语片刻,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郦灼华那丫头一定要让他来,就是为了让他见这孩子的,他原以为是为了让他将这孩子收入师门,结果呢!那丫头就告诉他,人已经是徒孙了!
“老师,您还满意吗?”郦灼华不知何时已经骑着马回来了,在假山下,笑眼问他。
“你这丫头缺德就没边了!”元太傅见着她就来气,“这么好的孩子,你让我不能亲手教,还故意让我来看什么!”
“当年您可说了,收我为关门弟子,你要是再收了她,可就是违背自己的话了,往后,谁还信您?重您?学生也是为您好!”她笑嘻嘻的说道。
“别以为老夫不知你怎么想的!”他太了解她了,这一肚子坏水,和她爹那是一样一样的!
“反正都入了自家门了,您也一样教,是您徒弟,还是您徒孙,有那么重要吗?”她下马走上凉亭,“这孩子还没字,您就受累,给赐一个吧。”
他想了想,想说叫九寒,数九寒天,梅花傲骨。
郦灼华在他开口前先道,“您这回选个好字,我和师姐,一个是弦外之音的弦音,一个是居安思危的思危,我们姐俩这路够难走的了,人都说隔辈儿亲,您老心疼心疼您这徒孙,给个顺当点的字,她前十一二年已经够苦了。”
听她这话,元太傅也想到了娄韵溪困于深宫的数年,郦灼华险些招选,断送了仕途,也许真的和她们的字有关,就算无关,她提到齐雪瑛之前过的苦,他也希望这个孩子将来的路能好走些。
他叹口气,“叫无忧,望这孩子,将来无忧。”他将曾经想给郦灼华的字,给了齐雪瑛。
“小无忧,还不请师爷赐墨宝!”郦灼华轻推了齐雪瑛一把,她顺着她的话开口。
“请师爷赐墨宝。”
元太博执笔,沾墨,在石桌的纸上写道,世间万愁,心自无忧。
写完了盖上自己的私章。
“小无忧,你可收好了。”郦灼华笑言。
元太傅突然坏心的道,“你爹字无忌,这孩子字无忧,可和你爹平辈了。”
“老师果然年纪大了。”她轻摇头,“我爹的字是先皇所赐,要说同辈,同是老师的学生,我才和我爹算平辈。”
元太傅一时无语,这丫头,真是说不过,说不过!
“老师,即然对小无忧满意,入监察司的事,那就定了吧。”郦灼华笑道,“小无忧没考国学院,跟着弦音学习,弦音又在监察院,老师过来,也好指点指点。”她相信,这个饵,她老师一定会咬的!
“你都这么说了,老夫还能说什么?”元太傅轻叹口气,郦无忌还懂个尊师重道,他这闺女是连老师也坑,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元太傅入监察司主摇光院的事,就在齐雪瑛全程懵逼的状态下,敲定了,他不知道的是,她还把杓院的主司,交给了他。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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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肆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