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灼华带着人高高兴兴的在祖宅大院住下,齐老夫人带着黑着脸满腹不高兴的大孙子以及他手下的亲兵回家住,她直接把齐老将军给扔那了。
白胖富态的齐六爷递给生闷气的齐老将军一把钥匙,“校场边上的小屋收拾出来了,被褥昨个晒过了。”
“你怎么知道我定会被赶到校场睡的?”齐老将军疑惑的看着自家六堂弟。
“哪回不是郦家丫头一来你就把人给气的进不了门的。”齐六爷无奈的摇头,“之前那回还是十年前吧,她当时不过六七岁,那脾气已经很冲了,你不会是觉得过了十年,她脾气就变好了吧?”他在心里补上一句,那丫头可不她娘,不惯你。
齐老将军轻叹口气,暗道自己嘴欠,又暗恨郦灼华果真姓郦,和她爹一样不是省油的灯,一肚子的坏水!
“走吧。”他再叹气,跟着齐六爷往校场走去。
“别叹气了,夜里我陪你喝几盅。”齐六爷安抚道,对方可有可无的嗯了声,齐六爷心中暗笑,盘算着这次下注他赢了多少,他就知道这老小子一定会嘴欠,果然,下对注了!
齐家祖宅与祠堂只隔着一条小路,郦灼华带着郦善舟先去上过香,回来后开始收拾收拾屋子。
齐太婆乐呵呵的看着郦灼华带着人忙前忙后,她拉着娄韵溪喝茶说家常,小璋琦被两只貂勾搭跑了,正站在颗古树下,抑着头看它们在树上打闹。
娄韵溪几次都想去给郦灼华帮忙民,都被齐太婆拦下了,“你身子要好好养着,桃桃对这熟,你让她折腾吧。”
娄韵溪还想说什么,郦灼华带着人抬着几只箱子走了进来。
“老师还真是偏心,孤本残本全给你了,我要了好几回他都不带借我的!”她孩子气的报怨,娄韵溪听了想笑,却也知道,若是这会儿笑了,定会被‘小心眼’的师妹报复,好险才忍下。
“借的,老师借给我的,让我手抄一份。”她试探的问,“要不,我也给你抄一份?”
“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拒绝了。”郦灼华傲娇的抬起下巴。
“哎,你带的书也借我看看,能让你带出来的,一定是好书。”娄韵溪打量着两只樟木箱子。
郦灼华直接翻记白眼,“我就知道你有所图,借你了。”
“说到书……”齐太婆拉长声音,将两人注意都吸引过来才接着说,“我那存书的书库也好久没收拾了,那些个小子丫头毛手毛脚的,真怕让他们弄坏了。”
“太婆,这您就别担心了,我们在这阵子,我们给收拾出来,我挑间屋子给您做书房。”郦灼华笑嘻嘻的说,“好书能让我抄个不?”
“喜欢你就都抄走。”齐太婆笑道,好多的古书,她也不能开口就说送,只能让抄。
一宿无梦,第二日大清早,郦灼华早早的起来,在厨房盯着一砂锅的粥,特意给齐太婆和娄韵溪准备的小米山药红枣粥,养胃调血气。
“阿姐,早!”郦善舟精神抖擞的进入厨房,扒拉开笼屉拿了个肉包子叼在嘴里。
郦灼华笑眼看着他被烫的直哈气,“今天我要整理太婆的书。”
“噢。”听到整理书,他立刻蔫了。
她见状笑了,“我和弦音,还有几个丫头就够了。”
一听不用他整理又来了精神,笑嘻嘻的看着他阿姐,见阿姐唇上含笑看着自己,就知道自己的小心思都被看穿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阿姐……”
“你也别闲着,从邺阳带的礼,你给各家送去,单子上已经写了那家是什么礼,那群马驹你别动,谁开口要也不能答应,不光是马驹,咱家的马都不准应出去。”她特意嘱咐他,“要是说不过,就往我身上推,说那些是我私产。”
“好的,阿姐。”他从笼屉里又拿了两肉包子,一边吃着一边往外走,“我这就去。”
“叫上伍仁,赶车去。”她对着他的背影喊道,小子几步就蹿远了,远远的回了句知道了。
郦灼华陪着齐太婆婆吃了早饭,叫上娄韵溪找了间通风的大屋,正想着怎么搬东西时,齐鄢峥带着手下亲兵来了,郦善舟送礼第一家去的就是外公家,见着齐鄢峥和他说郦灼华要整理书,齐鄢峥一听带着人来帮忙了。
今日天不错,书库里的书拿出来晒,腾出的屋子现打书架,娄韵溪拿本空白的册子记录都有什么书,郦灼华坐在另一张桌子上,正在补书,还好都只是掉页这种小伤,要是虫吃,那就难补了。
忙碌了一上午,只完成了一部分,到是讨要马驹的接二连三的来,有说话隐晦的,也有直白的,全被郦灼华回绝了,长辈们不好说什么,跟她同辈的就没什么好脸色了,对她多少有些埋怨。
齐燕菱看中这个机会,四处煽风点火,带人公然反对郦灼华与齐鄢峥的婚事,将郦灼华说的一文不值,简单点说,就是她郦灼华配不上齐鄢峥!这婚事门不当户不对!
长辈们都不出手,就看着小辈们闹,齐老将军也想看看郦灼华怎么解决,结果郦灼华根本不理会这些事,齐燕菱带人叫嚣到她面前。
她冷漠的看了齐燕菱一眼,侧头问齐鄢峥,“她是你?”
“她怎会是我?”他一脸不解。
她点点头,接着问,“她是你爹娘?”
“自然不是。”他摇头。
“她是你亲妹?”她再问。
“桃桃我是独子。”他大约明白她的意思了。
郦灼华冷眼看着齐燕菱,“凡事都讲个师出有名,你即不是峥哥本人,也不是他父母亲妹,我们的婚事,你跳出来说不同意?你算怎么回事?”她勾着唇笑意不达眼底,“就算你爱慕我峥哥,我们是没有血源的表亲,你们可是血源很近的堂亲,本朝律法可有一条同姓不婚,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你胡说!我没有!”齐燕菱被她的话气红了眼,要是这话做实了,肖想兄长这事就钉实了,以后大家会怎么看她?
“没有?”郦灼华挑眼,“那你是看我不顺眼?为什么?因为我从邺阳来,因为我外公不喜欢我,你就觉得我可以任由你欺负,打压?谁给你的勇气?”她转头看向看热闹的众多长辈们,“看完热闹了吗?自家的孩子,现在不管,将来总要付出代价的。”怼完小辈直接怼一众长辈。
众长辈脸色不妙,刚想抬出长辈身份,这里身份最高的齐太婆大笑起来。
“是郦家的闺女,这嘴不饶人!”她扫了众人一眼,“自家孩子自家管,不想听训就好好管管。”她看着来叫嚣的那些小辈,“每回一出事准有你们,我看你们就是闲的难受,每天围庄子跑二十圈,扎两个时辰的马步!”看你们还有没有时间作了!
一众人气势汹汹的来,蔫头耷脑的回,齐燕菱格外记恨郦灼华,此计不成,她又新生一计。
校场边的屋子里,六个老头围坐在一起,矮桌上摆着下酒菜,一人端着碗酒,手中都拿着把旱烟,边抽边烟边吃边聊。
“大哥,你家那丫头这嘴可真是可以,上上下下的都给说了。”齐三爷喝口酒,对身边的人说,“你说是吧,老四。”
“可不,这往后,你那大孙子日子有得熬了。”齐四爷抽着烟眯起眼,“你看那丫头精的,和她爹一样一样的。”
“大哥,这婚不成就退了吧,不然这日子怎么过啊?”齐五爷给自己添上烟丝,给齐老将军出主意,齐老将军面沉如水。
“人小两口的事,你们就别管了。”齐二爷声音有点沉,说是你们别管,意思是你们管得着嘛。
齐三爷斜眼看齐二爷,“二哥,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那丫头可给你家酒方子了。”
“给了,你想怎样?”齐二爷喝着酒淡言,瞥眼齐三爷。
齐三爷刚要开口讽刺两句,齐六爷把酒碗往桌上一放,轻响声,引来众人的注意,“差不多得了,喝着郦家丫头送的酒,抽着人家送的烟,背地里数落着人,合适吗?”
老头们都不开口了,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他们这吃着拿着,还说着人家,是不太合适。
齐老将军见他们不说了,心情才好了几分,再怎么说,郦灼华也是他外孙女,自己打得骂得,别人说不得!(作者衣:好像你也打不得,骂不得。)
齐家祖宅,娄韵溪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她想了一下午,才想到到底是哪不对劲。
“这么直面怼回去,可不像你有作风,思危。”太轻易的就把对方放过了,可不像是郦家人会做的事。
郦灼华收起修复的书,不看她,“那我应该怎么做?把他们闹的鸡飞狗跳?家宅不宁?”她眉头一挑,“毕竟是峥哥的亲人,闹大了,不好收场,再说了,我又不会久在这,看不到结果也是无趣的。”
娄韵溪严重怀疑,前面的都是虚的,后面这看不到结果才是真的!
郦家人果然不是善茬!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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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叁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