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老宅门口,一对老夫妻早早的就等在门口,齐老夫人一脸的期盼,齐老将军一脸的别扭,见他这样,不客气的给了他一手肘。
“不愿意来,就回屋去!再吓着孩子们!”
“我没……”齐老将军小声的解释,她没有听的打算。
“对了,你让谁去接人了?”她随口问道。
“老六家菱子。”他也是答的随意。
“什么!”齐老夫人却是惊了,“你让齐燕菱去接人!你生怕不把我外孙外孙女给气走是不是!”
“我,我没想那么多。”齐老将军是真没想那么多,“那丫头就在眼前,所以……”
“你等着吧!等把人气走了!你看你大孙子跟你有完的!”她正要迈步往庄子口走,一辆飞奔的马车,奔了过来。
马车停在老宅门前,伍仁打开车门,扶郦灼华下车,亭亭玉立的少女一席水红长裙,上面银织桃枝纹,头上束着吉金发束,配着两只镶金刚石的金钗,带着金花团耳坠,看起来十分的贵气,和这庄子看起来格格不入。
齐老将军见她的妆扮,直接撇嘴,到是齐老夫人看着到是高兴。
“外婆!”郦灼华笑盈盈的和她打招呼,看了着后面冷脸的齐老将军,行半礼,“外公。”对方哼了声。
齐老夫人一个眼刀过去,对方收敛了些,却也不再看郦灼华,一副对她很是不满的样子。
“好孩子,一路上可还好?”齐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说着,往后看看,“怎么就你一个人?他们呢?”
“他们在后面,这就来了。”郦灼华笑言,回身对着车内道,“先下来吧。”娄韵溪抱碰上侄儿下了车。
“见过老夫人。”她对着行礼。
“这是?”齐老夫人疑惑的问郦灼华。
“这是娄阁老的孙女,我师姐娄韵溪,她怀中的是她侄儿娄璋琦。”她简单的介绍道。
“奇奇叫人。”娄韵溪哄着娄璋琦叫人。
“婆婆好。”小家伙乖乖的叫人。
“欢迎欢迎。”齐老夫人笑言,并不多问。
齐鄢峥带着人追了上来,刚下马,还没开口,齐老将军责怪的开口。
“峥子!你怎么待客的?让客人先过来?”齐老将军话一出,后面跟来的齐燕菱抿嘴偷笑。
郦善舟虎了吧叽没听出这话是什么意思,郦灼华眼神一厉,勾着唇角看向齐老将军,“外公说是我客?”齐老将军被她一问愣住了,想说什么,她却回身,把娄韵溪姑侄二人扶上了马车,自己登鞍上马,骑在阎罗拉缰调头,“伍仁,去八里屯找家客栈住一宿,明早回邺阳!”说罢,催马就走,伍仁驾着马车紧随其后。
“阿姐,你等等我!”郦善舟催马跟上,齐鄢峥冷着脸抿着唇看了自家阿爷一眼,一言不发的催马跟上,亲兵们一句不敢问,也赶紧去追。
“你个糟老头子!胡说什么!”齐老夫人气的直打老伴,指挥着一众小辈,“干看着什么!还不把你们郦家表姑娘给追回来!”真叫人就这么回了,闺女来信问责是小,亲家到时怕要和他家断亲了,大孙子这婚事到时可不好说了,她那女婿定是舍不得女儿,借这机会退了婚,她大孙子还不记恨他们老两口一辈子!
听大奶奶发话了,看热闹的小辈们立刻去追。
“啧!”齐老将军啧了声,“这性子,跟她娘一样一样的,就是长的不像。”
“你管她像不像,人追不回来的,你给我睡校场去!”齐老夫人气道。
“大奶奶!”齐燕芸骑着马跑过来,“郦表姐马车到村口调头,跑老祖儿那告状去了!”
听着马车调头,老俩口松口气,再听上老祖儿那告状去了,齐老将军差点没蹿起来,“啥?她怎么找你老祖儿那去了?走走走!快去!去晚了就完了!”
“你现在知道急了?你看姑姑怎么收拾你的!”齐老夫人跟在他身边,一脸幸灾乐祸。
齐家祖宅大院,院门大开,农家院子没有太大讲究,大门正对着正堂,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坐在椅子上,面前,郦灼华带着郦善舟行跪拜大礼。
“起来,起来,快起来。”老太太笑容满面的说。
郦灼华直起身,依旧跪在那,她不起,郦善舟也不起,她对老太太道,“孙女明日就回邺阳了,回去之前,特意来看看太婆,我阿爷阿奶爹娘让我们给太婆带的东西就在外面,太婆要注意身体,补药别舍不得吃。”
“这刚来怎么就要走了?”齐太婆不解。
“哪有客在别人家中多留的,孙女见太婆一面也就知足了,孙女告退。”她再行大礼,起身要走,齐太婆一把拉住她,看着她鼓起的小脸,将她拉到身边坐下。
“跟太婆说,谁给我们桃桃气受了?”
她一起来,郦善舟跟着也起来了,麻遛的站他阿姐身边。
她气鼓鼓的看眼刚进院的齐老将军,嘴硬的说,“没有。”那气哼哼的小声音哪是没有,那是太有了。
齐太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一拍桌子,“老大!你犯什么浑!一把年纪欺负孩子!什么叫客!昭儿不是你亲生的也是你家养大的!桃桃江儿不是你亲孙你就不认了!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姑,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齐老将军想解释。
“你没说孩子们是客这话?”齐太婆不听他解释反问。
“我是说,但……”他想辩解。
齐太婆又是一拍桌子,“你还解释什么!这话你都说了!有什么可解释的!你还想怪桃桃跟你置气不成?我知道,你不满当年昭儿跟无忌的婚事,那你也不能迁怒于孩子们!”她转过脸对郦灼华道,“桃桃不生气了,在家住下,不理那老小子,给太婆个面子啊!”
“那我给太婆面子。”郦灼华轻声细语的说,“太婆,这么多人,您这住得下吗?”
“多少人都住得下,这宅子平日里也空,房间有的是,白天还有人来,晚上就我老婆子一个人,很是寂寞,桃桃在正好能陪陪太婆。”齐太婆对她那是和颜悦色,笑的见牙不见眼。
“奇奇你过来!”郦灼华招手将娄璋琦招了过来,“叫老祖儿。”小家伙乖乖的叫人,她跟齐太婆说,“太婆,这是娄阁老的太孙,娄阁老您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齐太婆点头,手摸了摸娄璋琦的头。
“娄家出了点事,他们姑侄要在您这借住一阵子,您看成吗?”她说着,给娄韵溪一个眼色,对方上前行礼。
“哟,这是溪丫头吧?”齐太婆眯着眼看她,“都这么大了。”
“打扰太夫人了。”她轻声道。
“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刚出生那会儿我还抱过你。”齐太婆拍着她的手,“你们踏实在这住着,什么时候事了了,再走也不迟。”
“多谢太夫人。”她道谢。
“别叫得这么见外,跟桃桃一样叫太婆。”齐太婆小声和她说,“你这身子可要小心养着,可别落下了病啊,明白吗?”
娄韵溪听言眼眶红了,“明白了,太婆。”
“峥小子,你带人把后院的那几间房给他们几个收拾出来。”齐太婆指挥站在墙边的齐鄢峥。
“太婆,我能跟桃桃一屋吗?”齐鄢峥问道。
“一什么屋!带着你的亲兵,回你爷家住去!一群的糙汉子!老婆子这不养!”齐太婆直接给回绝了。
齐鄢峥抿唇,“都订了亲了。”小声的报怨,“还不能一屋。”
“就你爷那样,回邺阳你看你姑夫打不打上门的!这亲成得了成不了,还两说呢!”齐太婆气哼的瞪齐老将军。
齐鄢峥面沉似水,众亲兵一见就知,这是生气了,心中发紧,可别把火发他们身上啊!
“太婆,亲是一定能成,但等我们成亲时,我可就只接您上邺阳,别人我可不管了。”郦灼华很是记仇的道。
他听说亲还是成的,面色缓和了,众亲兵心里一松,少夫人义气!
“桃桃,外婆也不接吗?”齐老夫人轻问。
“那就只不接外公好了。”郦灼华“大方”的说,气得齐老将军直咬牙。
“桃桃安心在太婆这住下,就住小时候那屋好不好?”齐太婆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我们桃桃怎么这么漂亮,还好将来不是便宜哪个坏小子。”
“太婆,这些日子可都要听我的,我给太婆调养调身子。”郦灼华在她身边撒个娇。
“好,听你的,都听你的。”齐太婆格外宠她。
郦灼华接过祖宅的大权,“弦音,你带着人住西边的那三间房,江儿,伍仁给你调遣,跟你住东边。”
“世卿,您住哪?”伍仁出言询问。
“我阿姐来太婆这一直是住正屋侧间的,对吧太婆?”郦善舟露出一嘴小白牙。
“机灵鬼。”齐太婆笑骂。
正屋侧间,说是侧间,却也是个套间,住下主仆三人没问题。
“姑姑,这毕竟是昭儿的孩子,不能每回都住……”齐老将军想把人要回去,话说一半被齐太婆给怼了回去。
“你现在知道不合适了?”齐太婆冷眼看他,“每回都把孩子给气的进不了门,不住我这还真回邺阳。”末了给了他句,“为老不尊。”
齐老将军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心里再次骂自己嘴欠,没事跟孩子置什么气,结果又是这么一出。
祖宅外一众小辈们看得目瞪口呆,老祖儿这宅子平日里不留人过夜的,怎么这表小姐一来,就可以了,还是住在正屋的侧屋!老祖儿的亲孙女都没这待遇!好吧,老祖儿一辈子没成亲,没亲孙女。
齐燕菱站在众人的后面,脸冷的不能再冷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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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贰拾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