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出了正殿,大声吼喝。传令官立刻将命令远远传了出去。
岸上的护船军士纷纷涌向岸边。
河水湍急,军士们犹豫着不敢下水。
龙舟一声大响,前甲板被冲开了一个大口子,泊泊地向里面灌着水。
船身登时朝着左边倾斜,洞口入水速度更加快了。
“快堵口子!”来护儿大声呼喝。
“众军速速入水护驾!”宇文成都手中挥舞凤翅鎏金镗,厉声大叫。
岸上的军官不住口的催促军士们入水,更有几个带着头跳入水中,朝着龙舟游去。
一条黑影陡然从水中飞起,一条飞索直扑正在呼喝的宇文成都面门。
宇文成都一声冷笑,手中凤翅鎏金镗挥出,口中喝道:“滚开!”
飞索被撞得斜飞出去,打在船舷上,木屑纷飞。
又是一团黑乎乎的物事飞向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挥舞凤翅鎏金镗,黑物顷刻之间分成两段,飙出一阵血雾,原来是一条大鱼。
紧接着无数条大鱼朝着宇文成都飞去,宇文成都冷笑一声,手中凤翅鎏金镗舞成一团旋风,射出道道金光。
顷刻之间,漫天血雨!
宇文成都脚下无数鱼鳞鱼肉乃至于鱼头。
龙舟好像撞到什么东西一样,猛然一个颠簸,船身倾斜。
宇文成都脚下一滑,一个趔趄,脚下也不知踩着鱼鳞还是鱼头,身子直扑了出去。直滑向水中。
龙舟上的军士们一阵惊呼。
宇文成都在这些人的心中,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就连他掉进水里,大家都为之沮丧。
宇文成都在众军士惊呼之中,身子滑了下去,人在半空之中,斗然上翻。
细胸巧翻云!
下落之势登缓,宇文成都趁势右手向上甩出。
“夺”!
凤翅鎏金镗旁边的月牙钉入龙舟船身,宇文成都挂在了那里。
军士们见宇文成都变招迅疾,人在半空中停顿了下来,不由得一阵欢呼。
尚君义一愣,没想到宇文成都在这种状态下,居然也能稳住自身。
尚君义轻笑了一声,左手一扬,一条大鱼奔着宇文成都直飞了出去。
宇文成都此刻只是空了左手,连忙伸手抓住。
滑腻粘稠,让宇文成都一阵恶心,连忙撒手。
几十条大鱼齐齐向宇文成都飞去,宇文成都大骇,右手松开了凤翅鎏金镗,身子直坠了下去。
几个水贼见状,直扑了过去。
宇文成都满身铠甲,掉落水中砸出了一朵大大的水花,四溅开来。
宇文成都满身铠甲,自然威风无比,但是入水却沉重无比,几个水贼一扑,顷刻将宇文成都摁倒水里。
宇文成都一连喝了好几口水,他临危不乱,并不盲目挣扎,而是奋起力气,深吸一口气,立刻使出千斤坠,将全身力量,灌注于两腿,身子沉入水底,双腿站稳。
宇文成都稳住身子,在水底辨了辫方向,一步步朝着岸边走去。
宇文成都内息绵长,屏住呼吸,一步步竟然让他走到岸边,但是已然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栽倒了地上,昏死过去。
此时岸上已然大乱,军士们纷纷口中喊着:“护驾!”,一边入水游向龙舟。
宇文成都掉入水中,凤翅鎏金镗孤零零地挂在龙舟之上。
船上军士心胆皆丧,哭喊着跑向龙舟内个个房间,居然有几个军士竟然闯进了大殿之中。
水贼们纷纷跃起,朝着龙舟上投掷着各种水里的东西,龙舟上面的军士们不时滑倒,有的滑落水中,立刻被水贼们摁在水里,不一会儿就漂了上来,宛如死鱼。
来护儿在船上惊慌地指挥,一会儿命弓箭手射箭,一会儿又命令水鬼入水擒贼。
一不留神,脚下踩到了一条死鱼,一个劈叉,人就摔了下去。
水贼们见龙舟上乱成一团,纷纷呼啸着将手中挠钩套锁抛向龙舟,用力拉拽,冲上龙舟。
水贼们赤脚光背,丝毫不惧甲板地滑,宛如平地一般,伸手抄起军士们掉落在船板上的武器,冲进个个房间。
须臾之间,龙舟上传来男男女女的惨叫声,重型兵器的劈剁声,刀枪等武器入肉的“噗噗”声。
不时有人从龙舟上掉落,有的是自行跳下,但是更多的是被人从龙舟上扔下。
被扔下的女人,许多都衣衫不整。
龙舟上不时传来一阵阵粗鲁的狂笑声。
龙舟之后的船队,接连几十只,都是后宫船队,里面满是妇人,和少量护卫军士。
见到前面龙舟被人劫杀,不但无法救援,反而发出阵阵惊叫,使得入水的军士以为那里也有危险,不少军士游向后面的大船。
岸上军士们再也顾不得纤夫们,纷纷入水,游向龙舟。
纤夫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岸上的军士们从纤夫中穿行过去,有的纤夫躲闪不及,军士们恶狠狠地挥刀砍去,口中喝道:“滚开!”
单雄信身边,一名军士飞奔而过,手中长枪穿过前面挡路纤夫的胸口。
单雄信一把抓住军士头发,用力扯了过来,挥拳击向军士面门。
“砰!”
一拳下去,军士满面开花,眼中露出不相信地神色。
他不相信这群逆来顺受的绵羊竟然敢还手。
伸手拽出腰间环首横刀,恶狠狠地吼道:“老子杀光你们!”
“砰砰砰!”
单雄信拳头如雨点般砸了下去。
起初,军士还喝骂两句,随后渐渐没了声息。
单雄信一把夺了横刀,身子纵上一块大石。
“龙舟入漳水,纤夫脑袋飞!咱们早晚都是一死,不如和他们拼了!说不定还能趟出一条活路!”
单雄信手举横刀,大声吼道。
几名军士吃惊地瞪着单雄信,大声说道:“你……你……,你敢聚众造反!”
后面一只大手一把薅住了军士发髻,一柄横刀横在颈前,尤俊达用力一拖,鲜血直飙了出去。
几个离得很近的纤夫,登时身上溅满了鲜血!
登时又是一阵惊呼!
“官逼民反,不得不反!我带你们上瓦岗!不纳粮,不服役,大碗吃酒肉,大秤分金银!”
尤俊达手举横刀,大声高呼!
“反了!反了!”
“这世道没法活了!”
一群人在鼓噪,随后所有人都在呼叫。
“杀啊!”
单雄信手中横刀一挥,无数纤夫扑向身边的护船军士!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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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带你们上瓦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