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当前引路,呼延赞大声呼喝,招呼着战马进了山寨。
远远的单雄信迎了过来,看着气势磅礴的马群,满脸都是兴奋之色。
“尉迟将军,带着马到后面,场地已然平整好了。”单雄信大声喊道。
尉迟恭伸手挑了挑大指,挥手引领着战马直奔后面而去。
尉迟恭转到后面一看,吓了一跳。
足有三四亩地大小的平地被圈了起来,显然作为马圈之用。
尉迟恭引着战马奔进了马圈,转身冲着跟着过来的单雄信又是一挑大拇指,说道:“好!这马圈修的好!怪不得大将军如此看得起单兄弟!果然是胸有丘壑。”
单雄信满脸是笑地说道:“咱们得了大将军的将令,立刻就带着人修了这个大马圈,也不知道合用不合用。要是不合用,咱们再改。”
尉迟恭哈哈大笑,爽快地说道:“这已经足够了,过两天各地人马到了之后,这马就分了!”
单雄信听了一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样最好,那样最好。”
呼延赞和薛庆口中呼哨,引导战马全部进了马圈。
单雄信亲自锁了门,钥匙揣进了怀中,这才转身冲着尉迟恭等人说道:“前面已然安排妥当,尉迟将军诸位且随我到前厅,只等大将军一来,咱们就开宴,为诸位接风洗尘!”
尉迟恭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大将军还得几天才会过来呢,咱们赶着马匹过来,打个前站。”
单雄信面色猛然一喜,随后连忙止住笑容,一副关心模样说道:“大将军为何要四五天之后才能过来?为何没有和你们一起。”
“那还不是因为太行山的雄阔海!”薛庆皱了一下眉毛说道。
“雄阔海?!”
单雄信登时脸上露出尴尬神色。
尉迟恭笑眯眯地问道:“怎么样?认得他么?”
单雄信脸上略显出了一丝不好意思,勉强说道:“知道,我倒是知道他。”
尉迟恭见单雄信不好意思说话,知道定然有难言之隐,笑了一笑也就没在问他。
聚义厅。
一张大方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桌子正中间趴着一只烤好的小乳猪。
皮色透亮,浑身赤红,微微冒着热气。
小山贼拿起牛耳尖刀,一刀刺了下去,随手一拉,香味和热气登时溢了出来,漂满了聚义厅。
单雄信居中而坐,手边一个大酒坛子。
王伯当满面笑容地陪在旁边。
尉迟恭、王二虎以及十八骑对坐在桌子两侧。
每人面前一个粗瓷大碗,里面混混浊浊的满是酒水。
“山寨简陋,酿出的酒浑了一些,不过味道还是十分醇厚,大家尝上一尝。”单雄信笑着说道。
尉迟恭把手一摆,看了一眼单雄信和众人,冷冷说道:“今日咱们公务在身,不便饮酒。”
单雄信听了一愣,王伯当连忙接过话来说道:“单寨主觉得各位远来辛苦,这才准备了酒菜。既然尉迟将军这样说,那就仅此一杯!等到大将军归来之时,咱们在喝个痛快。”
尉迟恭略微有些犹豫,王二虎有些眼馋似的,转动了一下舌头。凑了过去说道:“大老黑,咱们这么老远把马都赶回来了,到了自己家的地盘,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再说了,仅此一杯而已。”
鱼头看了一眼单雄信,也笑着说道:“对对对,就此一碗!绝不多喝。”
尉迟恭听了两人这话,也就顺势点了点头,大声说道:“也罢!弟兄们远来辛苦,我看就此一碗,喝完了大家都吃饭,早些睡觉!”
尉迟恭说完话,伸手端起了酒碗,冲着大家遥遥举碗,大声地说道:“来啊,大家这一路辛苦,共同干了这碗,就吃饭早些休息。”
单雄信满面笑容,也端起了酒碗,豪气干云地大声说道:“是爷们,就干了这碗!”
说完带头将酒碗一饮而尽!随后将酒碗用力墩在了桌子上。
尉迟恭端起了酒碗,放到了嘴边,正待饮酒,突然面色一沉,高声喝道:“且慢!”
王二虎和十八骑等人都是一怔,停住了酒碗,眼睛望向尉迟恭。
单雄信和王伯当都吓了一跳,见大家没人注意,伸手悄悄摸向藏在桌下的环首横刀。
尉迟恭冷着脸冲着十八骑等人说道:“咱们说好了,只此一碗!不能多喝!”
说着话,尉迟恭又将脸转向单雄信,笑着说道:“单寨主,不是敬德驳你面子,实在是责任在肩,不敢疏忽大意。”
单雄信一颗提在嗓子眼的心,这才慢慢落了下来。
悄悄地松开了环首横刀,也笑着说道:“那就仅此一碗!绝不多喝!”
尉迟恭笑着将酒一饮而尽,十八骑也纷纷喝干了碗中的酒。
“哐当!”
呼延赞感到头一阵剧烈的眩晕,一头栽倒了地上。
“哐当!”
“哐当!”
韩五和薛庆也摔倒在地上!
随后十八骑纷纷摔倒。
“怎么回事?究竟怎么回事?”尉迟恭望着越来越多摔倒的人,大骇惊叫。
尉迟恭手握刀柄,望着单雄信。
“你……你……你!
随后感到一阵天晕地转,仰面朝天摔倒在地,右手犹自抓住横刀刀柄,没有松手。
单雄信一声冷哼,得意地笑着说道:“饶你奸似鬼!也要喝老爷我的洗脚水!”
“锃!”
一声呼啸,王伯当拽出了环首横刀。
“大哥,别人也罢了,这个黑大个不能留!他要是醒了就麻烦了!”
王伯当拎着刀,恶狠狠地朝着尉迟恭走去。
“二弟,留个全尸。毕竟也是一条好汉。”单雄信看了一眼尉迟恭,颇为惋惜地说道。
“留什么全尸!老子非要捅他个三五十个透明窟窿!”王伯当气势汹汹地举刀欲捅。
“黑店啊!黑店!”尉迟恭突然坐了起来,一阵大叫,声振屋瓦。
单雄信吓了一跳,连忙把横刀朝前一指,惊疑地指向尉迟恭。
尉迟恭喊了这两嗓子之后,身子又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单雄信和王伯当吓了一跳,见尉迟恭再次躺倒,这才放下了心。
王伯当想要上前,单雄信一把拉住了他,大声说道:“二弟且慢!”
王伯当愣怔着站住了脚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124.蒙汗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