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居中一下马车,就看到了团圆个小人,看来这孩子对于药材卖了多少钱很上心,他先叫人把马车上的菜拿下来,又去看盖房子的情况,干完这些,才叫团圆跟他去一边。
这孩子很懂分寸,别说五岁的孩子,就是大人,有时也会不长眼色,而团圆一直只是在一边乖乖等着,一句话也不说,一句话也不回。
看王居中忙完了事情,团圆走过去,明亮的大眼睛里带着着急,“王叔,我的药材卖出去了吗?”小奶音要多惹人怜有多惹人怜。
王居中笑着说:“都卖出去了,钱我给你装到这个钱袋里了。”
王居中把钱袋子给团圆,钱袋子很扁,团圆心里有点失望,她见过铜钱,这么点,她觉着连五文都没有。
“打开看看。”王居中看着团圆失望的小模样,笑着说。到底还是个孩子,这时候就不会掩饰了。
团圆打开钱袋子,里头躺着一块圆溜溜,但跟铜钱不一样的东西,她疑惑地仰起小脑袋,“王叔,这是什么,也是钱?”
王居中失笑,到底是封闭乡下的孩子,连银子都没有见过,“团圆,这个是银子。”
“银子?”团圆听爷爷说过银子,比铜钱值钱,一点碎银子就值几百铜钱,她顿时觉着钱袋子沉甸甸的,装进兜里拍拍,扯出一个大大的明媚的笑,“王叔,这是多少银子?”
“一两。团圆,以后车前草和莬丝子你就别晒了,药铺里不缺这些,像天麻,你可以多挖些。对了团圆,你爷爷会晒药材?”王居中为了卖团圆的这些药材,用了一点交情。
车前草和莬丝子这两样药材常见,人家掌柜是看在王居中的面子上才勉强收了,天麻掌柜倒是乐意收,还说很少见到晒的那么好的天麻,这得是有十几年晒药经验的人才能晒的这么恰到好处。
“是啊,我爷爷会干的事情多着呢,药材是他晒的。”团圆使劲点头,她知道不能说药材是自己在空间晒的。
王居中没怀疑团圆的话,“你以后有药材要卖,还可以来找我。”
团圆身上有一种特质,会叫人忘了她是一个小孩子,让人平等认真地跟她说话,王居中说完后,才后知后觉,可笑自己对一个五岁的小闺女说的这么一本正经。
“谢谢你,王叔。”团圆笑的眉眼弯弯。
有人叫王居中,王居中去忙了,团圆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进了空间,滚滚很迫切:“团圆,快给我闻闻财气。”
团圆拿出钱袋,把银子拿出来犯了难,滚滚没手没脚,它怎么闻财气?团圆双手捧着银子,滚滚欢快地蹦了一圈。
“滚滚,你快给我你的蛋。”团圆紧紧盯着滚滚,她发现个问题,滚滚全身连个缝隙都没有,是怎么下蛋的。
滚滚从原来的地方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团圆,我只能给你一个蛋。”
“为什么!这是一两银子,就相当于一千文。滚滚你说的财气是根据钱的数量,不是钱的价值,那我把银子换成铜钱再给你闻。”
团圆小脸严肃,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她还以为是一文钱一个蛋,她能得到一千个蛋,给爷爷煮着吃,炒着吃,结果一两银子才有一个蛋,这用爷爷教给她的一个词,就是大相径庭。
滚滚的不好意思就是来自这里,当初是它没说清,可它不是误导团圆,是当时它并没有想起所有的事情,是在刚才,它才知道这点的。
它是一颗诚实的蛋,不会欺骗团圆。
“团圆,这是我的身体刚刚得到的传承。你能得到的蛋不光跟给我闻到的财气有关,还跟你所付出的努力多少有关。团圆,你好我才能好,我也希望给你更多蛋,可我不能。”
“传承?滚滚,蛋不是你下的吗,这里只有你。”团圆盯着滚滚,要是滚滚有眼睛,她就能知道它是不是在撒谎了。
爷爷说过,再会撒谎的人,在别人眼神的逼视下,也会无所遁形。
滚滚:“就像村里人需要遵守村规,我也有需要遵守的规矩,这个不是我的意志能左右的,是必须如此。对不起团圆,我要是早点想起来,早点告诉你就好了。回到药材上,药材是我发现的,卖药材的不是你,想法子的也不是你,你只是动了小手挖了挖药材,所以只能有一颗蛋。”
团圆不失落是假的,但团圆是个大度的小孩,拿得起放得下,她咽了口唾沫,眸中的失落渐渐消失,“好吧滚滚,我相信了,你的意思是我完全靠自己,不靠别人帮忙赚到的钱,才能得到更多蛋?”
滚滚闷闷的,“是这样的,团圆。”
团圆叉着小腰,那该她问滚滚了,“滚滚,为什么我挖了那么多药材,晒出来只有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