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永远困在梦魇里,直至成魔。”
怎么还带上他了..
---现今沈府湖中亭内
宋锦年一番反问,叶柳杏没出声,只用帕子掩面泪落而无言。
“咕噜咕噜...”
顾念耳尖,有阵船桨推水的声音,从哪发出来的?
底下?来了!咦?这是要从底下撞上来?还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他的手被宋锦年扣着,情急之下便拽过对方往自己的方向来。
“阿念...你拽我作甚?”那阵妖铃胡乱作响。
人是扯过来了,可两个男子的重量实在是有些难为陈年的竹木杆子。
顾念被宋锦年压着往后仰,意料之中听见木桩断裂的声音:“自然是救你!”宁愿坠入湖中,也不要被奇怪的东西弄死。
二人卡在桥边,要落不落。
宋锦年看了他一眼,将手搭上去,脸埋在顾念颈窝莫名乱蹭,没什么着急的反而嘟囔:“救我做什么..没事儿..”
顾念想骂他,要入水了人也不着急:“蹭什么蹭!不准蹭,起开!快上去!”
此话一出身上瞬间一轻,原本压上来的人一手撑着旁边的柱子站回了安稳的地方---宋锦年满脸怨气地回去了,他没拉顾念!
“咕咚!”顾念摔湖里了。
他踩着些软土,慌张站稳,湖不深,还是能呼吸的,身上湿漉漉的,他抹开脸上的水,此时脑子里大多是入湖时的水声,清醒一下只想着:“就不该一并拽那混蛋过来!”
假的!都是假的!心悦?假的!
他摇摇头,这比账势必待会再算。现今按道理,该看看是究竟什么东西先,
顾念便拉着水下的竹木桩子到了竹桥下,前头他原本站立的地方钻了个大洞,幸好这桥建的缝隙大,他在桥底看见桥上光景。
原是只蛙型眼的魔族从湖底潜上亭阁,方才在底下本该与顾念打个照面。
柳杏称那魔族为--“糜”。
糜站在大洞一旁,身形往下一蹲,好在顾念在,早就轻飘飘往下沉。探寻无果,没找着什么想找的,便转身护在柳杏身边:“我才回去不久,巧了,你们妖族倒是不安好心。”
“不巧。”桥底下看不清宋锦年什么表情,顾念在水里,小心往前挪挪,到了宋锦年跟前,一个桥底一个桥上,二人对视,顾念听他开口:“哪比得上你们魔族。”
没成想,宋锦年踩踩他身下的桥板,呛下顾念多少灰尘。人在水里竟没瞪他,就给了个笑。
算账加一笔。
亭内糜撑着个腐尸臂膀踱步:“华钗着锈,红颜命薄,独她一人奔赴黄泉。那人族小子明明订了这份情,又为何伤了我家姑娘的心。”
“呵,魔族好生正义啊。”那手在红袖子里握紧了妖铃。
顾念在桥底下,瞧见那碧色的模糊身影在柳杏面前打转,见那姑娘垂泪便伸手去擦拭,可那手还是穿过了她的脸。
是只有自己和宋锦年才看的见的影子?
糜也没心思和小妖见识,今日要事问她:“柳杏,听说你把昨日该的时辰里来的姑爷留了条命,怎么回事?留人类入府。”
叶柳杏转身背手,攥着个玉佩。
“我想听听现今的人世罢了,给条命也没什么的。”顾念看她双指摩挲玉佩,玉佩中心刻着的东西被柳杏指尖盖住。
那吉利见的祥瑞云纹,不正是妖铃同款?
属于妖界醉年街的东西。
年?
糜对柳杏的回答不大相信,他看了宋锦年,对方也没回避的意思,心道妖界的人打的什么意图?
“沈府如今是我们魔族的地盘,叶姑娘留你至此,到也没什么,不知道你什么任务,你家大人如今无迹可寻,妖族不回妖界,还待在此地,难道想投奔魔族不是?”
水下的顾念听完这番话觉得耳熟,嗯?他和陈然有两个朋友很喜欢追剧,偶尔就是这么说。这魔族,语气...怎么那么...像太监?
叶家姑娘该是和糜深交的样子,大概是认识很久。
她将玉佩放好,出声替宋锦年说话:“糜,你别难为他,是我求公子留下的,他既然说知道些阿然的线索,便是有道理的。你不也是愿我早些找到阿然的?可否放过他?只是只小妖罢了。”
“此事目前不提,今日,王下要见你,追责你今日为何能诛杀阿糍。”糜斜眼看她:“倒也没什么,你如实回答就是,王下若放过你,你就该好好供奉人魂...”
“嗯..”
“随我走。”糜走在桥头,坐一只船上。
“离妖远些,妖的眼珠子难吃的要死...”
宋锦年/顾念:“...”
她一走,灯火皆灭留个碧色的影子在亭内慌张。
“你又上不去,去了上赶着送魂。”宋锦年跪在桥板边上,垂着眸子:“你这下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她了,还是你希望如此。”
顾念心里无端觉得难受,这话估计不是只说给那影子听的。又觉水冷,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
宋锦年伸着手到桥下拨弄湖水:“阿念,你不上来?住水里?”
“...”顾念他从桥底出来,剩个脖颈以上的头落在空气里,两人对视,宋锦年不拉他,还有闲心打水花,最后还撑着脸笑着看他。
顾念闭上眼睛不想看他,迅速游到另一边预备爬上桥,宋锦年转个身子凑他面前:“怎么不叫我拉你上来!我明明在这!”
“...”顾念伸手掐住对方下巴,往下狠狠一扳。
“啊!”下巴磕这木板的声音令顾念很是满意。
他翻身上了桥,靠在断裂的木杆子旁,看宋锦年在他面前又是摸下巴又是扮演委屈,还是出声:“你有病,大晚上别逼我骂你三次。”
见招没用,宋锦年心里一阵纳闷:“不该啊,以前明明很有用的...”
顾念懒得理他,自己起身:“回去。”
“阿念,你要和我一间房?”宋锦年欣喜起身,又强行黏在顾念手臂上。
顾念懒得反抗,他有他的打算:“嗯,你有用。”
晚间有魔族送餐食,长得还像是能吃的样子。宋锦年直接下筷,见他没事,顾念也就跟着了。
“宋锦年,回答我...”
此时是正经神色,还有点大妖影子,宋锦年敲敲筷子:“阿念,食不语!”
“...回答我问题。”
“用餐言语,多不好是不是..”说着又装作乖巧。
顾念骤起,胳膊嘞着对方的喉咙:“语不语?别逼我揍你,让你不自在。”
他自己的身手在出这个门前知道不如对方,但偷袭一下还是可以的。
可对方抬起头顺势靠在他怀里,眯着眼睛又逮着时机蹭颈窝,对他笑:“你高兴。”
不一样,他没深刻意识到,宋锦年比他骚。
这下轮到顾念不自在了。松手不是不松也不是,被那酒渍蜜饯撞了个满怀。
宋锦年伸手扣紧了他。
“你想问什么,我知道的就告诉你。”
“...宋锦年,你是不是有点分裂。”
算了,为了理顺,就这样吧。
宋锦年自然是设了个结界,说着以防万一。
“首先,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我认识顾白,而且,”他歪头笑:“我家大人总是提起你。”顾白是顾念的爷爷。
“哦,卜兔什么情况,我怎么来了?”
宋锦年回答问题还没按着来:“你不好奇年说你什么吗?”
“不,继续回答。”
“哼。”夹走一块肉恶狠狠咬:“大概是,这回为魔族做事吧..给我,我也可以把你混进来。”
“哦....”顾念想起自己当那喜服姑爷的事:“那这是在哪。”
“嗯...”宋锦年放开筷子又将头往里蹭:“我得想想...”
“再蹭砍死你..”
“不行!你打不过我!”
...
“一个月揪着日子,叶家姑娘要等的郎君得来人啊,人是魔族从凡世间抓回来的,她的郎君早死了,生的魔族骗她而已,嗷,对了,抓来的郎君自然是被裹了蜜糖塞进牌位桌子下边的,你要是撒了糖...啧啧啧...”宋锦年那副样子,感觉是惋惜顾念活这一趟。
“你是妖,身为妖族却留在这,恐怕也是心有不轨...”
“自然,替我家大人办事,魔族的都是各为其主。”
“我感觉你在说废话,讲,我怎么回去。”
“听我的话,乖乖的就带你走,送你回去,如何?”
“我...”
门外敲门声打断二人谈话。
“宋公子。”我家姑娘请您与顾公子去一趟。”烛火映着那魔族的影子,肢体里扭着的蛆虫反而有点花样。
“她回来了?”门外聚着身子点头。
宋锦年二人对视一眼,复而答回:“有劳,即刻便去。”
那模糊的碧色依旧是跟了来。
---偏房
“好歹是她自己住,怎么这么偏僻?”诺大的沈府还没有叶姑娘的一袭之地么?顾念撇开杂草枯竹,宋锦年随着他往前去了。
“公子。”才到门外,叶柳杏轻轻唤声。二人便一同进去。
摆设简单,只有当中那悬在房梁里的白绫引得顾念看去。
看来是死过一场的人了。
“今日无事,就是告知一下公子守些府里的规矩。”里屋的声音,顾念透过陈旧的珠帘往里看见了些。
叶柳杏背对着二人坐与铜镜前,那铜镜是没了的,但个框子。见叶氏大概是在梳妆,细指将那华钗没入发髻,那钗子该是有什么的东西在上边附着的。
否则昨日那阿糍如何死的。
“原本只是顾公子一人来的,又担心被猜忌歹毒之心。”顾念觉得事有蹊跷,女子的声音与方才同的,声调却和昨日相似。
一只手遮住顾念的视线:“我自会告知他,姑娘不必操心,好生歇息便是。”
叶柳杏抹了胭脂:“哦,我忘了,宋公子,你二人从前...”
“多谢你之前袒护,不过好自为之,今夜有事,我带他离开。”顾念莫名其妙又被推着回去,他有话想问柳杏,后颈忽然一痛,什么情况?
顾公子,你可是又被推着走了。他让我告诉你,得自己去找些东西啊。
只有自己知道,那一世那人给了物件,叮嘱了这一世得给他。
如今东西也过去了,谁知道呢。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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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第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