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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和歌谁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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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一叶扁舟。波涛不算汹涌,但人操舟在浪尖之下,只为不让船落到海浪之下。

待风浪尚且稍稍平息,独自驾船的妇人望着蔚蓝天空之上飘动的云站起了身,褪下了衣物提起身旁的一个竹篮,想也没想跳入了海中。

水花之后,海,一叶扁舟,飘零颠簸。

也不知道何时,妇人的头窜出了海面,将满载收获的竹篮丢到了床上,心满意足地翻上了小舟。

她仰面躺在船中,望着飘动的云与不曾停息的太阳,吃吃地笑着。

她在高兴什么?没人知道。因为盛崖村的人都只,柳眉英是个傻子,从娘胎带的病,天生的大傻子。

没人在意傻子,但傻子有自己在意的事情。

她听到了有东西与小舟轻轻地碰撞,于是探出头去看看在汪洋大海之中什么有缘的东西与自己相遇。

一个精致的篮子不知为何漂流到她的身边,她也没多想就提起了篮子打开了其上的盖子。

一个孩子,不哭不闹。

一柄邪剑,不死不休。

吴蕊心比起自己的两位兄弟,更了解柳眉英。

作为女人,她很能明白柳眉英这些怪异的举动。她站在码头看着柳眉英划着小舟归来,船上满满当当的竹篮让她开心地笑了。

柳眉英虽然是个傻子,但莫名其妙地厨艺惊人。她看着妇人一手一个篮子,开心地向自己打招呼:

“心心,我回来了!”

心心?大家都一把年纪了,还用着和孩子一样的称呼。她上前为柳眉英提走了装满海货的竹篮,看着她另一手那看似无比精致的大盒子问道:

“这里面是什么?”

“好东西,回去给你看。”

吴蕊心也是好奇这盒子从哪里来的,自己那小铺子都是柳眉英在掌勺,真要说分钱也是直接给自己的大哥,她从来没给嫂子一分一毛,她又怎么怎么可能去买这漂亮玩意。

看着盒子那略微褪色的下半部,吴蕊心明白这东西估计是漂在海上被柳眉英捡到,说不定里面是什么值钱玩意,到时候骗骗自己这个没脑子的大嫂,说不定又是一笔飞来横财。

想到这,她赶忙假惺惺地上去搂住柳眉英的手臂:

“大嫂这次赶海辛苦了,可大家都等着大嫂回去掌勺煮吃的呢。”

柳眉英没有那么多心思,只是傻傻地笑道:

“好啊,好啊。只有大家开心,眉英就开心。”

吴蕊心没读过书,但当年和父亲跑过几次商。

比起自己两个大哥,她的见识可谓是丰富。

这就是为什么她把铺子设在这里,因为她明白只要在这里建了一栋三层小楼,一面便是千阶崖,另一面便是东海辽阔。

再加上柳眉英的手艺,她至少可以做成这镇子最好的酒楼。

只可惜自己的大哥早年遇了事故摔断了腿,否则和二哥一同出海,渔获保证了之后自己要做成东海第一酒家也绝非难事。

“那让我看看,这盒子装的到底是什么?”

吴蕊心在赌这大盒子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反正现在柳眉英在后厨忙的热火朝天,自己先看看又如何?看着盒子的外貌,里面最不济也是一些金银首饰吧...

她抱着一步登天飞黄腾达的梦想,打开了盒子。

盒子只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冷冷地看着自己。而他的身边,一柄赤红色的邪剑散发出刺目红光,吓得她赶忙盖上了盒子。

虽然裹着孩子以及作为衬垫的布匹看上去就绝非寻常东西,但是看着盒子泡水的情况,以及孩子异样的眼神,还是让吴蕊心的贪欲刹那之间灰飞烟灭。

恰在此时,一位腰间别着刀的白衣侠客,已经悄无声息地坐在这桌的位置上,饶有兴致地问向吴蕊心:

“吴大姐,我姐呢?”

吴蕊心惶恐地抬起头,与那白衣侠客对上了眼神,她很清楚这一脸笑意的男人是谁。

谪仙客,李素。

“哥哥!”

“姐姐,好久不见啊。”

吴蕊心也是习惯了这对奇怪姐弟相互招呼的方式。李素被江湖人称为谪仙客,一来是形容他行事飘逸,二来就是形容他刀法玄奇。这样的天之骄子与自己那傻子般的大嫂究竟是为什么互称姐弟自己不清楚。

但她明白一点,这个男人每一年都会来看柳眉英。就如同此刻两个人和个孩子一样围着盒子看一般:

“我说姐姐啊,这盒子里是什么啊?”

“是好东西哦。”柳眉英颇有些自豪,叉腰对李素说道:“是我不会给别人的宝藏。”

“那我可以看看嘛?”

“当然可以啦,只要你不要把他从我身边带走。”

李素见柳眉英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用自己颤抖的手打开了盖子。他也算是早有预感,看到那盒子的花纹时就猜得七七八八,只是没想到这所谓的东西就此时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

柳眉英抱起了没有哭闹的孩子,捧在怀里轻声呼喊,但孩子没有在意他,那在襁褓之中微弱的生命只是有冷漠的眼神看着李素,看着李素腰间的刀。

李素避过孩子的眼神,将目光放在那柄剑上。

无明长夜,江湖第一杀手昙的佩剑,用藏域邪僧的佛骨舍利铸成,在中原武林绝对是一等一的邪器。只可惜昙不已经不在了,第一杀手的名号也许会被下一个摘星楼杀手取得,但这柄剑不一定有下一个适合的主人。

他用手握住了剑柄,那渗人的寒气顺着掌心传入心窝,待他松手之时已经掌心已经是紫红一片。柳眉英不解,歪着头问向自己的大哥:“这东西有那么危险吗?”

李素一刀将剑挑飞,等吴蕊心看清时剑却已经在柳眉英的手中。

柳眉英看着手中杀人的兵器疑惑不解,李素却回答道:

“用这东西切菜,比菜刀好用。”

确实,柳眉英一手抱着孩子,一手随意地挥舞着邪剑。

吴蕊心看着自己大嫂的动作,开始害怕地退开。可却发觉后颈一凉,被李素抓着拽到了一旁:

“吴大姐,在下有些事情拜托。”

对啊,拜托。

就差没把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

看着孩子在柳眉英的怀里安静的模样,巷口的李素也算是松了口气。

可吴蕊心可不明白谪仙大侠心里到底有什么想法,飞来横财没了就算了,自己可不想因为什么江湖恩怨赔了性命:

“李大侠你真要有什么要交代的,就赶紧说吧。你姐那性子可是顾不了店的,要是生意做砸了我可没处叫苦...”

李素听到抱怨,二话不说把自己腰间盘缠全数丢到了女人的手中:

“这些钱,够那孩子活到懂事了。”

吴蕊心掂了掂钱袋重量,感觉也没有多少分量便径直打开一观,可当自己看到里面的银票时,当即换了嘴脸笑脸相迎:

“谪仙客仗义相助,那小子也是好福分啊。只是容我多嘴一问,这孩子到底是谁,要大侠那么关注,还特意要柳眉英去照顾他。”

李素摆了摆头,说出了一件无奈的事情:

“孩子的父亲,我亲手杀的。至于母亲,差不多的情况。”

“李大侠杀的,不都是一些十恶不赦之徒吗?让这孩子呆在这里远离江湖,总不会再走上他父母的道路吧。”

吴蕊心见李素只顾着看着躲在巷口看着现在的母子俩,说了一句:

“更何况,柳眉英的孩子,多半都会碌碌无为一辈子。”

李素听完,合上了自己的眼:

“就这样吧,别无他法了。”

李素回忆着那场厮杀,那场他与玄面客无法一同应付的厮杀。

昙的剑法已然入神,单凭他两人根本无法躲闪那注定命中的剑路。

燃烧的风雨楼,对峙的三人,刀光剑影。

身形如同鬼魅的昙根本没有作为追击者的傲气,他紧闭双唇用剑刺开自己的生路。他的对手是江湖新晋的传奇人物,根基比起自己这种活于黑暗的杀手相比好了太多,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杀了两人,回到她的身边。

刀剑交击的火花溅射在李素的脸上,玄面客漆黑的面具之上剑伤所带来的划痕逐渐龟裂,生命或是秘密,都会在昙的下一击得到交代。

李素沉不住气了,努力在这空气逐渐稀薄的杀场大口喘气。身旁的玄面客摆好了剑式,时刻准备着来自对面昙的最后杀招:

“你想好怎么破解最后一招了吗?”

“我要想到,我两个早就高高兴兴地喝酒了,而不是因为这家伙在火场里等着变成烤猪。”

昙冷眼看着两人,手中赤色的邪剑慢慢与自己的脖颈齐平。纵使被誉为武学奇才的李素也明白,昙这步入武道的最后一击,是舍弃一切的一击。

要想破解这招,要么步入武道,要么相信人性。

剑缓缓地举起横动,血缓缓流下滴落。

哪怕只是刹那,两人也清楚昙的身形正在慢慢与现世剥离。

“这一战,你我都能活。但是我要你帮我保守一个秘密。”

“这招怎么破?”

“一句话...”

来不及解释,两人耳边已经听到即将的剑声。

玄面客明白,昙的第一剑目标是李素,如果李素挡下此剑针对自己的第二剑则不存在。

可他不知,李素根本没打算躲这避无可避的一剑:

“琴魔已经有了你的孩子。”

剑虽偏,但依旧致命。

李素赌得,是针对玄面客的第二剑。

四诊剑法第一次对上弹指飞光,也是最后一次对上。

望剑出,闻剑声,问剑心...

切剑疖!

无瑕且完美的一剑,出现了病症。

因为有人在死亡的声音之中,带来了生命的啼哭。

李素用一句话,在这个孤单的杀手最深的伤口上,用力地按压下去。

鲜血同时飙出,所幸李素心房长偏了一寸,这一击还不足以要命。但他吃力将视线转向玄面客,却见着男人死命压在杀手身上。

他到这时,才第一次看清昙的模样。

不高的个子,清澈的双眸,不苟言笑的脸。

可这都是自己的想象,因为他胸膛的剑让昙如同一条在砧板上活蹦乱跳的鱼。他的手已经无力握起邪剑,只能向着依旧想把剑送进更深的玄面客胡乱抓去。

破碎的面具被掀飞,玄面客的头越来越低,那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的厮杀终将结束。

李素听到,听到喉咙被血沫堵住的声音,昙想说话,所以他在嘶吼。

可嘶吼,在玄面客的耳边,只是血沫破裂的微弱的声音。

直到,直到死者的手无力地重重地撞在地上,直到玄面客无力地仰起头,直到他对李素,用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他说...”

“他说什么?”

李素问着,看着。看着玄面客的剑,连剑柄都没入了尸体之中。

那一年的昙,才十六岁。

“大哥?”

盛涯村的村口,女人抱着孩子望向孑然一身的谪仙客:

“大哥,你还没给孩子取个名字呢。”

李素从记忆中抽离开来,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道:

“你是孩子的娘,你取就好了。”

“你可是大永的谪仙客,心心说这世上最有文采和想法的人就只有你。”

男人看着女人怀里的孩子,说完之后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和歌,柳和歌。”

“为什么呢?”

女人的疑问,并没有让男人停下脚步:

“你不觉得,他在唱歌吗?”

拙劣的解释,不解的疑惑,以及孩子望着远去背影冷冷的眼神。

“他说什么?”

“他说,孩子的名字。”

八年后

两位父亲与少女下了渡船,来到这东海之滨的小村。说是小村有些名不符实,村里的三层酒楼可以远眺千阶崖与东海美景,早就让这小村的名声传遍整个大永。不说千阶崖风光秀丽,其上的江湖对决也让此地成了远近闻名的武学圣地。

斌黜武和南宫鸣此行,也只是从铁石岛出发,带着斌家长女斌从流前往上清剑派拜师学艺。斌黜武作为南宫亦的结拜兄弟帮了他不少的忙,借着南宫家与上清剑派一些小小的交情,想把自己家的长女送去那里。

“幸好三爷答应,否则小从流就要和你学那些粗汉子才学的铸匠之术了。”南宫鸣笑笑看着身后跟着两位长辈的斌从流,满心欢喜:“到时候做了我南宫家的儿媳妇,也不用守你斌家不准用剑的规矩。”

虽然是明目张胆地调侃,斌家父女两人也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南宫鸣虽然说话不知轻重,但他此刻说的这句话也有一半可信,斌黜武本就想把斌从流嫁进南宫家:“得了吧,就你家南宫亦那性子,我才不舍得把从流赔进去。再说了,当年可是你害得我抄了一百多遍家规。”

“那也是你心甘情愿救我才这样做的,可别全部怪我头上啊。”

作为话题的主角,斌从流对两位父辈的对话没有丝毫兴趣,她的眼神始终在一个人身上,由远到近。那个身影矮小脆弱,在南国的阳光下晒得黝黑,只是纵身一跃就从另一边的栈桥上跳到三人面前。

孩子落地的瞬间,看到面前穿着体面的三人,咬了咬牙继续自己的夺目而逃。没过一会,栈桥前追赶的人就叫嚷着跑过三人面前。

“这小鬼步伐不错,”斌黜武若有所思地对着南宫鸣说道:“如果有人指导一下,身法绝对不下你。”

“你说的什么话,我就那小鬼年纪,后面那帮人就根本追不上。”

南宫鸣不满斌黜武对自己的揶揄,打算回头问问斌从流的看法。可他却见自己未来的儿媳妇的眼神依旧看向那孩子逃离的背影。

说实在话,南宫鸣不喜欢斌从流,因为这个女孩子的眼里从来都没有天真。或者说在南宫鸣的角度看来,她的眼中没有神。你可以从她的眼中看到万事万物,但就是看不到她自己。

她像是一尊琉璃像,照出的全是光,摸在手里却只有冰冷的触感。

可此刻她的眼神,那眼神中的流光溢彩,让南宫鸣明白刚刚那小子显然是勾起了这尊琉璃像的兴趣。

那不是见到新奇事物的光彩,而是见到异物的那种光彩。

炙热且致命。

可斌黜武却没有给自己的兄弟继续揣度女儿心思的机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不会真对那小子感兴趣了吧,真要这样吃过饭向本地人打听看看咯。”

南宫鸣也明白并不是自己对那小子感兴趣,赔笑了两声说道:

“走啊,我们上哪吃?”

“看崖望海啊!”

说罢斌黜武指着远处的三层酒楼说道。

“喜迎四海客,笑纳八方财。”

酒楼之中生意依旧火热,三人坐在二楼靠窗处望着远处东海蔚蓝色的海面以及时不时撞击在海岸上的白色波涛。一桌好菜让人欢心,南宫鸣一边吃着菜一边咀嚼着门口的对联:

“你说谪仙客真会写那么俗气的对子吗?”

斌黜武一想,动筷说道:

“这对联是人题字的,可不一定是人想出来的。有可能是这酒楼的老板拜托那大仙人,他免不了凡俗自然就有十个字。”

斌黜武一边说左手一边比划着铜钱的样子,想说这李素李谪仙说到底也是个凡人而已。

两人就此地风物聊了许久,最后约定午饭过后小歇片刻,午后去千阶崖登高朝圣:

“重山派那个八老太方亦云你知道吧?”

南宫鸣逐渐把桌上佳肴处理干净,用着筷子挑着菜里的葱姜蒜叠在盘子的一边:

“就是八年前斩杀琴魔司马辉的那位。”

“怎么了,你认识?”

“八年前她与琴魔对决之地,就是这附近的海面之上。两人约在琴魔的舫船上,最后琴魔棋差一招,被方亦云一刀了了性命。”

听完这段旧事,斌黜武倒是提出了一个疑惑:

“方亦云与你我年纪相仿,以当初的水平又是如何斗得过在江湖上腥风血雨数年的琴魔司马辉呢?”

南宫鸣提出来一个假设:

“千阶崖既然是众多高手了断恩怨之地,方亦云在那领悟了什么武学真谛也说不定。”

听完这个假设,斌黜武眉头紧锁:

“你果真是在认真思考千阶崖的真伪啊。”

“我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达成目标的可能,”南宫鸣开怀大笑,撇过头大喊道:“喂,小二!还有一条鱼还上不上,不上就别上了。”

南宫鸣的叫喊迎来了花枝招展的老板娘,吴蕊心看着面前三人显然身份不凡,立刻谄媚了起来:

“哎哟,两位老板面生啊,第一次来看崖望海吧?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掌勺就一厨娘,还请多多担待啊。”

南宫鸣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听到掌勺就一人火气当场就上来:

“你那么大的酒楼就一个厨子,还做不做生意啊?”

吴蕊心这种客人也是见多了,手心搓着掌回答道:

“这熟客就爱我那厨娘的手艺,之前请了别的师父都说吃不习惯。几位老板别急啊,我这就去催催,顺便给两位炒个小菜,陪个不是。”

斌黜武见这老板娘做生意也算有些门路,就使了个眼色别让南宫鸣继续为难。南宫鸣摆了摆手让吴蕊心离开自己的视线,将视线转向一言不发的斌从流。

斌从流随父亲出门,自然也没有什么要表示的。如今桌上没菜,她就轻合双眼闭目养神。

南宫鸣也不好意思当着人父亲的面盯着人看,硬要研究出个所以然。但很快,吴蕊心就端着一盘清蒸黄花鱼与一碟小炒上了桌,南宫鸣想说先吃饱肚子在考虑那些暂时思虑不上的东西,可自己第一眼不在鱼上,而在斌从流的眼上。

她睁眼,开口不明不白地说了一句:

“当心。”

斌黜武哪里知道女人说的是什么胡话,夹起一块鱼肉送进口中,筷子马上脱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这鱼是活的吗?还以为弹牙只是一种玩笑说法,这鱼肉真的在我嘴里乱跳。”

南宫鸣明白,不是鱼活,而是这鱼之中有一股气。

一股剑气。

这查无可查的微弱剑气,在遇到习武之人的内劲时就被活化了,这才让斌黜武感觉鱼肉口感如此美妙。可若真有这个本事,又何苦在酒楼当个厨子?

南宫鸣决定起身向后厨一探,可站起身却发觉一件事情。

斌从流,已不在坐位置上。

此时吴蕊心急急忙忙地上了二楼,向四周客人打探着什么。

这一切,也都被南宫鸣听在了耳里:

“你们有没有见过我家厨娘?那个人呆呆傻傻的柳眉英!”

“谢谢阿姨,陪我走到这里,还借给我我要的东西。”

在登顶的路上,斌从流的手上是一张写了自己名字的白纸,柳眉英的手上是邪剑无明长夜。

但对于柳眉英而言,这柄邪剑不过是一把管用的菜刀,丢在厨房还能当冰鲜的工具。她不明白这个小妹妹为什么要和自己借了一张白纸一只墨鱼,也不明白她要自己带着这把好用的菜刀来到千阶崖。

两人不缓不慢来到崖顶,却见一身白衣飘然若仙的李素与那黑皮的小子正在演练一套拳法。柳眉英不明白,她扯着嗓子对自己的大哥说道:

“李大哥,你在教和歌什么?”

明眼人都明白,是在教武功。可是在柳眉英的眼里,那不过是好看的手舞足蹈而已。

李素的眼不在误入的柳眉英身上,而在第一次相遇的斌从流身上。

一身绫罗绸缎的少女,却透露出一股气息。

那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气息,真要李素形容只能说是危险,不能触及的危险。

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却又随时可以掀起波涛海浪:

“李谪仙要保守的秘密,真不少啊。”

李素听到少女所说,腰间长刀立即出鞘。在一旁的柳和歌见情况不对,立刻躲在了树后望着那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女。

斌从流也没有紧张情绪,只是把那张写了自己名字的纸交到了柳眉英的手中,自然地从她手中接过无明长夜:

“到时候把我的名字,交给他。”

柳眉英不明白,不明白自己要把这把菜刀交到少女的手上,她只觉得亲近,觉得女孩与自己一样,天真无邪。

天真无邪,确实如此,李素明白。

自己那么多年来探望他们母子二人,不就是为了让他们两人不要步上既定的道路吗?他教导柳和歌一些健体的粗浅拳法还有逃命用的轻功,为的只是让柳和歌过上一个普通的日子。

他宁愿让柳眉英嫁给一个没用的男人,就是为了让柳眉英泯然众人。

她是天生的武道者,所幸上天给予她混沌的理解,让她如同孩童一般理解这个世界。

她是天真无邪的,可面前的斌从流呢?

天真与否不得而知,无邪却是可以肯定的。

武道者,是不存在善恶观念的。出招与否,是兴趣,是趣味,是一时兴起,又或是他们口中的命中注定。

而斌从流手中的无明长夜,此时此刻又要陈述什么呢?

“那孩子,不属于这里,李先生。”

就算江湖人称谪仙,面对武道者时应有的恐惧还是存在的。李素又单手持刀缓缓转为双手,平视着少女手中的剑吐出了一口浊气:

“谁知道呢?”

等南宫鸣赶到千阶崖的时候,李素掩着自己流血的右臂看着赶来的人。

无明长夜已经归还到柳眉英手上,南宫鸣并没有看到斌从流的身影。

作为江湖名人,南宫鸣也多少了解李素相貌,只是没想到第一次相遇就看到对方落败的尴尬模样。

“这位兄台,上山的时候看见一位姑娘吗?”

李素强忍着气海翻涌,把手中紧握的残刀刀柄丢在了地上。南宫鸣上山没遇到任何一人,摇头表示:

“我来寻人,并没有在山道上看见别人。”

他扭头环顾四周,却见到树后的黑皮孩子,露出怯生生的眼看着自己。

等他下了山,只等到斌黜武留下一纸书信:

“先行一步,上清再聚。”

虽然不知道他们两父女为何如此着急,但眼下遇见李素,向他打探千阶崖奥秘暂留几日也不是不可。

他翻过信纸,空白一片,可他总觉得斌从流也在上面写了八个字:

“良才美玉,千金难求。”

他站在看崖望海的门口,听着吴蕊心数落柳眉英,柳和歌不知何时凑到了他的身边,抬头望着这腰间挂剑的江湖侠士。

南宫鸣低下头,看向柳和歌。酒楼里盛气凌人的老板娘对着自己的大嫂破口大骂,而他们两人周围慢慢围起了欺负柳和歌的地痞流氓。

柳和歌的手,握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南宫鸣问道:

“你要同我走吗?”

男孩点了点头,而南宫鸣缓缓抬起了头扯动嘴角笑了起来:

“那为师可就为你解决些麻烦先。”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第 78 章 和歌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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