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问南宫箬:“你想见的,是你所能理解的,还是你所触及不到的。”
少女思索了片刻,说道:“箬儿想看箬儿这被都触及不到的武功!”
女人听到了回答,却没有丝毫的诧异,仿佛她就是南宫箬,南宫箬的回答就是她的回答一般:
“好。”
她没有剑,因为她不需要剑。就如同她的武功不需要感情,因为武功本身就是绝情的。
没有光,没有风,只有人倒下的声音,数十名南宫家的顶尖剑手在同一时间倒在地上,被齐齐切断的剑此时不像是兵器,却像是一座座墓碑立在地上。没有死亡,所以也没有人站起,无人知道起身后会不会是真实的死亡。
无意的戏弄带来了已经是令人窒息的死亡,她真所能带给诸位剑手的绝非只有死亡那么单纯。
那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也足以将所谓的经验击碎了。女人将剑指缓缓垂下,低声对着倒地的众人说道:“都起来吧。”
那由人围成的圆在这声命令后变成无数个同心圆。无论是江湖新秀还是武林老手,只因为冠以南宫之姓,而绝非她的超群实力,便举手作揖齐声说道:
“谢谢二夫人指点。”
女人用手指拂过自己的白发,数十年不变的清秀容貌却与那头白发形成一目了然的差异。南宫舞随意地摆了摆手,让这些家族中的后辈悉数退散,自然的语气却显得冰冷:
“你也真是胡闹,为了看我的剑招将家中尚未外出的子弟都找来了。”
“我知道姑姑心疼箬儿啊。”南宫箬从一旁背着手走到南宫舞的身边,弯着腰看着自己不曾改变的姑姑:“反正这些哥哥叔叔在家里休息没事,哥把家中事务都安排清清楚楚,害得大家如果不出去就没事做了。”
南宫箬却有些小小的不乐意,嘟着嘴反对着自己的姑姑:
“哥哥那个大笨蛋,如果没有柳哥哥帮着家里都给他败光了。”
南宫舞听到“柳哥哥”三字,没有皱眉头,只是将刚刚浮现的欣慰变回了面无表情。
她对着她的侄女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想到看的剑招?”
“因为是触及不到的东西,才会觉得美丽啊。”南宫箬转了个身,一步一步向着太阳的方向抬着头走着:“就好像柳哥哥,做事情从来就没有让哥哥失望过一样。每次柳哥哥挨骂,多多少少都是因为箬儿的淘气吧。”
南宫舞斜着头看向空中的骄阳,只是看了眼就与那轮炽热之物避开了视线:
“你口中的柳小子,真得有那么好吗?”
南宫箬扭过头,笑着回答:
“当然,他毕竟是柳哥哥。”
她没有敌人也没有敌手,自从数十年前踏上武道之巅,她一直所在等待的也只有宿命。她确实与寻常之人不同,所以为了维系自己,也只能关心自己在这世上唯二的亲人。流浪了那么久,连兄长离去也不曾见证,她只是不想别人觉得自己无情无义,才会一次次回到这个家。
看着侄子侄女成长,成为构成她凡人的唯一成分。
但柳和歌,成了这个家的异数。
他对待强者谦卑冷静,就算自己的剑指点在他的喉口,他也只是恭敬地说上一句:
“见过二夫人。”
她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叫作愤怒还是试探,就是站在武道之巅也不代表自己万事明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二夫人,半个时辰前刚到。”柳和歌微微低下了头,好让南宫舞可以俯视自己:“有什么在下可以效劳?”
南宫舞收回了剑指,侧身与他插肩而过,却在他背后数尺的地方停下脚步:
“我自小就不在南宫家,在江湖颠沛流离二十几年才认祖归宗,我不在乎兄长怎么死的,我只希望你既然是兄长选择的人,就替我好好照看那两个孩子。”
“这些都是在下分内之事。”他捂住喉口的不适,低声回答:“二夫人若是对在下不满,也请在下履行老庄主之命,到时这命随二夫人处置。”
“我不要你的命。”
南宫舞笑道:
“我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
她的笑像是一声短暂的叹气,急促。柳和歌没有回答,只是听着她自怨自艾地说道:
“我只想到你这份情感,真切与否而已。”
“若是虚情假意?”
她又笑了,但这一次却是带着真正的快乐:
“只是想知晓,是真的假的也与我无关,
我本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柳和歌抬起头,轻轻地阖上双目。待他再一次睁开的时候他知道,那人已不再自己身后了:
“再会,寿衣先生。”
“姑姑就那个脾气,”南宫箬蹲着身看着地上的麻雀欢跃走动,待自己抬起头看到却是鸟雀满身的柳和歌:“柳哥哥不会生气吧?”
她说这话时是笑的。不知是她希望柳和歌的大量所带来的笑,还仅仅因为有麻雀开始在他头顶筑巢所带来的欢乐:
“二夫人也没责难我什么。”
“可箬儿明明看到姑姑手搭在你脖...”她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低着头慌张地看向那地上的鸟雀:“箬儿不是故意偷看的...”
柳和歌却只是抬着头看向头顶缓缓而成的鸟巢,尽管他这般肯定是看不到那群禽鸟是如何把他的脑袋当作安乐宫的:
“我挺开心的。”
“真的吗?”听到柳和歌的称赞,惹得少女激动地站了起来。可她看着那眼神向上的人,不免有些怀疑:“可是为什么啊?”
他的眼神向下,看着少女与疑惑,自然地回答道:
“至少我没有发现你,二夫人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少女得知了原因,手舞足蹈地向他跑去。在最后的那一瞬,她伸出双臂想去拥抱他。可只能在咫尺之间滑稽地展开手停在了他的面前。
头顶的巢倾覆了,却没有任何一只生灵逝去。鸟雀惊飞,留下他原来的样子:
“你的气息乱了。”
“我知道啦...”她垂下手,再一次与他的视线错开。地上还剩下一只落单的麻雀,在对视与疑问的皆为飞上苍穹:“只要我变得和姑姑一样,柳哥哥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他却问了另一个问题,一个他本应问出,一个与她无关的问题:
“亦在哪里?”
她没有回答,她知道答案,他笑了一声,走过了她:
“我自己去寻,就不劳烦箬儿了。”
风吹不进雀鸣三更,因为这小宅院四周是堵堵高墙。可此时此刻她逆着风,黑发飞舞紧握双拳。
她受不了他的温柔,哪怕只是刚刚在头顶的轻轻抚过。
她开始害怕自己刚刚所说的豪言壮志,只因为武道是那么孤寂冷漠。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 16 章 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