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整,回复完积压在手机里的新春祝福,许希晓套个毛衣的功夫门居然响了。他赶紧拉好衣服绕过玉兰双面绣的屏风出去,看到是夏凌寒放松下来。
浅咖色的羊毛衫配黑色西装长裤,夏凌寒跟着许希晓的目光低头看一眼自己的穿着,才解释自己是去祭祖,所以穿得正式了些。
许希晓本意起个早准备,没想夏家人连祭祖都结束了,他一时不知作何表情。夏凌寒也不在意,非拉他出去要补上昨夜没看成的梅花。
即便是趁着晨雪,这未免也太早了。
天亮还得一阵,他跟着夏凌寒顺庭院宫灯的光走到院子角落。入眼是一扇古旧的雕花门,推开门屋内没有照明,只能借外面四角宫灯的灯火,大致看出陈设布置。
许希晓坐下打个哈欠,夏凌寒不知从哪里找来件斗篷披他身上,又点燃暗金镂空香炉中的沉香,许希晓横过斗篷兜住二人,香气馥郁安宁。
“你这几天留下来陪陪他们吧。”
夏凌寒反问:“你一会儿就回去?”
许希晓“嗯”一声,久久听不到夏凌寒回答,只好用手肘戳他,夏凌寒顿了顿:“我明天有工作,要上班。”
“你有工作?我怎么不信,”许希晓的质疑带着笑意:“行了,不用顾忌我,我是那么小气的人?”
“我倒希望你可以小气点。”
许希晓点头:“我是挺小气的,你得好好解释为什么那么多天不回家。”
他刻意说得轻松试图转移话题,夏凌寒依然面色平淡,也不说话,指尖轻点檀木桌面。许希晓想了想,转口道:“走啊,天亮了。”
夏凌寒抬眼,若有所思地跟着起身。
上辈人因同音避讳在院子里种梅花的不多,算是冬天难得的美景。
许希晓扫净栏杆的薄雪两肘撑在上面看了一会儿,突然道:“那边黄色的是什么花?”
夏凌寒背靠栏杆双手环胸,眼神悠远:“我们五年级你就问过同样的问题。那也是一种腊梅。”
他对夏凌寒的记忆力见怪不怪:“原来梅花还分种类。”
夏凌寒瞟他:“确实不该对一个能问出’梅花树结不结梅子’的人抱有期待。”
许希晓争辩:“这属于合理推论。”
“那是因为你甚至不知道梅花树不是梅树。”
“但梅花鹿是鹿。”
“长颈鹿是鹿么?”夏凌寒气定神闲地随意反问,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许希晓怎么听怎么像刻意为之的傲睨自若,于是他握一团雪故意问:“雪花是花么?”
“当然不……”夏凌寒诧异转头,雪粒随动作扑簌簌落下,许希晓趁势追击,再捏个雪球往他脑门扣。这次夏凌寒反应过来了,用手臂挡下,抗议道:“你怎么说不过就动手?”
许希晓掬了个更大的:“你再说啊。”
“我就不说。”夏凌寒用袖子擦擦濡湿的鬓发,装作束手就擒,实际眼疾手快伸手要抢,许希晓一个撤步躲过,急于脱手阴差阳错扑了夏凌寒一脸。
许希晓绷不住,指着他哈哈笑。夏凌寒咬牙切齿张口欲言,目光忽然落到他身侧。
“妈。”
“夫……伯母。”许希晓略显拘谨,无意识将手背在身后抹了两下。
夏夫人搭着管家的手臂温声答应,又道:“过一阵还要落雪,担心你们冻坏身体,加件衣服吧。”
“不用,我们就回去,妈你也快回去吧。”
“……嗯,昨天看晓晓喜欢吃青梅,特意又让厨房做了些青梅糕,一会儿来尝尝?”
许希晓忙道:“好,谢谢阿姨,麻烦您了。”
“不麻烦,”夏夫人看看他又看看夏凌寒:“那……你们聊。”
雪水融化,夏凌寒发梢荧光闪烁,更显黑亮。许希晓帮他拍净大衣褶皱处掖着的雪块。
“对不起啊。”
冰天雪地的,他确实做得过分了。
“什么都能道歉,我就该把你这张嘴堵上。”
树干沉沉的积雪抖擞着震了几震,许希晓从深吻中挣脱:“够了,要被人看到的……”
夏凌寒的手伸进他毛衣不安分的摸索:“这是什么偷/情play么?我喜欢。”说着轻轻啃咬他的肩膀。
两人都能感觉到互相厚重衣服下发烫的肌肤,许希晓勉强唤回理智:“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该……啊!”
他只觉身体一轻双腿离地,只好抱住夏凌寒,红着脸低吼:“放我下来!”
夏凌寒紧箍他的双腿,笑着道:“我是夏家的少爷,凭什么听你的?就这样抱你回去好不好?”
“你疯了!”
夏凌寒挑眉,真走两步,许希晓急了:“夏凌寒!”
“下人怎么直呼少爷名字?”
“少爷!行不行?”
夏凌寒不是很情愿地放下他:“叫这么大声,把人引来了怎么办?跟本少爷来吧。敢不听话,有的是办法教训你。”
许希晓粗略扫视一周,远处有几个扫雪的仆人,他只好松开拳头,暂时忍气吞声。
“你那是什么表情?不服?”
“……服。”
“这就对了,回去好好伺候本少爷。”夏凌寒一边说一边旁若无人地越过个真叫他“少爷”的仆人。许希晓头大:“你羞不羞。”
“和你在一起,哪还顾得上什么廉耻。”
许希晓闻言微愣,不禁扭头,两人对视夏凌寒感叹:“你这么好看,我真的要忍不住了。”
“那别忍了,”许希晓眉眼含笑:“你说的,要什么廉耻。”
“真的?”
“假的,”许希晓把他推进浴室:“你快去洗澡。”
夏凌寒伸头:“一起。”
许希晓亲亲他:“我没带药过来,一会儿得提前回去拿药,你晚了我可不等你。”
吃药在夏凌寒眼里是头等大事,两人不见面时每日通电话他都要问一句,所以终于没说什么乖乖洗澡了。
管家来拿夏凌寒湿外套的时候他正给那株红梅换水。
“您的衣服是否要……”管家及时收声等许希晓接电话,许希晓喊一声“爸”,眉头渐紧:“好我知道了,我联系他助理看看,有消息再打给您。”挂了电话他三步并作两步,迅速穿起外套。
管家关心道:“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有急事,现在要走,带我去和伯父伯母道个别,夏凌寒那边……”许希晓犹豫一瞬,还是走进里间敲敲浴室的门:“我家里出了点儿事,我爸叫我回去,大概今晚也不回家了,你就留在这儿陪陪伯父伯母吧。能听到么?”
连说几句都没回应,他以为是夏凌寒听不到,门把手忽然转动,湿润的水汽从门缝涌出。夏凌寒只腰间缠着条浴巾:“你说什么?出什么事了?”
许希晓简略重复到半中间,夏凌寒打断他问到底是什么事,他含糊说是“公司的事”,夏凌寒凝视他两秒,才说:“你没开车来,叫个司机陪你去。”
“不用,我开你的车就行。我还要和伯父伯母打声招呼,先走……唔……”
他贴上夏凌寒光裸温热的胸膛,纠缠的吻把未出口的话都吞没。
“注意安全,有事打我电话,知道么?”
“放心吧,”许希晓拢他的肩膀浅浅拥抱:“小辉他……昨天被工作绊住没回家,我就是去帮帮他。”许承辉和夏凌寒毕竟有过芥蒂,他原本不想明说,又怕夏凌寒担心,犹豫着还是坦白了。
“行,去吧。”
管家带着许希晓走了,夏凌寒穿上浴袍,拿起手机准备拨给胡陶,又发觉人还在放假,只好让仆人叫管家回来。
“少爷。”
“他已经走了?”
“是的。”
夏凌寒抛给他一串钥匙:“去拿药,送到他公司,你亲自去,一定确认他的安全。”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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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7 章 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