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希晓睁开眼:“我爸妈呢?”
“他们回去了。”
许希晓脸色白了几分:“回去了?”又自言自语:“哦,回去了啊。”
他翻个身背对夏凌寒。
夏凌寒:“你想见他们我可以现在……”
许希晓打断他:“别,别去打扰他们。”
“那和我回去好不好?”夏凌寒试探着问。
接下来不管夏凌寒再问什么许希晓都不说话了。
周洛打开门,后面跟着李子淳:“我领他上来了,还没醒吗?”
夏凌寒坐在床沿看着许希晓发呆,没有回答。
李子淳皱眉,掀开被子捞出许希晓沉在枕头里的脸,许希晓吓得睁眼,局促道:“你怎么来了?”
李子淳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用命令的口吻向许希晓发号施令:“坐起来。”
周洛惊异地问李子淳怎么能这么说话,但许希晓坐了起来。
“你在闹哪出?是成年人就好好交流。”李子淳给周洛使个眼色,周洛会意:“觉得身体哪里难受么?”
他摇头。
“回家的两天有没有按时服药?”
许希晓眼神游移点点头,周洛持续观察着他的表情,几乎肯定地询问:“你过量服用了,能告诉我具体是多少么?”
“两天,一周。”
“好,不要紧的,一定是有令你很难受的事,没关系,”周洛安慰他:“这件事我们能听么?或者你想不想说说。”
许希晓说不能。
周洛指指夏凌寒问是不是他不在也不能,还承诺不会告诉他,许希晓沉默了一小会儿,垂眼仍然摇头。
周洛和李子淳对视一眼:“说说原因吧,我保证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三个人注视许希晓,长久地等候他的回答,他的目光却逐渐失去焦距。
原因?他一个人把家搞得一团乱,这样可耻的事让他如何启齿?
每一次想像爸爸被羞辱,想像苏姨发现许承辉和他恶心的感情,都让他心如刀割。
与其这样不如让他带着这些已知的和未知的去死,可他还活着,逼他继续面对这绝望的循环。
他捂住脸,泪水慢慢从指缝里漏出来,瘦弱的肩膀伴随沉痛的抽泣颤抖。
从心里透出来的悲伤总是有极大的感染力,三个人都默然,夏凌寒双手紧握成拳,脸色更差。
李子淳把手放到许希晓的肩膀上,等他哭声渐止才问:“你不想和夏凌寒回去?”
许希晓弓着身体点头。
“你想去哪?”
他不知道,他回不去许家了,也不能和夏凌寒走。
许希晓停了一会儿:“就在这里……”
“你在这儿夏凌寒也会陪着你。”
“那就让他走,再也别来了。”
李子淳抬头看夏凌寒,夏凌寒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疼得他要站不住了。“他走了谁来照顾你,许家没人过来?”后面一句是问夏凌寒的。
夏凌寒艰难地吐出字句:“来了,让我好好照顾他。”
许希晓抬头,露出满脸泪痕,呆愣地望着夏凌寒。
夏凌寒收到鼓励,立刻恳切地说:“是真的,苏姨走之前亲口说把你交给我的。”
许希晓喃喃道:“苏姨……?那我爸……”
“当然同意了,还有我爸妈,都同意了。”
许希晓陡然警觉:“你不要说了。”
夏凌寒抿唇不再说话。
李子淳看看周洛,周洛摇头,于是他说:“既然没别的办法,今天先去我家。”
夏凌寒不满,恰好与李子淳目光交汇,李子淳眼神中有意有所指的暗示:“正好我刚搬家,带你去参观一下。”
许希晓为难:“太麻烦了,我住医院就好……”
“不麻烦,你必须有人看护,”周洛笑着替李子淳回答:“地址记得发给我,有时间我去作客。”
“随时欢迎。”
他话音未落面前的许希晓忽然倒下去,李子淳眼疾手快地扶住许希晓:“怎么了?腿软了?”
“抑郁木僵,”周洛判断极为迅速:“他现在不能动也说不了话,让他平躺在床上。”
李子淳抱他起来摆好四肢,许希晓睁着眼睛,表情没有变化。
“不是第一次了对不对?别怕,只是抑郁症的一点并发症,很快就没事了,”周洛安慰许希晓,又对两人说:“发病期间他不能动,不过能听到说话,你们唯一能做的和需要做的就是给他摆一个舒服的姿势,能做到吧?”
李子淳:“这病怎么治?”
周洛:“重新吃药就会好,你先陪着他,我和夏凌寒出去买药。”
夏凌寒知道周洛是有话对他说,走之前仍留恋地握了握许希晓的手。
“如果是其他病人我已经建议入院治疗了,但是我决定相信你,当然不只是相信,我也有我的考量。一方面,你陪着他的那半个月,病情控制的效果有目共睹;另一方面,我想你是唯一一个能治好他的人。”
夏凌寒低着头没回答,周洛拍拍他的背想提醒他,不想把夏凌寒拍得闷哼一声,向前小小挪一步:“你没事吧?我没用力……”
“没事。”
周洛叹气:“我能猜到你在想什么,他不想见你又不是不爱你,帮他解开心结不就好了?你不如照顾之余找找症结所在,刚才他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依我推测,问题出在——”
“我妈,”夏凌寒目光沉沉:“我会解决。”
再铺个地毯吧,夏凌寒想。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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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 抑郁木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