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如夏淼淼说的,这次夏凌寒自信过头了。
许希晓醒了,他有意识的时间很少,只记得大概喝过三次水。头昏脑胀,被绑缚的手也松开了,全力坐起,眼睛半睁瞟见对面正朝他站立的一个黑影。
“许先生您好,久仰大名,您睡了很久。”
这里似乎是个酒店房间,又像普通民宅,他刚刚就躺在这张极不舒适的沙发上。
许希晓声音沙哑:“你是什么人?”
黑色西装男坐下,脸上有两撇小胡子,猥琐狡猾,又刻意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我受人之托,来和许先生做个交易,或者说给您提供一个帮助。”
“什么帮助?”
“帮您隐姓埋名远走高飞。”
这话出乎许希晓的意料,他大脑浑噩,想不到这个人有什么目的。
那人嘿嘿一笑,胡子跟着叉开弧度:“时间不多,我就直说了。派我来的正是夏老夫人,其中的缘由我想您都懂。”
在许希晓惊愕的眼神中,他继续说:“夏老夫人虽然对您很失望,不过并不想伤害您。所以她希望您能离开,更重要的是让夏少认为,您是自愿离开的。”
这话重新勾起了他三年前的回忆。许希晓的脸又白了几分,沉默少顷:“需要我做什么?”
“只需要您写一封亲笔信,至于内容,我们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如果这一切是夏夫人的意思,他没理由拒绝,更何况自己确实不应该继续留在夏凌寒身边了,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许希晓拿过纸笔,越写却越直觉不对劲,“没有别的办法”,“与任何人无关”?意识不清让他思维迟钝,脑子里的声音总是稍纵即逝,他急需一点思考的时间。
想到这里他手一抖扔下笔,按住胃蜷缩到沙发上□□几声。
“您怎么了?”
许希晓颤抖:“胃疼,我需要胃药。”
小胡子为难:“这,时间紧迫许先生……”
许希晓假装没听见,虚弱的闭上眼睛。
听见那人骂骂咧咧地出去,他立即起身重新再看矮几上的那封信。
一字一句看下来,说是离别信,实际上更像是绝笔信。
果然,何必大费周章把他送走,杀了他岂不是一劳永逸?留下这封信伪造他是自杀,即便骗不了夏凌寒,明面上也暂时不能对他们动手。
许希晓环顾四周,房间没有窗,紧锁的门是唯一出口,靠自己是没有任何逃出去的可能了。视线落回写到一半的信,既然他们执着于这封信,那么他就必须尽可能拖慢进度,等夏凌寒来救他。
夏凌寒,许希晓心中苦笑,这时候自己最信任的人,最想依靠的人,果然还是夏凌寒。
大约五分钟后黑衣人回来了:“许先生,您……”
许希晓平静地看他。
桌上的信已经不见踪影,剩下的纸被撕得粉碎。
“哼,”那人冷笑,锃亮的皮鞋踩过碎纸坐到许希晓对面:“您果然聪明,不过我们老板也早有提防。”说完将一张照片推到许希晓面前,看起来信心十足。
许希晓低头一瞥,瞳孔瞬间放大,眼眸盛满了震惊,眼神再也无法移开。
“只要您安心上路,我保证,这照片我们让您带进坟墓。许先生?许先生?”
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冗长的安静,直到许希晓缓缓抬头,眼眶浸满鲜血般红,对面前得意的人说:“可以。”
“好!您真是爽快人……”
许希晓猛地一拍矮几,面前的人吓了一跳。他的手掌死死按在照片上:“但是如果,如果被我发现还有备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这话说完他先晃了晃,眼睛出现一圈一圈的黑晕,心脏极速跳动。
他深呼吸几下,继续说:“是你们绑架我在先,一封绝笔信骗不了夏凌寒,让我给他打个电话,亲口和他说。”
小胡子回神:“这就不麻烦您了……”
许希晓:“时间或长或短,夏凌寒都会找到这里。到时候无论你们在哪里,一个也跑不了。不过我可以告诉夏凌寒,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和你们没有关系。”
那人眼神微微动摇:“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许希晓叹气:“你我心知肚明,今天我横竖都是要死的,差别只在于这出戏真不真,你让我最后和他说几句话好好道别,我的遗言他不会不听。”
那人慎重地看一眼许希晓出去了,大约是和门外的人商量。许希晓再深深看一眼桌上的相片,攒成一团放进口袋。
等待的时间既长又短,他不禁想,如果这是他和夏凌寒之间的最后一通电话,他该说点什么?或者根本没有这通电话,几分钟后他就会死,又该怎么办?心中涌起一股似恐惧又无畏的复杂情感,他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又好像能接受所有即将发生的情况。
门响了,小胡子气势汹汹:“你只有一分钟,说错一句话……”那人摆摆手中的枪,把号码拨通递给他,夏凌寒接得很快,许希晓迫不及待地叫了一声:“夏凌寒?”
“希晓?!你现在在哪里!”
距离他不到五米的枪口让许希晓镇定下来,沉声说:“你听我说,我……对不起,你为我做了很多,我很感谢你,但我是个得寸进尺的人,还有几件事想拜托你。”
夏凌寒没有回答,只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拖累了太多人,所以第一件事,假如我死了,我希望你能放下我。”
“你不会死。”夏凌寒声音微颤,咬牙说。
许希晓笑得苦涩:“只是假如。第二件事,请你多多照顾许家。”
“这件事我们做过约定,前提是你要好好活着。”
“你说得对,要是我单方面毁约了,你就划掉这条,”许希晓故作轻松:“两件事都拒绝我了,第三件事总得做到吧?”
小胡子阴霾地指指手表。
“第三件事,这一切都是我的选择,与其他人无关。”
“你他妈选狗屁!许希晓我警告你……”
许希晓哽咽,挂断前一秒最后低声说了三个字。
他把电话扔到桌上,靠在沙发上释然一笑,偏头说:“把枪放下吧,走火不是白演了。剧本写好了么?要我怎么死?”
“防人之心不可无,还请许先生先和我们离开这里。”而后对门外高声说:“进来。”
无人应答。
两人的眼神刹那间风云变幻,对面的人像豹子一般向许希晓扑来,许希晓反射性将矮几踢到那人面前,那人小腿一痛就要掏枪,同一时间门外冲进来许多人:“警察!不许动!”
许希晓惊魂未定,一边是被死死压在地上的人,一边是满屋子的人。
“许先生是么?”许希晓愣愣点头。
“您是否有受伤?”即便他回答了没有,仍然被前后“簇拥”搀扶着走出去,他才知道这里是个偏远胡同里的小旅馆,好多辆警车聚集在这里,甚至还有军车。
他抬头,月色皎洁,难怪他有点困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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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我的遗言他不会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