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到白清二人姗姗来迟的时候,慕诗之整个人都进入了狂躁状态。
脸色非常不好地道:“你们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居然敢让身为主人的她等了一下午!撸她那几个有着美颜的小鬼正太都没办法平息心底的怒气。
向梓瑜正想开口道歉,旁边的白清却抢先一步道:“啊,不好意思,我好像伤的比较严重,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让招魂使小姐担心了。”说着抱歉,但白清脸上一点表情波动都没有。
慕诗之炸毛:“谁担心……”
“还好这个意外并没有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我想招魂使小姐也不是故意的,只能怪我太弱了……”依旧面无表情。
说到仪式的意外,慕诗之立刻闭上嘴不说话了,面上镇定自若,实则暗暗心虚,她大概猜到白清想干嘛了。
“话说回来向梓瑜,刚刚的合同上面有写客户进行仪式时需要自负后果吗?”
向梓瑜回想了一下,“有。若意外是因委托人本身的缘故,则招魂使无需承担任何责任,反之,招魂使需要为委托人负全责。”
“哦。”白清点了下头,余光瞥见微微松了口气的慕诗之,嘴角轻勾,又缓缓开口:“不过,这合同上针对的委托人是‘人’对吧?”
慕诗之顿时僵住了。
“确实。”向梓瑜有点好笑的应和。
“你以前也是人!”反应过来的慕诗之提声喊道。
“但我现在是鬼。”白清抱臂淡笑,“合同里可没把‘鬼’也算在委托人的范围内吧?”
慕诗之冷哼一声,“要这么说来,你也不在合同保护的范围内,即使出了事也不需要我负责。”
勾住向梓瑜的胳膊,白清有些无赖地道:“可我们是一起的啊。”1=2懂吗少女。
“……你们这是耍无赖。”
“没有,别乱说。”
“行吧。”慕诗之一脸黑线的妥协道,换作是别的委托人,她是说什么都不可能妥协的,妥协的第一个理由是看在对方是慕画之亲近之人的份上,第二则是她早就看出白清两人除了委托似乎还有别的事想拜托自己,她先听听看是什么事倒也无妨,再者钱永远不嫌多,这两位出手又干脆,自己更没有理由拒绝了。
“补偿等之后再说,先说说仪式上的事吧?”向梓瑜插话道。
慕诗之抬了抬下巴,示意两人坐下,等两人就坐后,说:“嗯,就仪式的结果而言,失败了,没能招魂成功反倒招了白小姐的魂。”
“我的魂?”白清有点惊讶。
“咳。”慕诗之干咳了一声,“有一点我事先没有说明,就是以鬼为媒介招魂比以人为媒介招魂要来得困难,有一半的概率会出现白小姐发生的这种情况……喂你们那是什么眼神?”
白清幽幽地盯着慕诗之,心底盘算着要多少补偿合适。
先前的一小点心虚很快就消散干净,慕诗之底气十足的哼了一声,“别那么看我,没有告诉你们是因为我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
这话说的却是事实,冷静回想起来,先前慕诗之对于意外发生的反应及处理都非常迅速,除去个性不说,的确是个优秀的工作者,向梓瑜心想。
不过么……这意外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得尽力争取最大限度的补偿才行。
两人若有所思的模样都被慕诗之收入眼中,心知自己逃不掉被坑,索性也不再做挣扎,直接说道:“放心吧,补偿我会给的,但是在这之前,我们需要重新进行仪式。”
一听到要再次进行仪式,向梓瑜的脸色顿时凝重几分,“不会再有问题了吧?”
慕诗之微微一笑,“能不能成功关键不在我。”目光望向白清。
向梓瑜自然明白了慕诗之的意思,可是一想到白清可能又会出现意外,她怎么也不愿意再让白清涉险,然而不进行仪式,她们来此的意义就……
看着眉头快拧成麻花的向梓瑜,白清抬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笑道:“不会有事的。”
“……你先前也是这么说。”向梓瑜有点低沉地道。
白清:“……”所以这算是给自己立Flag了吗?
但就算是这样,安慰还是要安慰的。
抱住向梓瑜,蹭了蹭,白清嘴上调侃道:“你再怎么土豪也不能败家吧?钱都花了哪有白花的道理。”抬首时又紧贴对方耳边落下一句:“况且我还没有品尝过美人的滋味,说什么也要平安回来啊。”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好。
第一次这么飘,白清觉得耳根正不受控制的发热,眼观鼻鼻观心了片刻,忍不住拿余光偷偷觑了眼向梓瑜,没想到意外的发现向梓瑜竟然害羞了!
揉了下眼,再揉了下眼,嗯,向梓瑜脸上那层薄红不是她的错觉。
——这惊喜真是来得猝不及防!可惜地!点!不!对!
冲动刚涌上,白清就按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爪子,不禁感到深深的忧伤,她难得萌发的色胆没来得及长大,就又要被摁回去了。
啊,太难过了,就拍个照留念吧。
想着,白清从向梓瑜的口袋里摸出手机,对着人咔嚓咔嚓咔嚓连拍了好几张,引得美人丢来一个含羞带怒的嗔视,拍满足后收好手机,转而握住向梓瑜的手讨好的捏了捏,眨巴着眼,端着一副无辜样。
向梓瑜虽然对白清突如其来的流氓发言感到羞涩,但行为上却输人不输阵,在白清的手握住自己的手的片刻变成十指相扣的姿势,并且十分亲昵的用指尖摩挲着白清的手指。
这厢的两人制造粉红泡泡气氛和谐,另一厢遭受物理暴击还吃了成吨狗粮的慕诗之满脑子只有三个字刷屏:……甘霖娘!
“仪式!”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两个字。
啊啊啊啊啊!迫害单身狗的都该烧烧烧!太气人了,完全没办法保持微笑。
白清侧首便对上了慕诗之像是被人戴绿帽了的愤恨眼神,唇角小弧度的翘起,用着平淡但足以惹人抓狂的轻佻语气道:“呵,羡慕嫉妒恨。”
“……”慕诗之的额角很适时的绷出一个“井”,须臾,反怼回去:“呵,秀恩爱死得快!”
笑容加深,白清忽而亲了下向梓瑜的脸,又转回去一脸温和地道:“那祝你长命百岁。”慕诗之越毒舌,她就越秀给对方看。
法克!这是在嘲讽她这个单身狗吗?!
被怼得无话可说的慕诗之气鼓鼓地瞪了白清几眼,然后重重的“哼”了一声,起身离去。
围观两人斗嘴的向梓瑜好笑地捏了把白清的脸,附耳低声道:“这是在帮我出气吗?”
白清顿了一瞬,睨了向梓瑜一眼,就不再与之对视,撇嘴道:“我是在帮自己出气,谁让她坑我。”
抬手搓揉了下白清通红的耳垂肉,向梓瑜没有继续戳穿,只是温柔地笑道:“好,你开心就好。”
被发现口是心非的白清压住心底的些微害羞,佯装不耐地甩头躲开向梓瑜的手,接着面无表情的丢下一句话:“走了。”说完抬脚就要走。
眼见某人又有想逃的迹象,向梓瑜眼疾手快的再次拉住对方的手,顶着对方略带恼怒的目光轻笑道:“一起。”
“……不准笑了。”
“嗯,不笑。”
嘴上这么说,面上也确实收敛了笑容,然而白清却能清楚的看见对方眼底溢满的笑意与宠溺,当即更加羞恼难言。果然是现世报,前脚欺负别人,后脚就被“欺负”了,在向梓瑜面前她就从未占上风过,真是……气人!
她就不信她找不回场子!白清在心底暗暗下决心,一定要让自己的脸皮变得更厚!
这个伟大的决定在之后的某一段时间内,令向梓瑜有些后悔自己没能尽早下手反而养出了一个老司姬……
“白小姐这次可要加把劲了。”站在法阵边缘,慕诗之像个老成的大人似的双手背后,配着那张萝莉脸不仅一点威严都没有,还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点了下头,白清认真严肃道:“我尽力。”话才刚落,又道:“对了,我想问下,在仪式之中看到幻境是因为什么?”
“幻境?”慕诗之疑惑了下,旋即恍然道:“那可能是被招魂的对象的记忆,招魂阵会引出目标内心深埋的记忆或情感,制造出弱点然后将其捕获。”
果然是记忆吗……白清手掌握成拳,微垂首,不明的情绪从眼中一闪而过,很快又抬起头:“开始吧。”攥紧手中的碎片阖上眼。
步骤如之前一样,不同的是,白清没有再进入先前的幻境。
一片漆黑之中,她感觉自己手中攥着的碎片渐渐发热,一条无形的线自碎片本身窜出,继而蔓延至远处。白清眯了眯眼,她的意识仿佛粘在了这条无形的线上,一路跟随,“看”见这个碎片的法具原本的模样,以及……灵力消散前的景象。
拿着它的,竟是那个穿着旧朝服饰,叫做婉灵的女鬼。
她手中拎着法具,站在一个看不到面容的人前,表情肃然而暗藏痴迷,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之后婉灵便用锤子一下一下的击打法具,四散飞溅的碎片划过她细嫩的双手和面容,留下一道道可怖的血痕,然而她像是毫无所觉,仍是带着微笑敲打着法具,直到这个法具碎成指甲盖大小才停手。
也许是本体被破坏的关系,画面开始断断续续。
对方执起婉灵的手,手势变换几下,只见婉灵身上碎片留下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恢复,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恢复如初。临走前对方似乎交代了些什么,婉灵笑着点头,然后收拾好碎片,将其藏在某个地方。
在婉灵离开后,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探头查看,确定人已经走远后,它才安心露出身子,随后悄悄打开包有法具碎片的袋子,小心翼翼地倒出些许。一开始它似是没想到已经坏成这样的法具还有灵力,在碎片碰到掌心的刹那像被火烫到一般用力甩开,搓揉了几下手,缓了好大一会儿,才从怀中拿出一副手套,拾取碎片装袋,放入怀中,眨眼间又消失在原地。
带走部分碎片的家伙将碎片和某些东西摆在一起,白清眼尖的发现,其中有符灰。
那么,暗中想害自己的,应该就是这个人了。
画面还没有结束。
每隔一两天,那个人就会来此拿东西,挑挑拣拣,看上去心情十分的好。
直到最后这包碎片再次被拿了出来。
那个人提着碎片,站在白清的病床前,彼时房间里并没有人。
先前笑嘻嘻的模样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阴郁晦暗,双目通红,里边充斥着让人心惊的疯狂与邪肆。
对方勾起一缕诡异的笑容,掀开床,口中喃喃自语,紧接着慢条斯理的把碎片洒在上边,宛如在进行什么神圣的仪式。
病态的样子让白清觉得背后发凉,虽然看到了正脸,可这个鬼……她并没有印象。
在休养的期间里,她应该见过赫羿饲养的所有的鬼了。
这家伙并不在其中。
那么它是打哪来的?
……先把它招来再说吧。
紧紧盯视着这个鬼的脸,白清在脑中不断刻画,试着将情感注入其中——只要念想越强,招魂的成功率就越高。
突然间。
那个鬼忽地抬起头,面对着白清的方向。
白清被对方猝不及防的动作吓得脑中有片刻空白。
像是能看到白清,对方歪着头咧嘴笑起来,嘴唇缓慢开合着。
这是故意要让自己看懂在说什么吗?白清冷着脸,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但她还是专注去看对方的唇形。
……你……快……死……了?
我快死了?
白清瞳孔微缩,没由来的一慌,不顾还在仪式中,质问道:“你是谁?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
对方看着她静静笑着,最后回归于黑暗之中——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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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迷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