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紧得让白清有了些微的窒息感。
奇妙的是,她不仅不讨厌,反倒有种想拥得更紧的冲动。
身体的反应先于她的意识一步,当白清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主动的抱住了对方,而且是紧密得毫无缝隙的那种。
这就是自己真正的想法吗?白清有点走神的想到。
她的主动无疑给向梓瑜带来巨大的惊喜,原来,不是自己单相思。
天知道她这段时间过得有多煎熬,完全是靠浸在回忆里来缓解无处安放的想念,随着时间流逝,她甚至都恍惚的觉得和白清相处的那些日子只是一场梦,过得越久,心就越不安。
明明她们之间相处的并不久,要说感情,似乎也没有深到非卿不可的地步,那么,究竟是什么使她如此执着于白清呢?
向梓瑜想不出合适的理由,也许感情都是这样热烈冲动又没有任何理由的吧?
“……向梓瑜,你可以放开我了。”
白清闷闷地说。
思绪突然被打断,向梓瑜收回心神,低头笑问:“嗯?为什么?”
稍稍挣了点空间,白清有点不自然地转开目光,道:“已经抱了好一会儿了。”
“但是我还没抱够啊。”向梓瑜说的理所当然,又把人压回了怀里。
下巴垫着某人胸前起伏的白清耳根逐渐热了起来,好吧,其实她也不讨厌就是了,可想是这么想,她觉得自己还是矜持一些为好,毕竟她们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
想着,白清虚化了下。
前一秒温香软玉还在怀,后一秒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向梓瑜错愕得无以复加,然而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那人又再次出现在眼前,背对着她走到沙发边上。
白清坐下后干咳了一声,抬首就看见向梓瑜呆怔的表情,脸上的热度微微降了些,她略带疑惑地问:“怎么了?”
听到问话的向梓瑜仿佛灵魂瞬间归位,神色转为惶惶不安,她快步走到白清跟前,紧紧抓住她的手,“刚刚你怎么不见了?”
听到这话,白清才想起向梓瑜还不知道她已经看不到魂体的自己的事,不由得沉默。
向梓瑜不傻,稍稍一想就知道了那个令白清沉默的答案,心里倏地一紧,声音微颤着说:“我是不是,看不见你了?”答案是肯定的,可她还是想向白清确认。
抿了抿嘴唇,白清迟疑了片刻,点了下头。
方才温馨的气氛骤然破碎,变得有点沉重起来。
看不见吗?看不见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她们一个是生者,一个是亡者,是几乎不会交汇的两条地平线,这并不奇怪,能相遇、相见、相知,甚至互相喜欢,真的该说是某种运气——也是另一种程度上的不幸。
如果哪一天,我(她)再也看不见她(我)了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几乎是同时浮上了两人的心头,但此刻谁都不愿意去想问题的答案。
“你现在会一直在我身边对吗?”看着白清,向梓瑜柔声问。
是现在,而不是以后。
白清凝望着向梓瑜的眼,那双清明的眼眸里有情,有温柔,还有几缕忧思,这人就算知道未来可能会受伤,仍还是选择和她在一起。
“会。”这应该是白清所能给她的唯一的承诺了。
话音刚落下,白清就感觉到唇上覆上了一对温软,脑中轰然炸响,像是被电击似的酥麻感游走全身。
向梓瑜退开了一点距离,抚了抚白清僵直的脊背,轻笑道:“答应了就不准后悔,我也不允许你后悔。”
半垂首有点不自然地躲开向梓瑜直接而炽热的目光,白清轻不可闻地应:“……嗯。”
纯情的模样令向梓瑜的眸色沉了沉,虽然刚确定关系再进一步似乎不妥,可……作为一名成年人,向梓瑜觉得,就算现在不能让进展直线飞跃,亲密下总是不过分的吧?
再说了,这小没良心的一声不吭的丢下她苦苦等了快两个月,难道不该讨点利息回来吗?
不过向梓瑜还是勉强按捺住了心底的冲动,偏过头问:“我能吻你一下吗?”她不希望自己给白清带来不好的感受。
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脸颊顿时有些发热的白清:“……”这么直白的请求了她还能说什么?
眼睫轻颤,白清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点头的动作还未结束,白清就感觉眼前天旋地转,后背与一片柔软亲密接触,然后随之而来的是能溺死人的温柔攻势。
这次不再是单纯的唇贴唇,而是更为深入的交流。
向梓瑜的动作十分轻柔,又隐含了两分不容抗拒的强势,摩挲辗转,温柔缠绵,亲昵的触碰轻而易举的点燃了火花,让人心潮澎湃。
白清的脑中只余空白,吻夺去了呼吸,占据了她全部的感官。不一会儿,她有点难受了,可覆在身上的人好像还不肯放过她,她又浑身发软无法推开那人,只能揪住对方肩侧的衣料,无意识地呜咽了一声。
略带无助的轻哼险险剪断了向梓瑜绷紧的理智,令她不得不结束这个并不算漫长的亲吻,喘了口气,向梓瑜转移了位置,在白清的脸颊、下巴、颈侧上落下了细碎的吻。
在向梓瑜终于舍得撑起身的时候,白清连忙抬起有些无力的手抵住了她的肩膀,微红着脸啐道:“你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说好的一下呢?!
望着身下略带羞恼的白清,向梓瑜心情愉悦地勾唇道:“我发现了一件事。”
“……你先回答我的话。”白清抽了下嘴角,爪子直接往向梓瑜脸上呼去。
敏捷地抓住白清的手腕,向梓瑜用拇指暧昧地轻轻摩挲脉搏处的细嫩肌肤,垂眸专注地看着她道:“那是你太美味了。”
“……你还是闭嘴吧!”白清把手抽出来捂住她的嘴,耳根温度不受控制的飙高,这人是怎么说出这种羞耻的台词的?!
“害羞了?呵呵。”还真是可爱,低声笑开,向梓瑜的眉眼写满了欢愉,忍不住又俯下身亲了白清的脸颊一下。
白清瞬间变回了以往面无表情的模样,“害羞你妹。”她才没有害羞!
一如既往的嘴硬啊,向梓瑜有点无奈又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脸,再次俯身埋入她的发丝之间,轻淡的气息充斥在她的鼻息间,难言的满足感和暖意从心底满溢而出。
耳畔吹拂的呼吸令白清有点不自然地瑟缩了一下,抑制住心中的波澜,她努力用平静的声音道:“你刚说你发现了一件事,是什么?”
向梓瑜笑了笑,眼眸里仿佛倒映着整片星空,熠熠生辉,“我发现,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愣了片刻,白清撇开头,“你都从哪学的这些话?”明明都是第一次谈恋爱,为什么这人就能如此自然的说出那种肉麻的话?
“看着你我无师自通。”侧身伏在白清身上,向梓瑜软着声说。
白清由着她,还调整了姿势让向梓瑜能靠得更舒服些,嘴上却哼了一声,“油嘴滑舌。”
向梓瑜只是轻笑,然后惬意的窝在白清怀中。
虽然没有更亲密的进一步有点遗憾,不过现在这样也不赖,颇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两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分离的日子里彼此所遭遇的事情。
当白清说到一半的时候,向梓瑜忽地支起身,有些紧张地问:“那你受伤了吗?”
白清愣了一下,而后弧度浅浅的笑了起来,“没有。”又将人拉下,揽在怀中。
一气呵成的动作连白清自己都反应不过来,做完后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啧,被这女人传染我也放飞自我了……
隐去自己去看过向梓瑜的事,白清几乎把之后发生的所有事都说完了,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感觉心中轻松了许多。
“你别担心,小吟一定不会有事的。”向梓瑜安慰她道,虽然不知道储稚双和她爷爷有什么过往,不过看爷爷那样,想必还是很信任她的,否则也不会带着自己去见她。
“嗯。”白清微微颌首,下巴抵在向梓瑜的发顶上,略带撒娇意味的蹭了蹭。
这种毫无隔阂,自然而然的亲昵举动让白清有些惊异的同时又觉得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白清,你是不是来看过我?”向梓瑜突然问道。
揽着向梓瑜的手倏地一顿,白清木着脸否认了。
然而肢体语言已经告诉了向梓瑜真正的答案,她也没有打算揭穿,只是有点好笑又欣喜地仰首亲了亲白清的下巴,
其实在还没深入敌营之前,在那晚巧遇向梓瑜之后,白清前前后后还去看了向梓瑜两次,只是偷偷看了一眼就马上回来。
当然,这事她是绝不会说的,她只是有点不放心她而已!才不是怕她被别人拐走!
“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食指点了点白清的唇瓣,向梓瑜放轻了声音,听上去十分勾人。
被这样不加掩饰的视线盯着,白清有点结巴起来,“说、说什么……”
向梓瑜不再出声,只是用灼灼目光直视她。
白清干咳一声,抬手盖住那双令她脸红心跳的眼睛,嗫嚅了好久才憋出三个字:“想你了。”
手覆上遮在自己双眼之上的手,向梓瑜弯唇,“谁想我了?”
“……”白清纠结的咬下了唇,“……我。”感觉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了。
脑海里能想象得出白清羞恼的样子,向梓瑜不禁发出低沉而愉悦的轻笑声,就着被遮住眼睛的姿势,靠上前,寻到白清的唇,紧贴而上,极尽温柔的舔吻探索,“乖,我也想你。”微哑的呢喃很快就消散在新一轮的纠缠之中。
迷迷糊糊之间,白清想,自己在感情上真的不如向梓瑜来得直接而热烈。
不管是承认心意,还是追求,从来都是眼前这个女人主动的,而她……似乎只是怂怂的等着对方靠近而已。
一吻毕,白清与向梓瑜额贴额。
“你……有怪过我吗?”
这个问题有些没头没脑的,让向梓瑜的理智稍稍回笼了些,“怪你什么?”
组织了下语言,白清垂眸道:“怪我一昧的逃避。”
闻言,向梓瑜愣了下,继而嫣然一笑,“之前我的确有怪过你。”
白清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看她。
“那时候就想,你的本质一定不是什么艳鬼怨鬼之类的,而是个胆小鬼,不然怎么这么能躲呢?一个普通人的追求就把你吓成这样。”想起自己之前的纠结,向梓瑜莞尔,“后来我想,人会胆小都是有原因的,那么让你变得胆小原因是什么?只要想清楚了,剩下的事都有办法解决。在我反应过来你对我也不是没有感觉后,事情就更简单了,只要我主动走向你就好了,你不敢的话就由我来,你退一步我就进一步,你退一百步,我就进一百步。”
“好在,最后我赌赢了。”
白清听着只觉得喉头微哽,但她面上却调笑道:“说的有理有据,做的时候似乎没什么把握啊?”
“嗯,没把握。”向梓瑜把玩着白清的头发坦承道,“就算你对我有些感觉,如果你选择坚定的拒绝我,那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你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吗?”
“想过啊。”
白清有点哑然失笑,“那你还……”
贴着白清脸颊轻轻蹭了蹭,向梓瑜弱声低语:“其实…我也怕输。”
一句话道出了她内心的不安和害怕。
听得白清的心猛地一紧,复杂的情绪涌上,丝丝缕缕的勒住心脏,里边似乎既有喜悦,又有心疼,还有一点感慨。
绞尽脑汁想了又想,白清最后愣是没想出什么安慰人的好话,只得将人更紧的拥在怀中,一记轻吻落在了向梓瑜的额上,她用行动弥补下自己的嘴拙。
闭上眼,白清第一次如此虔诚的向以前从不相信的神祈祷。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请让她陪伴这个人久一点。
久一点,再久一点。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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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 良宵苦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