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怒极反笑:“你们白家好样的,就这么不把我们燕春楼当回事是不是?”
明华撩了撩发髻:“你还有十六张桌子,要是真的找不到屋子,我就把这清场了,咱们在这谈。”
老鸨看她油盐不进,只好转身去找了一间屋子,憋着火准备秋后算账。
几人一同进屋,明华理所当然的坐在了首位上。
老鸨也懒得和她计较,只想赶快息事宁人:“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明华也不拐弯抹角:“我要赎走冰月。”
老鸨没料到她打的是这个主意,眼珠子立刻转了转,趾高气昂道:“冰月可是我们楼里的头牌,至少十万两银子才能赎走!你有那么多银子吗?”
老鸨心里算计的好,当初卖凝碧的时候就亏了钱,现在仗着她俩的姐妹情,刚好把两笔一起赚回来。
反正冰月也快死了,临了捞一把,她一点都不亏。
老鸨漫天要价,冰月落地还钱:“一千两,多一个子儿我都不会给。”
老鸨脸都绿了:“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
明华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是你在跟我开玩笑!”
老鸨面容扭曲:“那可是我们燕春楼的头牌!”
明华:“快被折磨死了的头牌也叫头牌?一千两我都嫌给你多了。”
老鸨甩了甩帕子:“好啊,你嫌贵我还不卖了呢,到时候你去乱葬岗找尸体去!”
冰月熬不了几天了,现在不买走,过几天的确就会是一具尸体。
老鸨本想激一激她,没想到明华不为所动,只轻飘飘看她一眼:“不卖是吧?”
老鸨哽着脖子:“你能拿我怎么样!”
明华往椅背上一靠:“揍她!”
老鸨:????
老鸨看着摩拳擦掌围上来的壮汉们,吓得连连后退。
这青天白日的,本就不是青楼楚馆主要的营业时间,护院打手们夜里上工,现在都在呼呼大睡,她刚才也没料到对方敢打她,所以根本就没叫人来。
老鸨吃了个哑巴亏,被几个护卫按在地上捶!
明华还不忘嘱咐道:“别打死了,让她在床上躺三天就行。”
护卫们下手又狠又快,等外面的龟公察觉不对进来救人,他们已经打完了。
老鸨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痛的不能起身,她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断了。
明华让护卫控制住了那两个闯进来的龟公,把门关上,接着和老鸨对峙:“怎么样,一千两银子,卖吗?”
老鸨目眦欲裂:“想都不要想!”
“哦~这样啊!”明华点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盒散发着寒光银针:“红妈妈,我记得你以前调教我们的时候,谁不听话,就往指甲里面扎针,那滋味,让人神魂颠倒,过瘾极了,不知道你体验过没有?”
老鸨看着银针,腿都软了,十指连心,她哪里不知道这东西扎进手指里的痛苦。
明华拿起她一只手,“嗖”的就往进扎了一根!
老鸨疼的表情都扭曲了,剧烈的在地上挣扎,然而有护卫捂着她的嘴,她竟是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来。
明华又插进去几根,看着老鸨的表情,深觉快意!
她们当初都是高门贵女,最次的也是小官门户出身,这样人家的女儿,怎么可能会甘愿做妓?但燕春楼为了让她们屈服,有的是法子来折磨她们,这扎针只是普普通通的一种刑罚罢了。
五只手指全都插上了银针,明华示意护卫放开老鸨的嘴巴。
老鸨痛的浑身颤抖,嘴巴突然被放开,只大口大口呼吸,连惨叫都顾不上。
明华接着与她说话:“一千两,可以吗?实在不行的话,我就不买冰月姐姐了,反正赎出去也是死,我把你杀了,给她偿命,料想她也是愿意的。”
冰月是性子最犟的人,受鸨母的折磨也最多,按私心来说,就算把鸨母杀了,她也觉得不足以偿还冰月姐姐所承受的万一。
老鸨害怕了:“你敢杀我?杀人是要偿命的!”
明华笑意盈盈:“瞧你说的!我后面有人啊。”
老鸨:“有、有什么人?”
明华变了脸色,“啪”的给她一耳光:“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我告诉你,今天不把冰月姐姐给我,你就给她陪葬吧!”
说话最怕模棱两可,老鸨看她如此硬气,拿不准她身后是否还有什么大人物,但为了自己的命,只好满心屈辱的点头应下:“卖,我卖!”
反正冰月也要死了,死了一分钱都没有,现在卖一千两也是自己赚了。
先卖了她,再去告状,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把这个恶女打发走了再说!
老鸨被押着,去房里找了冰月的身契,签字画押交给了明华。
明华接过细细查看,确定无误,这才叠好放进了袖子里。
她把一千两银票拍到桌子上,又额外拿出十两:“青兰青雪是冰月用惯了的丫头,我也要带走!”
老鸨有心拒绝,但看着她狠厉的神色,却不敢多话,委委屈屈又签了两张身契。
罢了罢了,先送走这瘟神,回头一块收拾她们!
明华拿了身契,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让护卫再赏老鸨一拳,保证她三天之内绝无下床去告状的可能,然后转身上楼去接冰月。
三天,足够裴法大侠搜集证据了。
老鸨没想到临走还挨了一拳,气的差点原地暴毙,她眼睁睁的看着明华让人用被子把冰月裹住,带着冰月和青兰青雪两个丫头,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走了!
老鸨:淦,该死的白家,老娘绝对不放过你们!
……
燕春楼门外,冰月被小心的放到马车上,直接拉去了医馆。
青兰青雪随侍在侧,两个小姑娘就如同被放归自然的鸟雀,兴奋的叽叽喳喳吵闹出声,她俩激动极了,在车上就要给明华下跪磕头。
冰月虚弱的躺在马车上,整个人还如同沉浸在虚幻中,不可置信:“凝碧,我真的出来了?”
明华扶着她,让她从马车的帘子往外看:“冰月姐姐,真的出来了,你自由了!”
冰月往外看了一眼,外面是繁华的大街,商铺林立,小贩吆喝,人来人往,烟火气十足。
她“啊”的叫了一声,眼泪也顺势流了下来:“我出来了,我真的出来了!”
她呜咽的哭出声,声音逐渐变大,直到声嘶力竭,仿佛要把这多年受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这声音闻者伤心,听者落泪,连带着一脸喜色的青兰青雪也都变了神色,跟着一起掉起金豆子来。
明华心疼极了,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以后你是自由身了,你不要害怕,我养着你!等你病好了,我就带你去山上踏青,去湖里泛舟,你不是喜欢水仙花吗?我给你种满满一院子……”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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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救出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