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好”
“什么是还好，小叔，你医术退步了还是怎么地，子弹拔出来了？”
“嗯，只是需要时间休养”
“你早这样说不就好了，你吓我一跳”
厉航的眼神来到了面前安静听着一句话没说的顾忆身上。
衣服上的鲜血已经干了，有几根碎发扑在脸上，面色极白，甚至是有些病态的白。
“你可以进去，只是，别太久，尽量让他休息一下”
“好”
顾忆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怎么发出的声音，手掌攥紧了衣角，人都走了，她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咣！
里面杯子破碎的声音，把顾忆拉回了思绪。
快步向病房内走去。
入眼就是白色，什么都是白的，唯有躺在床上的南寒川穿着一身白蓝相间的病号服。
这是见他第一次穿这种衣服，她宁愿从今以后再也看不见，也不愿南寒川为了她不要命。
“过来！”
男人的声音清冷透着宠溺，对顾忆张开他另一条胳膊。
女孩一下子扑到他怀里。
也不管自己现在身上是不是不干净，也不管她现在是不是特别没有女人味。
南寒川感受着在怀抱里的女孩身上的柔软，让她坐在床沿。
“没检查身体？不听话是不是？”
“我又没事，你把我保护的很好，你不知道吗?”
顾忆反驳他，如果现在自己受伤了，这男人可能就不会还这么镇静了，直接责令她去检查身体了。
南寒川笑了笑，捏了捏女孩的小脸，把她的碎发别到耳后。
“那也不行，一会去检查身体，好不好？”
“知道了”
看她这么听话，南寒川挑挑眉，他受的伤还挺值？让女孩突然就这么听话了，也不反驳自己了。
“吓到了吗？忆忆”
“没有，看到你的那一刻就不害怕了，我就一定知道，我不会死了”
“这么相信我？”
“嗯”
顾忆直接在他身上起开，和他平视。
“南寒川，我一直都信你，只是你对你自己太自我怀疑了而已，也许我对你的吸引力很大，但是，你对我的吸引力远比你想象到的要多的多”
女孩又趴在他身上，没有去动他的伤口。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们会有个孩子，也许会有一男一女也许是只生一个像你的儿子，也许会只生一个长得像我的女儿，我们还有那么长的以后，还有很长狠快乐的未来”
顾忆用手比划着一个长度，一只手举到了最高，一只手则被南寒川在手里攥着。
她对未来的快乐和期许，南寒川感受到了。
“忆忆”
“嗯”
“先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去检查一下身体，好不好，你现在这样把脏衣服穿在身上会不舒服。”
顾忆一下子从他身上起开，看了看他左肩上的绷带，没反驳他，手指握了握：“好，那你先睡觉，我执行完你交代的任务之后，过来找你好不好？”
“好，宝贝很听话”
门关上，南寒川才敢放松下来，手掌撑着床，额头冒出冷汗。
厉航拿着片子进来。
“你旧伤就是在这，你是不要命了，还是不想要胳膊了？”
“情况紧急，没想那那么多，你能治不能？”
“怎么，我要说我不能治，你还去找谁治？”
“那就不治”
行吧，高手过招，更高者胜，南寒川赢了，用他那一点狂放不羁赢了厉航的口舌之战。
“我需要时间研究，不敢保证，只能说恢复的可能性在百分之20左右，要知道，穿过子弹的地方刚好是你中过刀伤的地方，甚至是分厘不差”
“多久？”
厉航看他丝毫不担心能不能治好，还是说很相信自己的医术，直接问多长时间。
“不确定，恢复期至少要两个月，我尽力的话，应该三个月就能知道你到底能不能恢复的像从前正常时候一样”
“但是，我需要你配合”
“配合什么？”
南寒川知道，这个配合不是单纯的治疗！
“这个过程也许不简单，甚至会煎熬”
“嗯，能治好就行”
只要能治好就行了，过程不重要，南寒川要的是结果，要的是永远陪在顾忆身边，但陪在顾忆身边的南寒川必须得是完好的，健康的。
厉航看了看窗外的天，这也还没晚上呢？怎么就这么冷呢？南寒川还真是敷衍的很。
“行，刚才看见顾忆去检查室了，她身体应该没问题，一会可能就该出来了，先走了”
南寒川点点头。
看了看厉航离开的背影。
“有没有止疼药？”
还以为南寒川还真的能不开口，忍得住这种疼痛，厉航转过身走进他，从白色大衣口袋里面掏出一版止疼药。
上面也只有九颗而已。
“一次不要吃超过两颗，这只能轻微缓解你肩膀上的疼痛，这个疼痛感也许只是开始，你做好准备”
“嗯”
“对了，安眠药要不要给你准备几粒”
“不用”
南寒川吃止疼药只是不想在顾忆面前表现出来异常，她会担心！
安眠药他还不需要！
“行，先躺着吧！一会陈医生回来给你打弥合针，想和你家顾忆有个以后，就好好配合”
厉航看着他的眼神变了变，知道自己说到点上了，他不告诉顾忆肩膀的问题，厉航就确定，南寒川把他和顾忆的未来留了一个余路。
南寒川这样的人，或者是说，南寒川这么爱顾忆的人，不会让一个残疾的自己呆在顾忆身边。
厉航丝毫不担心，他会不配合治疗，因为他想和顾忆有个未来，就一定会恢复到曾经有一个健康身体的南寒川，而不是一个有缺点残疾的他！
“你可以走了”
南寒川捏了捏眉心，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反驳他和顾忆一定会有未来有以后，可现在他别说反驳，就连确定的立场都没有。
但凡是顾忆在他的选择里，南寒川都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慎重。
不知道是他对自己身体的恢复能力没有自信，还是不敢把顾忆赌在自己不确定是否健康的未来里。
不过显然，南寒川该是后者。
他不敢也不曾想过把顾忆拿到任何一个赌注里面，因为无论赌注是什么，他都无条件偏向顾忆，更多的时候，不用正义不用分方向，顾忆在的方向就是南寒川偏向的方向，无论是正是邪。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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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有没有止疼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