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继续说起那一晚的事。
“那个男的一生是血,忽然出现背后吓得我半死。”
“我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要帮他报警叫救护车,他却死活不让。”
“还拿出这块沾满了血迹的龙纹玉佩,说只要今晚想办法帮他偷渡去港岛,这块玉佩就算当店里了。”
“我当时觉得这人是疯了,刮十号风球还要偷渡。”
“我开出了比三天之前还贵一万的价格给他,可他死活都不同意,表示今晚一定要过港岛,否则这块玉佩他就是摔了也不卖。”
“我拗不过他,后来就打电话了老板。”
“老板来了以后和那个男的交谈了一番,至于说了什么我也是不知道,不过后来那个男的就跟我们老板走了。”
我着急追问道:“后来你们老板帮他偷渡了吗?”
“应该是帮他偷渡了,否则这块玉佩也不会在我们店里摆放了那么久。”
我紧拽了一下手里的龙纹玉佩,从孙掌柜的故事里面隐隐猜测到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十年前我爸妈来到羊城这里可能是遇到了麻烦,并且继续用钱,所以他们才会拿龙纹来典当。
第二次我父亲来典当的时候,他们已经遇到了仇家,我妈已经被对方捉走了或者是……
我虽然不愿意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可以我的经验来判断,我妈十有八九在那个晚上已经不在人世。
我爸才会不顾自己的伤势、不顾台风天,典当了玉佩要去港岛。
我追寻了父母的消息九年,想不到第一次探听到却是这样的一个坏消息。
失落、悲伤全写满在我的脸上。
“等这里的事情一了,不管找不找到冰姐,都必须去港岛一趟!”
“不管我爸是生是死,必须要有一个答案!”
我紧拽了一下手里的玉佩。
“孙掌柜,这块玉佩我要了,多少钱?”
“三十万。”
我将身上所有的钱全部掏出来,一共只有三万两千块,这里面有我从王朗那你赢来钱,也有苏媚刚刚给我的两千。
这离着三十万无疑差距还很大。
我又把藏在衣角里面的那颗天珠拿出来典当。
孙掌柜并没有因为我是苏媚带来的就大意,他看得很仔细,鉴宝三件套——强光手电筒、放大镜、紫光灯全都用上了。
“你这颗五眼天珠不错。”
“既然你是苏小姐的朋友,我也给你一个市场价——三万。”
钱到用时方恨少,还差二十四万!
这一块龙纹玉佩是父母留给我的念想。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把它带走。
无论什么手段!
霎那间,
我的脑海里面甚至冒出过,我们这一行最不齿的手段——抢!
一直默不作声的苏媚忽然问道:“这个玉佩对你很重要?”
“对!”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孙掌柜,这块玉佩留着,等他凑够了钱来赎。”
“苏小姐,这……这块玉佩其实已经有客户看上……”
“需要我给电话黎叔吗?”
我不知道苏媚口中的黎叔是谁,不过孙掌柜显然很畏惧这个人。
“三天,我最多只能留三天。”
孙掌柜很是无奈说道:“三天之后客户就要来交钱带东西走,到时候您就是让黎叔过来,我也不能坏了这一行的规矩。”
“三天够了!”
我依依不舍的将玉佩交回孙掌柜手里,自信满满的说道:“三天之后我一定会拿三十万过来赎走它!”
……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副驾驶上,脑海中思索着如何能在三天之内赚三十万。
以我的本事,要小打小闹,去那些老千赌档转一圈赢个几千、一万绝对不是难事。
可要赢走三十万,那就是属于砸场子干的事情了,绝大部分的档口都会像王朗一样操刀来弄死我不可!
必须要弄一个大局才行。
一把过弄走三十万!
我紧拽了一下手心那颗天珠,一个雏行的计划脑海中冒了出来。
一路上我一言不发,奇怪的是苏媚也没有说话。
“你不问我为什么刚刚落泪、为什么一定要那块玉佩?”
“我从前的男朋友告诉我,男人不想说的时候最好不要问,他想说的自然就说。”
苏媚淡笑了一下。
“例如你现在,你想要告诉我了自己都会说。”
我诧异的看下苏媚,她的眼神之中带着一抹知性女人独有的睿智。
“谢谢你的帮忙,没有你提我说话,争取不来三天的时间。不过我的故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没关系,等你那天想说了,我有酒。”
我不由笑了。
和这样一个女人一起,总是让人感觉到舒适。
如果不是我心中已经有冰姐,
如果不是我还要找父母,
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走过了大半个华夏的我,还真不介意就停留在这座城。
苏媚是一个让大部分男人都值得拥有的女人。
包括如果的“我”。
当然,现实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我还有点事要办,前面路口放我下车就可以了。”
苏媚也没有问我去做什么,前面路口就放了我下车。
……
车上我已经有一个雏行计划,要利用手里的天珠赚三十万。
天珠材料本质含有玉质和玛瑙的主要成分,但是还没有达到玛瑙的级别。不过是和所有的古玩一样,种种传说故事和信仰忽悠了它更高的价格。
天珠这东西本来只是在藏区流行,后来一些不知道心灵有多肮脏的文艺青年去西藏洗涤心灵,也把天珠传说带了回来。
随着这些年渴望入藏的人越来越多,天珠的价格也是一路飙升。
据说功夫皇帝李连杰就佩戴了一颗九眼天珠,号称价值两千万。
做任何一个局之前,都必须要实地考察,用我们这行的话来说就是“踩场”。
我在喧闹的步行街里面,找到了一家叫做莫拉酥油奶茶店,门口那里停满了豪车,价格最便宜的都是霸道。
“这些入藏的家伙都是有钱人,目标就是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