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简鹿笛坐立不安。
想了很久,把冰箱里之前包好的水饺分出来,提着前去敲了敲隔壁的门。
等了好一会儿,里面的人才开了门。
姜屿森戴着黑色口罩,显得狭长的眼眸愈发凌厉。
她一愣,略显不安地捏了捏拇指,忽然有点后悔自己这么冲动,硬着头皮道:“姜律师,那个,我昨天包了点水饺,想让你也尝尝味道。”
姜屿森‘嗯’一声,伸手去接。
肌肤相触时,一股灼热传递过来。
简鹿笛发现不对:“姜律师,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姜屿森迟疑着,点了下头。
简鹿笛的眉心立刻蹙了起来,着急地上前,踮起脚尖,温度适中的手覆在他的额头上。
滚烫的吓人。
姜屿森将她的手扯下来,颔首道:“我没事。”
“这还没事?”
简鹿笛眉头越皱越紧,拉着他就要往外走,“赶紧去医院。”
姜屿森站在原地不动。
不知是不是生病了,他的眉眼多了一二分的平易近人,沙哑道:“不想去。”
简鹿笛能看到他眸底的抗拒,对视数秒后,见他如此坚持,到底还是妥协了:“你家里有药吗?”
姜屿森停顿一秒,摇了下头。
简鹿笛叹气:“等我。”
说完,便跑过去把自己的医药箱搬过来了。
姜屿森听话地躺在床上。
简鹿笛用毛巾拎了把热水,湿敷在他的额头上,然后去泡了包药。
姜屿森握着水杯,药物独有的苦味散发出来,他眉头都没皱一下的,直接喝光。
接过空杯子,简鹿笛往他手里塞了一颗糖,五彩斑斓的纸包裹着,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这个药很苦的,不过这个糖够甜,可以散散味道。”
姜屿森看了看掌心,纤细的手指缓缓将它拨开,放入嘴中。
果然很甜。
他再抬起头来时,简鹿笛已经在外面的厨房忙着了。
厨具炉灶他都找人来重新清理过了,使用起来不会有大问题。
不知道是之前的伤口没大好发炎引起的发烧,还是前几天窗户没关太紧。
意识到自己有感冒症状后,姜屿森便不敢再去简鹿笛家里。
却是没料到,她会来。
沉沉闭上双眼,听着外面灶火烧起来的声音,心一点点平静下来。
就连折磨了他一天的头疼,都缓解不少。
过于安心了,这样很不好,但他控制不住……
煮好粥端进卧室的时候,简鹿笛才发现姜屿森睡着了。
她放轻了脚步,将粥放在旁边的桌上,然后刚冷下来的湿毛巾重新用热水拧干,轻柔地覆上额头。
男人的睫毛长长垂着,安静的像是童话里睡着了的王子,面部线条比以往柔和许多,也少了平日里的淡漠和距离。
正欲转身离开。
大掌忽然扣住她的手腕。
“不是……”
虚弱的低喃传入耳中。
嗯?
简鹿笛刚要回头,又听到他道:“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夏岚……”
两个字,呢喃的很轻,但简鹿笛却听清楚了。
夏岚。
一个女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