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当然是了解战北庭的。
每当战北庭露出这种不耐烦且对某种事物厌恶到极点的表情时,都说明一件事。
有人惹到他了。
或者说是……有人让他极为洁癖的毛病又犯了。
能出现这种情况的只有女人……
心中弯弯绕绕几千回,燕迟总算反应过来了,他问:“六哥,刚刚有女人来找你了?”
战北庭没说话,但表情显然是你说呢?
燕迟表情复杂,这下就算他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了,船上清一色男的,就只有傍晚被他接到船上的童颜一个女人。那刚刚是谁来过,不言而喻。
难怪他家六哥会生气……
“我这就处理干净!”燕迟说着,手一扬立刻将毯子扔了下去,同时手脚麻利的找来一瓶消毒水,在台阶、护栏、以及童颜刚刚站立过的地面全都喷洒了一遍。
消毒水的味道很快掩盖那股香味,风一吹,味道散到干干净净。
嗯,干净了。
战北庭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他厌恶一切被他排斥的人靠近,哪怕隔着十几米远他都觉得那味道冲鼻的很。
直到被人踏足过的地方全都消过毒了,战北庭这才抬手放人。
燕迟擦了擦额头的汗,又忙不迭跑到楼下去,准备处理掉那条被他扔下来的毛毯,顺便告诫童颜有事没事不要招惹不能招惹的人,否则下次就是他也保不了她!
燕迟蹬蹬蹬下楼,可他刚一到甲板上,就见童颜蹲在地上,失魂落魄地捡起了地上那条被他扔下来的灰色毛毯,然后紧紧抱在了怀里。
“你……”
燕迟刚想说什么,就见童颜紧紧咬着唇,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好端端的哭什么?
燕迟有些气闷,可他看见童颜这副受了难堪和委屈的样子,原本到嘴边的告诫变成了:“回去吧,甲板上风大。”
童颜蹲在地上,眼泪从眼眶中掉下来,她仰起头看向燕迟,满脸委屈的问:“我做错了吗?燕迟,你告诉我,我做错了吗?”
燕迟张了张嘴,他正要开口,结果童颜先一步说道:“我只是想要谢谢战爷,没有其他意思,可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羞辱我……”
空气中的消毒剂,味道刺鼻,即便隔着老远她都闻见了。
这算什么,觉得她又脏又臭还满是细菌吗?就连她仅仅只是落脚踩过的地方都要消一遍毒?
燕迟哑口无言,只能无语望天。
其实他很想告诉童颜,依照他家六哥平日里的脾性,仅仅只是用消毒水挥洒一遍已经称得上是心慈了。换做别的时候,就算是把她丢海里都不带眨眼的。
何必这么上赶着自取其辱呢?
燕迟叹了一口气,但看童颜哭得那么惨,梨花带雨的模样叫人怪不忍心的,所以这些话他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遍,却不敢开口往她心头再补一刀。
相信有了这次的教训,童颜总该学会收敛的。
燕迟定了定神,轻咳一声道:“我家六哥就是那个脾气,他一向对外人格外排斥,不仅仅是对你。”
“还有,我家六哥收拾那群海盗,是因为他们作死的在沧海王族的地界上抢劫。至于救你们,那纯属顺手的事情,报恩不报恩的,你大可不用放在心上。”
这么说,她心里应该好接受一点吧?
燕迟悄悄为自己的口才点了个赞。
这些本就是事实,他只是为了顾及女孩的颜面,没有用更加直白且伤人的语气说出来,相信这样,童颜应该是识趣的。
燕迟想得很好,却忽略了一个女人的好胜心。
什么叫对外人格外排斥,不仅仅是对她?
童颜脸色涨红,有几分恼羞成怒,她很不服气的问:“那总有人是特殊的吧?”
这句气话她说得很快,燕迟一时没听清,下意识问道:“你说什么?”
第二遍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没什么。”童颜深吸一口气,心里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被她生生忍下,她是很不甘心,但在燕迟面前她不敢表现的太明显,便擦了擦眼泪挤出一个笑道:“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吧,晚安。”
“噢……”
燕迟怔怔低点了点头,目送着童颜娇小的身影离开甲板,钻进了船舱里。
夜还漫长,海面上倒映着并不圆满的月亮,风一吹,那影子皱了,月光细细碎碎的散开,在风平浪静时,那影子又重新恢复如初。
燕迟叹了一口气,他也想回去睡觉时,忽然发现头顶似乎闪过一道黑影。
他抬头左看右看,最终放弃了探查的心思。反正他家六哥就在三层露天休息区,真要有什么影子他一眼就能发现。
再说了,这是在海面上,又是深更半夜的,谁能有这种本事,那除非这人会飞!
燕迟打了个呵欠,老老实实回去睡觉了。
就在他离开后,那道黑影又是一闪,直直跃上了轮船三层的露天休息区。
战北庭原本在翻手机相册,相册里有孩子的照片,当然,他反反复复翻来翻去看得最多的,还是南景那张笑靥如花的脸。
在他手机里,南景的照片很多,有搞怪的有正经的还有美艳又高贵的。
不管是哪一面,他都百看不厌。
正看得出神时,战北庭突然到感觉身后有一股略带寒气的气息正在悄然接近。
他不着痕迹地朝地上扫了一眼,果然看见地面上有一道被月光拉长的影子,那影子看着格外纤细,想来是个女人无疑。
战北庭的脸色刹那间冷了下来。
也就在此时,身后的倩影朝他扑来,战北庭闪身一躲,躲开了对方的接触,紧接着他反手挥出一击,因为带着十成十的厌恶,他这一道攻击下手极重,拳头挥出的瞬间,还带起一阵风。
影子僵在原地,似乎傻了眼。
战北庭不经意扫去一眼,就见月色之下一脸茫然站在原地的少女,哪里是什么别的女人,正是他心心念念满脑子都在想的南景!
战北庭脸色一变,挥出去的拳头硬生生改了个方向,也亏得他反应够快,这一拳落了空,才没有真正砸在南景身上。
要不然他得心疼死不可!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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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千里寻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