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从婚房走出来的时候,那小兔子样的少女正从廊柱后偷偷摸摸探头看她。
还是一副娇怯怯的模样,小白笑了笑,这世上的女子千千万,在这世间生存多有不易,所以能力范围内,她总愿意多照拂点。
见她似乎有话对自己说,小白主动走了过去。
“白姑娘,你没事吧?”这小姑娘主动表达了关心,“我阿爹没为难你吧。”
“当然,我们相谈甚欢。”她闭口没提刚刚把人家老子怼的脸红脖子粗,自己扬长而去的事。
“其实我阿爹人不坏,只是大哥的亲事不能再耽搁了。所以……”小姑娘羞涩又为难的表情低下头。
小白淡笑着没有回应她的歉意,而是视线一转落到了她腰间,“这个香袋挺别致的。”原本露出的黄色纸角已被塞了回去。
这小姑娘哎了一声,眼神放空像是回忆起往事,缓了会才道:“这是阿爹去庙里给我求的,说是能驱邪避凶。”
她语气里的感伤实在不符合一个妙龄少女该有的,不过任谁摊上一个把自己当炮灰的爹,估计都不会好过。
小白没再多言,只是道别前,视线还是在那个小香袋上溜了一圈。
这一晚上怪事重重,就像是个铁人也耐不住这么折腾,小白打着哈欠晃到了家门口,随手就把门推开。
刚走进院子,她身影猛地一顿,吓得手一抖,差点把那坛酒摔在了地上。
黑蒙蒙的夜里,一个乌漆嘛黑的身影无声无息站在院中,鬼影的立刻涌上她的脑门。
“你一个独身女子,平日连门都不闩好吗?”清泉般冷冰冰的声音难得带了谴责,似乎对她这种粗枝大叶的行为很不赞成。
“顾少爷。”认出是谁,小白差点夺门而出,看看是不是自己走错了门。
但这充满了穷酸味的院子确实是她住的地方,“你在这里做什么?”她边说边摸到院里的烛火,点上。
她将酒坛放在院中的石桌上,人也大喇喇的直接坐下。
晕染的暖光照映在两人脸上,那站在跟玉雕似的男人半天没回她。
她有点搞不懂他到底要干嘛?她看了眼自己放在院墙边的梯子,有点不敢置信道:“你爬墙过来的?”
这大晚上,顾府怎么可能让他们身娇体弱的少爷到处乱跑。虽然爬墙这个场面让人更不能想象。
似乎受不了她的胡乱猜测,顾少爷声音又冷了一度,“你门都没关,谁进不来?”
他似乎跟这个门杠上了,把话题又绕回了刚刚进门的时候,他对小白的质问。
比我爹都管得多,小白内心暗暗吐槽,接着转过神来,努力回忆了下,她似乎没有关于亲爹的回忆。
“顾少爷,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吗?寻常人家都已经入梦了。”她忍不住又打了哈欠,“你身体娇……较弱应该多休养。”
顾少爷瞥了眼那坛酒,冷笑了声:“你去袁家了?”
“对,而且还知道了点小秘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困糊了脑,小白干脆利落的将在袁家的事描述了一遍。
顾少爷定神看着这张柔媚娇俏的脸,那双原本圆润的杏眼困得泛起了潋滟水光,懒洋洋的声音让整个人透出了美人暖帐的暧昧气息。
他似乎从没看过她这个样子,她总是看起来明媚俏丽,明明有张妖艳得让人心生猜疑的脸,眼神却像汩汩流淌的溪水,清澈见底。
——忽然闪过的念头,让顾少爷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跟对方明明才见了三次面,为什么他会产生这种荒唐的熟悉感?
而且她对人是不是太不设防,对他这个没有认识两天的人什么都说。
“这事你要管吗?”
“凑个热闹又没损失,”她抓了抓脑壳,带出了几根呆毛,“那袁老爷说了,若能救回那两人,必千两黄金酬谢,若救不回也是命绝不追责。这钱可够我后半生无忧了。”
贫穷就是原罪啊,她一个孤女无依无靠,这屋子还是顾家施舍的,哪天指不定又开始流落街头,难得有个暴富的机会还不好好把握。
顾少爷无语了下,这可是鬼怪之事,她怎么能说的像是救阿猫阿狗一样简单。
“咳咳……”夜色重了,阴凉之气渐重,顾少爷果然压不住咳症,开始低声闷咳起来。
即便如此,静谧的夜里,仍是醒目的很。
小白眼皮一跳,乖乖,这祖宗可不能在她这里被人发现,更不能咳出血来,不然她明天开始就无家可归了。
她忙打算要送走这位大佛,不想,隔墙传来了低低的呼唤声。
“少爷,少爷……该回了。”这下人也不知道是受了何等威逼利诱,还肩负起了隔墙看守的工作。
顾少爷挑眉看向小白,便望见了一双满怀期待的杏眼,就差直接写上“大爷快走”的字眼。
见她这么迫不及待送他走,他心里有点莫名的气恼,但还是压着咳意,一字一句道:“你明日若是要去查探此事,不要莽撞,记得……”
“行,行,你说的都对。”听着隔墙那越来越紧张的叫唤声,管他说什么,小白都满口应下。
反正他说他的,她做她的,脚毕竟长在自己身上。
顾少爷深深看了她一眼,小白吞下了满口应付,感觉心里那点小九九被他全洞悉了。
但对方却没说什么,竟然真的走到了院墙旁,顺着梯子上去,略一撩袍跳下了院墙。
小白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院墙,才慢慢反应过来,他还真是爬墙过来的。
又感叹万千,美人就是美人,连爬墙都这么飘逸动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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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爬墙偷会,灾难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