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楚篱落担心地看着凤倾,问道:“夜王妃,你可别为了那对狗男女生气,若是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景夜寒和温静澜,哪里有凤倾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凤倾抿唇笑了笑,下意识地往马车外面看了一眼:“若是景夜寒知道你这样骂他,不知道心情是何等感受。”
骑马走在马车外的景夜寒,已经听到了,且心情复杂。
咳咳,他什么都没干,却被骂的狗血淋头,还不能分辨,心中当然是憋屈啊!
“听到又如何?反正他肯定是不会愧疚的!”
楚篱落气愤地道:“但凡他有一点点的愧疚,就不会这样对你和孩子!”
楚篱落从前还羡慕景夜寒和凤倾之间的感情,可现在,心中只替凤倾感到难过。
凤倾没忍住,眼睛晶亮地看着楚篱落,浅浅地笑了起来。
楚篱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纳闷儿地问凤倾:“夜王妃,你在笑什么?”
凤倾难道是被气傻了不成?怎么这种时候还能笑的出来?
楚篱落皱眉看着凤倾,心中更疼了。
“没事,晚些时候你就知道了。”
凤倾笑吟吟地看了楚篱落,卖起了关子。
等到了姜家,见了
外祖父和外祖母,她和景夜寒肯定要从实招来的,否则,两位老人的身体恐怕扛不住这样的刺激。
楚篱落疑惑地看着凤倾,心中也起了疑心。
现在的凤倾,和刚才在外面的凤倾,判若两人。
现在的凤倾轻松愉快,没有丝毫的压力和伤心,一点也不像是和景夜寒闹了别扭的样子。
难道……
一个想法从楚篱落的心中闪过,她飞快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
今天在肃王府捉奸,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凤倾是绝对不会原谅景夜寒的!
姜嬷嬷也绿菊也很轻松,绿菊甚至好奇地问道:“王妃,您什么时候写的休书?”
她一直都在书房,根本没看到凤倾写什么休书。
而且大衍的律法制度,从来也只有男人休弃女人,没有女人休弃男人这一说。
凤倾挑了挑眉,笑着道:“根本不是什么休书,是我给凤侧妃写的药方子。”
郭大凤身体不适,凤倾让花花准备了缓解孕吐和痛苦的方子,准备给郭大凤。
但是在门口的时候看到风扬兮和姜凛对峙,氛围当时那么热烈,她也只能灵机一动,再给当时的氛围加把火。
不消明日,满京城都会知道,她凤倾休了夜
王了!
马车外的景夜寒,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下子好了,他偷吃,抛妻弃子,甚至还被凤倾当众摔了休书,他堂堂不败战神,恐怕要名声扫地了!
楚篱落轻轻地咬着下唇,心中更加疑惑了。
给郭大凤准备的药方子当了休书?难道景夜寒和凤倾真的在演戏不成?
若是不被温静澜发现,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可事情又有些解释不通。
景夜寒和温静澜之间,确确实实地发生了关系,不管是为了什么,这都不是凤倾所能容忍的。
除非凤倾脑子崩坏了。
楚篱落心事重重,马车停在了将军府门前,她都没有发现。
“落儿,倾儿,到家了。”
姜凛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带了一丝犹豫。
他本想叫凤倾夜王妃的,可转念一想,凤倾已经休了景夜寒了,从此以后和夜王府也再无瓜葛,叫夜王妃自然不合适了。
但是,叫表妹又显得有些奇怪,他只能用跟对楚篱落和姜末一样的称呼,叫了凤倾的小名。
他身后的景夜寒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倾儿”这两个字,除了他,别的男人都不能叫。
嗯,长辈们可以除外,但是姜凛?不行。
姜凛被那一声轻咳提醒,皱眉看了过去。
见身后跟着一个五官分明的英俊侍卫,姜凛皱眉,不悦地道:“你是夜王府的侍卫,跟过来做什么?”
凤倾和孩子,跟夜王府已经没有关系了!让景夜寒那个瞎眼的东西跟温静澜厮守一生去吧!
来日,一定有他后悔的时候!
景夜寒皱眉看了他一眼:“自然是来保护夜王妃。”
凤倾忍着笑下了马车,皱眉道:“表哥,他是我的人,让他留下吧。”
“也好。”
姜凛深深地看着景夜寒,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这侍卫的眼神,给了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走吧,祖母祖父和母亲还在家里等着呢。”
楚篱落奇怪地看了看景夜寒,笑着对凤倾道。
凤倾点了点头,抬步进了将军府。
姜凛和楚篱落决定去把凤倾接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让人回来传信儿了,这会子,整个将军府都惊动了,众人都在忐忑地等着姜凛和凤倾回来。
姜末也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额头上都出现了细汗。
她摩拳擦掌,嘟囔道:“今天我也该跟着哥哥嫂嫂去的!当时抓住了那渣男贱女,就该狠狠
地揍一顿!尤其是那温静澜狐媚子,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根据下人们传来的消息,姜凛虽然对景夜寒动了手,可到底是没打温静澜。
楚篱落又是个温柔如水的人,自然也不会动手打温静澜。
于是,姜末心中就很是不满,整个人都蓄势待发,如同一根上了弦的箭一般,时刻想要冲出去。
“老太爷,老夫人,少爷少夫人带着夜王妃回来了!”
管家一直等在门口,远远地看见马车之后,立刻回来禀报。
姜老夫人和姜尚都激动地走到了门口迎接,秋氏更是翘首以盼,生怕姜凛在景夜寒的手中受了委屈。
凤倾刚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眼前一亮,笑盈盈地行礼道:“倾儿见过外祖父外祖母,见过舅母。”
“好孩子,快起来,你受委屈了。”
姜老夫人不禁眼泪纵横,拉住了凤倾的手,心里难受极了。
姜姝当年被辜负,如今凤倾也被辜负,他们姜家的女儿们这是怎么了?
姜尚睿智的眼神缓缓地从几个小辈上扫过,眉眼深沉地看着凤倾道:“倾儿,若是夜王府住不下去,就在家住着,咱们家不是养不起你和孩子,没必要非得吃他夜王府的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