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摸了摸胸口的银锭子,丝毫没有感觉到储时蕴的尴尬:“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但是吃和看就是不一样的,储大人读书厉害,未必查案也厉害。以前不都有老县令在前头顶着么!”
储时蕴的拳头有点硬了:“……???”
裴知意大约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被人惦记上了,惊讶的张了张嘴,立马抱住了自己:“别打我主意,对你没兴趣。”
赵含庭晓得她与旁的女子不一样,想从她面上看到娇羞的表情是不大可能的,倒是没想到面对一位俊秀儿郎的念想之意,反应竟是这么的……有趣!
而被对方这么干净利落脆拒绝了的储时蕴,傻眼了:“……!!!???”拒绝的要不要这么快?!
赵含庭一折一折地打开了扇子,扇了扇,很风凉的替他问了:“时韫出身世家,人品才学都是上佳,知意为何瞧不上?”
裴知意很嫌弃地扫了他一眼,然后撇开了脸:“瘦巴巴,呆瓜瓜,一看就是小弱鸡。”
李茂就像是所有人身边都会有的那种没有眼力见、没有脑容量的朋友,嗷嗷一嗓子道:“弱鸡?储大人看起来确实肩不挑手不能提的,娇贵了点,来日伺候婆姨就……”
储时蕴听他扯得有点离谱了,立马打断了他的后半段话,挣扎着给自己辩解:“我不弱,我自小习武,打架很厉害的!”
裴知意斜他一眼,字字带刀:“对,就是查案很弱,就跟没带脑子出门一样。案子没查明白,还惦记着风花雪月,你说你这人靠不靠谱!”
双重暴击!
储时蕴捂着心口,不仅想哭,还有点想吐血了。
还是,查案子吧!
不行,还是先给自己辩解一下吧!
“皇帝南巡在即,你忽然从水里冒出来,又什么都不说,我当时就稍微怀疑了一下。”
赵含庭微微一笑,接口道:“现在大约猜到你是谁了,自然就不怀疑了。”
裴知意哼了他两一声。
出刘府的时候正巧去云家的人回来了,都不用问,看回来的人的表情就知道了。
每次都比凶手慢一步,这案子查起来是真的难啊!
正要从刘府大门前的台阶下来,乐荆匆匆从对面马车旁过来了。
卖了林太太的面子说要给乐夫人医治的,药方还没开完就来了这儿,怎么的也得再去瞧一瞧,不然她这个人美心善的活菩萨岂不是白当了。
裴知意上了储时蕴给她准备的马车,但是并没有立马就走,而是给了他一点提示:“这桩案子,其实以前也发生过。”
储时蕴在南直隶待了也快三年,却并不曾听闻过:“什么时候?”
裴知意有些饿了,捻了块点心慢慢吃了一口:“十五年前浙江发生过一起类似的案子,准确来说是失踪案。同今日的案子一样,每七日失踪一个,总共失踪了六个小姑娘,其中还包括了乐清任的庶妹。”
赵含庭好奇也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身为外乡人的她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事。
储时蕴虽未曾去过浙江,但也听过在浙江任职的舅父说起过那个案子,听她这么一说,便也有了些印象。
点了点头道:“确实听说过这个案子,当时还曾抓错过人,险些酿成冤案。但因为最终都没有抓到凶手,所以至今仍为悬案。但是这个案子是浙江那边的,你怎么会知道?”
储家厨子做的点心到不是很甜,裴知意很愉快地吃掉了一整块:“用耳朵听。一件案子,可以勾起很多人对不同事件的联想和回忆。浙江与南直隶紧靠,多有通婚,这些都是从百姓嘴里听来的。”
储时蕴点了点头,却又一时不解:“可失踪案和杀人案,有什么关联。”
裴知意解释道:“林子里晕倒的那个孙大娘。听说她女儿失踪的时候也是这个年纪,我觉得有点巧合,便详细问了问十五年前失踪的都是什么样的人,然后发现了一个共同点。”
储时蕴神色一肃:“什么?”
裴知意想去吃点茶,但是不知道手往哪里擦,于是,把目光看向了赵含庭的衣袖。
赵含庭正认真听着她说话,瞧她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定定地瞧着他这边,便好奇地顺着她的目光一瞧:“……”就很认命地把帕子递了过去。
裴知意擦了擦手,端了茶盏缓缓呷了口凉掉了的茶,压低了声儿道:“发现受害人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年纪在十一到十三岁之间,且都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生辰。”
赵含庭明白她在林子里的时候为什么钻进了人群同人聊起天来了,不得不说,百姓千张嘴里确实能听出不止千个故事了。
心中不免对这个案子的走向有了新的分析:“十五年前发生在浙江的六宗案件,十五年后又在平江发生类似案子,前前后后九个年轻姑娘都是阴年阴月阴日生辰,说巧合,也太巧合了些。”
储时蕴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是瞬间觉得头顶上的乌云散去了些:“所以,很有可能真的是同一凶手所为。”
裴知意看了眼刘府深棕色的匾额,眸光幽深:“可以动用一下你们爷娘的关系,去浙江调一调这个案宗,不要让人察觉你们怀疑上那宗失踪案了。怕你们有去无回。”
赵含庭警觉道:“你察觉到了什么?”
知意眸色微沉:“刘姑娘的腿有疾,乐长安搞坏的。”
储时蕴狭长的凤眸里闪过一缕冷冽寒光:“所以乐家的人一定知道!”
裴知意又道:“大约听了一耳朵,说那年乐清任的四妹妹、六妹妹在失踪案的时间段里,一个病死,一个烧死。”
储时蕴心里立马有所怀疑:“病死?”
又是个病重的?
裴知意轻轻挑动着眉梢:“对,病死。”
赵含庭仔细一思忖她方才说过的话,疑惑道:“方才你说,还烧失踪了一个?”
储时蕴摇头道:“只听说是多年前还烧死了一个,并不曾听说还有失踪的。”
裴知意弹了弹指,施施然道:“烧成焦尸了,谁敢说那尸体就是乐清任的庶妹?”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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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储时蕴:我被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