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渊被揍得不轻,都已经成了乌眼鸡了。
茶楼里面。
其他的人有些看明白了,不由得拍手叫好。
有一些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围成一圈看热闹。
包括茶楼里面的掌柜,还有那些伙计们也纷纷抢了过来,当他们看到被打的竟然是杨渊时,茶楼的掌柜脸都白了。
“别打了……别打了……”
茶楼的掌柜自然认得杨渊这个盖世太保。
那杨渊,果然没有说谎,他当真竟是汴梁城刺史杨源的亲哥哥。
茶楼的掌柜赶紧跑到圈中,连声劝道:“哎哟哟哎哟哟……
各位,千万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此乃天子脚下,皇城之都,若是被其他的客人看到,实在是太有失体统了。
快快住手。
快快住手。”
常言说的好,听人劝、吃饱饭。
杨广见茶楼的掌柜出来拉架,于是,就摆了摆手,那些侍卫们立刻就停止了对杨渊及其手下人的殴打,撤了回来。
杨渊捂着已经被打肿的腮帮子,嗞嗞嗞抽着冷气,身体上明明是吃了亏,嘴巴上却半点也不可认输的发狠瞪着杨广和打他的那几个侍卫道:“好……好,今天你们人多势众,本老爷吃了亏,有种的,你们在这别走。”
呵呵。
杨广听到他的话,差点连肚皮都笑破了。
原来。
不管在何朝何代,那些街头上打架斗殴的小混混们,吃了亏之后,放狠话的动作和语气简直都是一模一样的,一边将身子往门外撤,嘴里面却还说着狠话,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杨广笑着弯腰将地下的那枚洋大头捡了起来,擦了擦灰,然后伸手递给了早已经躲在自己身后的秀娘与那个妇人。
他笑着对杨渊道:“哦?
那好,正好今天咱们都有些空,那就在这儿等着你好了,你是去找帮手,还是去报官,都随意。
但是我就怕你一去,就不敢回来了哟?”
杨渊见杨广对自己用激将法,他更加气恼了,只见他恼羞成怒,口中愤愤道:“好,既然是你们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有种的你们就不要走,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找人过来。”
说完。
他狼狈的挥了挥手,立刻,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就传到了门外,几个人已经跑远了。
这时。
茶楼里有些认识杨渊的客人,有些担心的过来对杨广道:“老兄,拉一拉架也就算了,干嘛要打他呀?
那个人真的不好惹,他的弟弟乃是汴梁城的杨源杨大人,你们实在是不应该捅这个篓子。
俗话说得好,穷不与富斗,民不与官斗,趁着他们走了,还没有回来,你们赶紧的去吧,不要在这里等着了。
万一等一下,他从衙门里喊了公差过来将你们通通拿到牢里去,那可就不妙了。”
杨广不动声色。
身后侍卫,更是个个抱臂而立。
王东洋嘻嘻笑道:“无妨,无妨。”
人群之中有一些认识杨渊的人见酒茶楼掌柜的说不动这几个人,他们也有些担心。
于是,大家就纷纷劝杨广他们识时务者为俊杰,刚才没有吃亏,还捡了便宜,也就算了,现在赶紧走吧。
趁他们还没找回来。
要是他们找回来的话,等下,恐怕会起更大的风波。
杨广不但不听。
反而坐了下来。
他问那秀娘与妇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女流,胆量倒也还不错,刚才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她们倒也没想着将恩人撇在一边,自己先行走了了事。
秀娘抽泣不已。
倒是那个妇人,口齿伶俐,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原来。
他们本来是一家三口,在汴梁城里讨生活的,哪想到,秀娘的父亲于年前得了暴病身亡,当时碰巧了杨渊在旁边看到了,他不借强借、不给强给,就借给了本身也有些缺钱的秀娘母女二人15两银子,作为秀娘父亲的安葬费用。
说好了,三分的利息,三月为限,可是,三个月过去了,这娘俩也没有挣出这笔银子来。
没奈何,母女二人只好忍着羞涩,到街上茶楼以及酒楼里卖唱,唱曲儿赚钱还帐。
那杨渊就三番五次的讨要,一次比一次凶恶。
这一次则原形毕露。
其实,杨渊本身就没有打好主意,他是看上了秀娘的姿色,想将秀娘霸占到手中,因此才故意借银子与她母女二人的。
如今这娘俩手中没钱,正随他意,所以说他逼得愈发紧了。
今天,他跟到了茶楼里来讨债,原本打算将秀娘掳到自己的府中,没想到,半路之中杀出一个杨广管闲事,反而将他和他的手下打了一顿。
这些。
就是原委。
杨广点点头。
像这种芝麻绿豆般的小事,对于他堂堂的天子来说,如何能放在心上呢?
他反而在心中感叹,区区十几两银子,就能将人逼成愁眉不展、梨花带雨的一副为难样子,看来,古往今来,这世上绝大多数人,还真是为钱发愁呢。
可是。
若是让杨广直接拿出15两银子替秀娘还账,如此处理,似乎又太简单流俗了。
杨广皱了皱眉,转了转眼珠子,想出一个比较好的主意了。
既然那杨渊回去叫人了,那么,正好他就在这等着,看杨渊究竟叫些什么人过来。
话说。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杨渊果然带人来了。
他这一次带来的人还不少,全部都是清一色穿着捕快公服的精壮汉子。
为首的,是一个面色黝黑,约40来岁,生着一张马脸,两道眉毛往下耷拉着的中年汉子。
杨广看看那捕头。
这面色让人不喜。
杨渊进门后,直接就指着杨广对那捕头道:“吴头,你看……就是那个家伙。
……刚才,他不但打了我和我的手下,还说他一没偷二没抢,就算是汴梁城的捕快来了,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那姓吴的捕头斜眼看了看杨广。
他见杨广一身富贵人家的衣服,倒也不敢小瞧。
这些在衙门里混惯的老油条,个个都是光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所以,吴捕头就上前,对杨广前:“喂……这位客人,你看到我旁边这位老兄了没有?
他刚才在汴梁城的府衙里将你们告下了,说你们光天之下殴打他人,如今我老爷批下了火票,让我们来拿人,请你们走一趟吧。”
杨广微微一笑。
摆摆手。
将王东洋脱口而出的一句骂人话,生生的又给逼了回去。
王东洋气得满脸黑线。
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真是有眼无珠,真该将他们的眼珠子抠出来,放在地下当灯泡踩。
“啪!”
“啪啪……”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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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有眼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