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杨渊的男子,脚踩着“杨大头”,手扯着秀娘的辫子,满脸的不怀好意。
那副洋洋得意的表情,落在了王东洋的眼中,更是让王东洋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
因为杨广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所以,王东洋也只好冷眼旁观。
再看杨渊。
杨渊将脚下那枚“杨大头”踩的结结实实的。
那个妇人已经看到了,伸手过来,想从他的脚底下将杨大头拾起来的时候,可是杨渊仍旧踩着不松脚。
非但如此,他甚至还用脚碾了碾那枚银元,警告妇人的手,不要轻易的伸过来。
杨广看他简直是作死。
“杨大头”乃是大隋朝的法定货币,其庄严和神圣自然不言而喻。
可是。
眼前的这个看上去就不像个好东西满脸地痞流氓之气的大汉,居然也不避讳,竟然敢将万岁爷的头像踩在地上磨来磨去,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
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杨广还是忍住了,他决定过去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
杨广就立起身来,走到杨渊旁边劝道:“老兄。得饶人处且饶人……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何必与女流之辈计较?
到底是什么情况,说出来大家听听,若是她们在哪些地方做的不够周到,得罪了你,那么,我们众人也可以跟着帮衬帮衬,看看能不能替你弥补一些什么损失。
你这样揪着一个姑娘的辫子,实在是不太雅观。
而且……这里又是茶楼,人来人往,若是被外面巡街捕快看到了,实在有失体统,恐怕,还会惹上官司哩!”
杨渊斜眼看了看杨广。
本来。
一开始杨广过来劝说,他看见杨广穿衣打扮,也像是一个有钱人的样子,原本抓着秀娘的手,倒也松开了一些。
可是,他听见杨广说会惹来官司这样似乎带有一些威胁和恐吓性的话,那个杨渊不由得一声狂笑道:“哈……
哈哈哈哈……
咱怕惹官司?哈哈哈哈……笑话。”
杨广不动声色:“这里可是大隋朝的皇城,天子脚下,乃是讲法度的地方,若是被官差们看到了,恐怕与老兄有碍,依在下看,你还是松开那个姑娘的好。”
杨渊身后。
猛地窜过来两个和他一起同来的恶仆,没好气地对杨广道:“你是一个什么东西?
竟然敢对我们家老爷这样说话?
简直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你可知道,我们老爷是什么人?”
杨广眨眨眼,故意问道:“恕罪、恕罪,在下实在不知道你家老爷是什么人。
那么,敢问你家老爷究竟是什么人?
是汴梁城的哪一方神圣呢?”
一个长得如同歪瓜裂枣般的恶仆,见杨广这样问,不由得满脸得意,他挑着大拇指夸道:“你站好了,我怕说出来把你吓一个大跟头!
咱们家老爷,乃是汴梁城刺史杨源杨大人的嫡亲胞兄,姓杨名渊,不要说那些衙役与捕快了,就算是汴梁村的九门提督来了,也得让咱们家老爷三分面子,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识相的,快点走。”
哟……
杨广心中暗暗好笑。
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倒也不用他去审问,直接就将这家伙老底给漏了出来,原来,这个大汉竟然是汴梁刺史杨源的哥哥,怪不得这样飞扬跋扈,欺男霸女呢。
可是。
杨源可是一名清官,他为官清正不阿,敢于同各种违法犯罪的行为做斗争,自从担任汴梁刺史以来,将诺大的皇城治理的可以说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治安情况特别的好。
既然这个叫做做杨渊的,自称是杨源的亲哥,他又怎敢公然在皇城之中调戏民女呢?
杨广微笑一笑,又道:“哦!
原来是汴梁刺史的哥哥,确实不简单。
既然令弟是一方大员,身为家属,应为其增长脸面,遵纪守法才是,今日为何又在茶楼之中,公然欺负一个弱女子呢?
这样的话,若是被你们家杨源杨大人知道了,恐怕无法交代吧?”
那个仆人被杨广一呛,倒有些恼羞成怒了。
他立刻破口大骂道:“你是什么狗东西,胆敢管我们家老爷的闲事?
信不信?
我们家老爷一张帖子就能将你拿到汴梁城的衙门里,一顿板子打下来,恐怕在你的孤拐也要敲折。
然后再将你关到大牢里去,没有大把的银子,怕是也赎不出去。
到时候,你才知道什么叫吃苦头。
我看见你穿的也还是体面,生得也细皮嫩肉的,为啥非要来充当大头呢?
去去去……
该干嘛干嘛去!
如果再啰里八嗦,别怪本人对你不客气。”
哟喝!
这个狗东西还真的有点性格哦!
杨广不由有些气了。
他看看那恶仆,再看看满脸横肉五大三粗的杨渊,就知道这些人平常的狐假虎威、横行霸道惯了,此时,根本没有将自己看在眼里。
真是岂有此理!
于是。
杨广就往后撤了两步,他冲杨渊和他手下的那几个恶仆奴努努嘴,示意王东洋看着办。
王东洋早就有些忍不住了。
若不是杨广吩咐,他早就将杨广的身份报出来了。
因为杨广没有说,所以说他也不敢在酒楼里面大吵大嚷,骂那杨渊和他手下的恶仆,狗眼看人低,见了当今的陛下竟然还敢信口雌黄,简直是不想要脑袋了。
此时。
王东洋见杨广给自己示意,立刻就明白了杨广的意思。
好!
他立刻冲身后的两三个御前侍卫挥了挥手。
那些个御前侍卫一身本领,都是一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本身都是一些如狼似虎般的人物,此时见首席大太监王东洋挥手,就知道他要让自己干什么了。
立刻。
两三个侍卫就冲到杨渊的面前,其中有一个侍卫,一伸手,就薅住了杨渊的手腕,一拉一扯,立刻就将其摔了个狗吃屎。
与杨渊一起同来的两三个恶奴,眼见主人家吃亏,当然不干,“嗷”的一声,就跳了上来,挥拳便打。
他们怎么可能是侍卫的对手呢?
平常的时候,欺负欺负普通的老百姓还差不多。
可是,在这些侍卫们面前,简直就如同菜鸡差不多。
不过三五个照面。
连杨渊在内个三四个人,就已经被侍卫们打的东倒西歪,嘴也破了,脸也肿了,鞋子也丢了。
杨渊早就将秀娘的手松开了。
不松不行。
疼。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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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杨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