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琦理解王香莲成天只能在床上躺着,没有社交、没有人跟她说话,从而导致她可能有些抑郁,或者会胡思乱想。
也是因为如此,她也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来对待王香莲。
可王香莲今天的表现实在反常。
下午李桂芳神情怏怏地回到店里,吴佩琦见她这幅模样,便问她怎么了,然后顺理成章知道了王香莲套话一事。
既然这么好奇她的去向,为什么不直接问,要这么拐弯抹角?
并且王香莲从来都不怎么插手她的事,怎么现在连她的去向都想掌握?
其中缘由,吴佩琦没有细想就猜了出来。
黑夜中,吴佩琦开口问:“阿姨,您觉得陈金花照顾您怎么样?还习惯么?”
王香莲浑身僵直,有种做坏事即将被人戳穿的紧张感。
连咽了好几口唾沫后,她这才硬巴巴地回答:“习惯啊,你陈金花照顾我照顾得挺好的,有她跟我说说话,我也觉得这一天天的日子过得快些。”
“你们平常都聊些什么?”
“……”王香莲紧张地舔了舔嘴唇,担心吴佩琦是不是已经看出什么。
寂静的黑夜中,她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也十分明显。
“也、也没聊什么,就说些家长里短。”
吴佩琦步步紧逼问:“阿姨,我现在不困,都睡不着,您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们聊到的一些趣事?”
王香莲越发紧张了,都有借口上厕所起床的冲动,不过最终还是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推脱说:“改天吧,我瞌睡了。”
见她不愿意说,吴佩琦也不勉强,‘嗯’了一声就没再开口。
在吴佩琦快睡着的时候,王香莲忽然说:“佩琦啊,我感觉我好得差不多了,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能不能带我上医院看看?”
吴佩琦一下就醒了,心想不是说瞌睡了么,怎么现在还没睡着。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点头说好,然后就听见王香莲的呼吸声越来越均匀,自己却完全没了睡意。
翌日,吴佩琦才下楼,就感受到了‘万众瞩目’的待遇。
不管是形色匆匆正要去上班的年轻人、中年人,还是三俩并行结伴要去买菜的妇女大妈,都向吴佩琦投去了目光。
弄得吴佩琦都忍不伸手抹脸、低头看是不是自己的衬衫纽扣扣错了……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知道大家这么看她,估计是徐意云家的轿车停在外头的缘故。
她正打算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抬脚往外走,就迎面遇上了陈金花。
“要出门啦?”陈金花热情地跟她打招呼,说话时的眼神却是往社区大门的方向瞟的。
吴佩琦顿时更加坚定心中猜想,认为王香莲的反常一定和这位陈金花脱不了干系。
“陈金花,”她笑着搭话道,“最近真是辛苦您照顾我阿姨了。”
“哎呀,不辛苦不辛苦!我在你家跟你婆婆说说话,不累、又有钱领,还有水果瓜子可以吃,一点儿也不辛苦。”
“您觉得不辛苦就好,我还担心您觉得太辛苦,想着要不要找个年轻人来呢。”吴佩琦笑意吟吟地直视陈金花的眼睛说。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要告诉陈金花,工钱是她开的,让不让继续干下去,也是她决定。
希望陈金花是个聪明人,能想清楚这点,在和王香莲相处的时候也能记得,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她不期望陈金花能帮她在王香莲面前说什么好话,只要不在背后嚼她的舌根就行。
可陈金花不是聪明人,而且没有半点眼力见。
上楼看到王香莲后,她迫不及待就道:“我刚刚在楼底下碰见你儿媳妇了!她刚要出门嘞,我看得真真的,那辆小轿车就在大马路上听着,开车的就是个男人!”
实际上,她只看到了轿车的车屁股,根本没看见车里是否有人。
王香莲郁闷不接话,陈金花顾自又说:“你是不能下床啊,不然你也偷偷下楼看一眼,就能抓她个现行了!”
说到这,王香莲眼里有了点光彩,说:“我跟她说了,让她带我去医院检查!要是我能下床走动了,我立马就让我儿子回来接我!”
王香莲觉得有盼头的事,陈金花听着却是没了话。
因为王香莲一旦没事,她这份活就干不下去了,也没地白吃白喝了。
在私心的驱使下,她劝说:“哎呀~你不用这么着急,万一被你儿媳妇看出来点什么了,那怎么办?我们那边,还有儿媳偷情被婆婆发现,下毒药死婆婆的嘞!”
王香莲丝毫没有怀疑陈金花的动机,权当陈金花是在帮自己考虑。
在沉思了片刻后,她最终决定听陈金花的,打算如果吴佩琦不提,她也不再提起这事。
……
吴佩琦才打开车门,就看见徐意云坐在后排,惊讶得愣了愣,这才上车。
这些天她都是被司机送到徐意云家里,然后再跟徐意云去各种地方,感受有钱人的生活。
“一会儿我有事,”徐意云说,“我先带你去英文补习老师那里,然后等我忙完了,我再回去接你到下个地方。”
“嗯。”听到英文补习几个字,吴佩琦只觉身心俱疲。
她要早知道帮这个忙还要学英语,肯定说什么都不会点头同意。
也不知是徐意云故意安排的,还是只是巧合。
刚开始那两天,徐意云只是带着她吃吃喝喝,感受有钱人的奢靡生活。
后来徐意云就直接将她送到了英文补习老师那里,说虽然徐梦月的英文水平也不高,但好歹能听懂日常对话,所以她最好也达到这个水平。
独木桥已经走了一半,弄的吴佩琦退也不好退。
不过她留了个心眼,装做什么基础都没有的样子,这样学习任务能简单些。
上了两个小时的英文补习课后,徐意云就来接她了,紧接着要带她去学交际舞。
结果到了地方,她们发现教交际舞的老师得了重感冒,床都起不来,更别说上课了。
吴佩琦暗自窃喜,心想这下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休息了。
就在她抿嘴掩饰开心时,徐意云忽然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去店里瞧瞧,刚好我也还没去看过,可以看看进度,再听听你的构想。”
“……行啊。”
吴佩琦休息的计划泡汤,只能跟徐意云去了正在装修的分店。
路上她也没跟徐意云说装修队的不是,只说自己找了人去监工,希望能把工期赶在一个月内。
结果到了地方,她们还没走进店里,就听见店里传出来的争吵声。
徐意云当即微微蹙起了眉头,散发出不怒自威的气势。
吴佩琦也冷峻了神色,快步走在前面,先徐意云一步进了店里。
“朔哥朔哥,佩琦姐来了!”老苟眼尖,瞧见吴佩琦之后就立马提醒许朔。
正和人吵得面红耳赤的许朔立马止了声,几步朝吴佩琦跑去。
“怎么回事?”吴佩琦问。
“他们要偷工减料!被我们抓了个正着,还死不承认,说是我们外行,我们不懂!”
“哎哎哎……小伙子,你不要乱说啊。”赖才发连忙打断许朔的话,上前去跟吴佩琦解释,“吴小姐啊,这都是误会,你别听这个后生仔乱说。”
“什么误会!”许朔生气反驳,“你敢说你们用料不是几样掺着用?袋子都还在那里,你敢不承认?”
赖才发面不改色为自己辩解说:“都说了,那是误会!人家送错货了,我们是不想耽误你们的工期,所以才给你们用上的啊。结果你不分青红皂白,开口就骂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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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当场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