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赵立军走到了女生宿舍那边,隔着林荫道,看着吴佩琦忙进忙出。
吴佩琦看起来是那么的开心,哪怕干得活又脏又累。
站在路对面站了没一会儿,吴佩琦就发现了他,高兴地扬起了笑脸,冲他挥手。
他登时也扬起笑容来,回应挥手,同时将心事深深藏进角落,力求不让吴佩琦看出半分。
“你忙完了?”等人走到跟前,吴佩琦问说,“我还以为你又要忙一下午呢。”
“嗯,忙完了,干活吧。”
说着赵立军就走进了店里,弯腰拿起了地上的锤子,哪怕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忙起来后,赵立军暂时忘了那些烦心的事情,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因为先前几日都是王香莲先卖完卤肉,要等好一会才能等到吴佩琦和赵立军,所以王香莲就说往后要是她先卖完卤肉,她就先自行回家。
今日吴佩琦他们忙完,去老地方没看见王香莲,就知道王香莲肯定是自己回去了。
和吴佩琦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赵立军又成了沉默寡言的状态。
吴佩琦屡屡扭头看他,他都没有发觉,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快回到家时,吴佩琦看见有个老人挑着簸箕在卖花生夹心麦芽糖,立马拉过赵立军的手,小跑过去。
问了价钱,一毛钱一份,吴佩琦掏出钱来买了三份。
接过麦芽糖后,她拨开其中一根的油纸,然后递给赵立军,“给,心情低落的时候吃点甜食。”
赵立军愣住,他以为吴佩琦是自己想吃,结果吴佩琦是为他买的。
“愣着干什么,快吃啊,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食,真的能改善心情的,我没有骗你,不信你快试试。”
见他不接,吴佩琦干脆直接将麦芽糖递到了他的嘴边。
赵立军凝视着眼前笑容明媚的姑娘,最终张开嘴,就着吴佩琦的手咬了一口麦芽糖,然后才伸手接过。
其实他不喜欢吃糖,尤其是麦芽糖,太甜,而且黏牙。
不过这次的糖怎么甜度刚刚好,而且黏牙的程度也不让人心烦。
难道真的像佩琦说的那般,吃甜食能让人心情变好么?
他心里忽然生出跟吴佩琦表露心迹的冲动。
如果吴佩琦拒绝了他,那他就可以没有负担地说出自己被分配去衢州一事。
如果吴佩琦接受了他,那就算吴佩琦不愿跟他去衢州,他也不用这么患得患失。
不过他的大脑终究还是被理智占据着。
“走吧,”吴佩琦一边剥油纸,一边抬脚往家的方向走去,同时说:“趁糖还是软的,赶紧拿回去给阿姨尝尝。”
她丝毫没有追问赵立军的意思。
赵立军觉得这不是个好机会,也就没说要去衢州一事。
回到家时,王香莲正在厨房里做饭,吴佩琦趁着她无瑕回头,拨开剩下那根麦芽糖的油纸,然后迅速走到她的身后,伸手捂住了她的眼。
“哎呦!”王香莲着急地想躲开,同时嗔道:“你个斩千刀!炒着菜呢,别胡闹。”
“没事,我看着呢,一事半会儿不会糊。我给你带了样好东西,你尝尝,看能不能尝得出是啥。”
说完,吴佩琦将麦芽糖放进王香莲的嘴里。
王香莲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然后立马被甜滋滋的味道惊喜得扬起了眉毛,“糖啊?你买了糖?”
“嗯,快拿着吃吧,菜我来炒就行。”吴佩琦将糖塞进她的手里,又接过她手里的锅铲。
对于王香莲来说,所有的零食都是奢侈品,更别说糖了。
刚嫁给赵立军的父亲那几年,她一年里还能吃上几次糖。
可赵立军的父亲出海失踪后,她一个人拉扯赵立军长大,别说自己了,就是赵立军吃糖的次数那都是屈指可数。
王香莲看着手里的麦芽糖,咂咂嘴回味了刚刚的甜味,然后又要有将麦芽糖还给吴佩琦。
“我不爱吃糖,你吃吧。”
吴佩琦不接,故作嫌弃撇嘴,“你都咬过了,谁吃你的口水。”
“你个杀千刀,要不是你刚刚捂住我的眼,我会吃到嘛?还嫌弃我的口水呢,你爱吃不吃!”王香莲走向赵立军,“给,立军你吃。”
赵立军摇头。
没等他说理由,王香莲就着急瞪眼,“怎么啦?你也嫌弃我的口水?!小时候你可是连我嚼碎的东西都吃过!”
赵立军:“……我们回来的路上都吃过了,这根是佩琦特地带回来给你的,你吃吧。”
“哼,爱吃不吃,不吃我留着晚上再吃!”
到了晚上,王香莲想起自己还有根麦芽糖没吃,加上肚子确实有点饿了,嘴里立马分泌出了唾液。
去餐厅拿了麦芽糖后,她还是没舍得吃,又去客厅挨个问了吴佩琦和赵立军。
在两个人都摇头拒绝后,她这才坐下,津津有味地品了起来。
沙发中间,吴佩琦正盘腿坐着,拿着纸笔记账。
赵立军坐在她旁边,捧着书在看。
两个人谁也没打扰谁,坐在一起的画面又莫名融洽和谐。
记完账后,吴佩琦回屋去拿了自己的钱出来,默数盘算。
算完后她又将钱分成了一多一少两份。
“阿姨,明天我打算去银行开个户头,把钱存进银行里。您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也开个户头?”
王香莲不假思索摇头,“钱哪有放自己手里安心,存银行里,万一银行卷着你的钱跑了怎么办?”
吴佩琦被她这番言论弄得哭笑不得,耐心解释说:“不会的,银行是国有的,国家肯定不会卷我们的钱走。其实钱放银行还比放自己手里放心呢,万一家里遭了贼,钱被小偷偷了去,哭都没地方哭。存银行里,随要随取,又不会丢。”
王香莲固执摇头,“要存你存吧,我不存,我还是觉得钱要放自己的手里才安心。而且你的钱多,可以拿去存,我就这点钱,还都是一毛两毛,几分钱的,拿去存,不是叫人家笑话嘛。”
闻言,吴佩琦没再坚持。
翌日上午,她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就去了最近的银行,办理了存折,将钱都存成了活期储蓄。
她只留了少量的钱在家里,打算等快用完了再去银行取。
……
经过这段时间的积累,王香莲手上攒下了不少钱。
加上最近都是早早就卖完收摊,所以她打算加大生产量,每天多卖点。
这个想法已经在她的脑海里盘桓了许久。
又是一个收早摊的下午后,她终于忍不住,打算晚上问问吴佩琦的意见。
“嗯……”短暂思考后,吴佩琦说:“我不建议扩大数量,建议扩多种类。”
“啊?”王香莲不解。
“不仅肉可以卤,蔬菜也可以卤的,土豆、莲藕、海带、金针菇……”
吴佩琦掰指头算着,听得王香莲一愣一愣的。
想着王香莲可能记不住,吴佩琦就去拿了纸笔来写下自己记得的可卤素菜种类。
“这些都可以卤,您可以选几样便宜的回来做,再定个不高的价,肯定好卖。”
“可是……”王香莲面露难色,“可是我也不识字啊,要不~你明天上午跟我去一趟菜市场吧,回来了顺带再教教我怎么做。”
没等吴佩琦回答,一直默默吃饭的赵立军忽然说:“我陪你去。”
王香莲问:“你不用去学校了?”
“不用,明天上午没事。”他打算先跟王香莲说自己被分配去衢州一事。
明天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王香莲见他这么说,便默许了。
翌日,吴佩琦率先出了门。
然后王香莲回房去拿钱,领着赵立军也出了门。
。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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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存钱进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