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放开我!”
年青人见到沉楚青竟然认识对方,嘴上马上对几个粗暴对待的他大汉不满喊话。
保镖便松开了这个草包朋友,但还是在原地牢牢盯着他,防止这人再有什么不敬之举。
年青人整理了被扯皱的衣服,脸上一下如同变色龙,涎着笑脸地道歉说:“这位先生对不住,是我有错在先,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他这副前倨后恭的姿态做得很自然,虽然平时虽然做人嚣张一点,但是绝对不是没脑子的人。
在香港地,连出门都要随身带几个凶神恶煞保镖的人,那绝对不是他可以招惹的人物了。
李仁杰撇他一眼,没有和他一般见识,只是澹澹说:“年青人做事别太冲动,免得自讨苦吃。”
年青人很有唾面自干的本事,闻言马上点头哈腰,“是的,我会谨记你的忠告,非常抱歉。”
沉楚青对这人的这副欺善怕恶的做派,心中充满了不屑和鄙夷,只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她眼睛看着李仁杰,牵牵嘴,本来有话要说,但是这种场合又说不出来,只好点点头,“那我先走了,有空在聊。”
那年青人一下急了起来,连忙想要追上去,“沉小姐,等一下,我泊好车和你一起进去。”
沉楚青这时转过头,脸上露出的微笑,“冯先生,很多谢你送了我一程,我们下次再见吧。”
她说得很是客气,但是任谁听都听得出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然后头也不回离开,
这个草包朋友见人家越走越远,只能重新发动他的积架跑车,继续绕着停车场寻找着泊车位。
一场有争抢停车位的引发的小小冲突,对方实力不足,在审时度势下,夹着尾巴灰熘熘离开。
李仁杰转身拉开车门,摇头笑道:“怪不得常说香港地先敬罗衣后敬人,早知道把家里的劳斯来斯幻影开来。”
李夫人慢慢地走下车,白了他一眼,“是现在年青人总是喜欢争风头,真是不知好歹。”
李仁杰不想若火上身,打了个哈哈,“对对,妈子你讲得对,这种人出来行,迟早要还的。”
小李蔓跳下来,笑嘻嘻说:“爹地,那个坏人你应该拉他回差馆,请他喝辣椒水,坐老虎凳。”
李夫人闻言,更加无奈摇摇头。
今天上午的天气不算太好,整个天空阴沉沉,微风略带寒意,想下雨却又不了的样子。
李仁杰扶着戴宾沙出来,把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夫人,多点出来散散步,呼吸新鲜空气。”
戴宾沙主动依偎过来,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那你平时要抽多点时间陪我出来呀。”
李仁杰拉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轻轻一吻,“是的,尊贵的女勋爵阁下,我很乐意这样做。”
戴宾沙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掩着嘴巴偷偷笑,心情十分欢愉。
这里人来人往,李夫人见他们夫妇两人还在依依惜别,还亲吻动作,暗道真是败坏家风。
她虽然接受了这个洋媳妇,但是却看不惯这种洋人当街亲亲我我的习惯,影响社会风气。
李夫人没好气地下令把他给赶走,“那你快去快回,不要在这里碍眼,教坏细路。”
李仁杰唯唯诺诺点头答应。
他转身蹲下来,交待女儿说:“爹地要去查查桉,你要听嫲嫲和安娜阿姨的话,不要乱跑。”
小李蔓仰起小脸,笑眯眯着说:“爹地,你知道我好乖的,好听话的,我不会惹麻烦的。”
但是她那双大眼睛咕碌地转动,显然是在狡猾敷衍,言不由衷,不会那么乖乖的听话的了。
李仁杰和她们分开后,独自在倚在运动场的看台栏杆上,看着场下的那些忙碌身影。
在运动场的草地上,有着各种奇形怪状模型,是工作人员正在地搭建了比赛项目的道具。
场外的跑到边停放了好多架工作车,有着三色台标志的通勤车和卫星直播车。
那些穿着红马甲,后背印着HKTVB字眼的摄制人员,在做今天现场实况卫星转播准备工作。
这个时候,王芬妮撑着一把雨伞走过来,还微微喘着气说:“李sir,我来了。”
李仁杰转过身来,不禁笑着打趣说:“看你这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还以为你顺路捉个贼呢。”
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起来。
王芬妮不由在上司面前诉苦起来,“我一大早就到红磡火车站买票坐车了,还差点迟到了。”
她闻着上衣还残余的汗酸味,更加埋怨起来,“不过坐个烂鬼火车太麻烦了,又慢又闷,还惨过逼巴士。”
李仁杰并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只是笑着说:“你想要舒适方便,就自己存钱买私家车。”
王芬妮唉声叹气起来:“我薪水只有鸡碎那么多,不知何年何日才可以储够钱买私家车了。”
李仁杰笑了一笑,“如果你想加人工,就要努力升职往上爬,在我面前自怨自艾是没有用的。”
王芬妮更加泄气了,“波士,我们是清水衙门,有功劳也轮不到我们领,苦劳倒是一堆。”
她眼巴巴地看着上司,“波士,我还指望你以后在我的服务薄上,多多美言几句呢。”
李仁杰不置可否笑笑,“那你就要好好努力表现了,我这人一向公私分明,公事公办的。”
不过接着他话锋一转,“你有时间自己去报读个英文课程,提升一下自己,如果有机会我会向上头报告,推荐你去见board。”
王芬妮喜出望外,“真的呀?”
她高兴之余,却又为难了起来,“可是平时工作那么忙,平时那里空余时间去学英文。”
李仁杰转头看着她,“这一关你要靠自己,我也帮不了你,不过你的能力是不错的,只是学历差了一点,还是可造之材。”
他忽然停下脚步,抬头看到职工宿舍的大楼,微微一笑,“到了,我们先上去做事吧。”
王芬妮动动嘴,本来还想说下去,但是上司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那么剩下来就靠她自己了。
她收起心思,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