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焱打定主意要睡在惜花阁。
秋白拦不住,只好愁眉苦脸的去替他拿被褥。
“这下完了,小姐醒来,必然要骂死我。”
“狗王爷,睡哪里不好,偏要睡这里!真是讨厌!”
嘴上骂骂咧咧,却不敢违抗他的命令,抱了床干净被褥过来,放在芍药床上。
生怕他不替自己说话,又强调了一遍:“王爷,若是明儿小姐责罚婢子,您可要帮婢子说几句公道话啊!”
慕容焱点点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夜已深,你下去歇了吧!”
秋白退下。
夜深人静,房间里烛火摇曳,慕容焱看着床上已经睡得踏实的女人,皱眉。
这个女人胆子真大!
果然……
天不怕、地不怕才是她的本性!
竟然敢把他这个王爷往外赶,叫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今儿,他还就非睡她这里不可,看她明日能奈他何!
慕容焱自己动手铺了被子,将芍药往里挪了挪,挨着她躺下。
一夜好眠。
慕容焱是要上早朝的,天还没亮,他就在半夏的陪伴下,入宫上朝去了。
秋白见他走了,急忙冲进正屋,叫醒还在鼾睡中的芍药。
“小姐,醒醒!”
芍药睁开眼睛,随即又闭上:“让我再睡一会儿。”
秋白只好提醒她:“小姐,咱们今儿可是要外出游玩的!”
芍药猛然从床上坐起来:“什么时辰了?”
秋白一面替她拿衣裳,一面说道:“卯时了呢!”
芍药揉揉惺忪的眼睛:“帮我梳妆吧。”
突然瞧见锦榻上还有一床被子,百思不得其解:“秋白,这被子是怎么一回事?”
“你同我一道睡的?”
秋白看她还迷糊着,便如实相告:“昨儿夜里,王爷歇在了您这儿,与您同榻而眠!”
她刻意咬重了“同榻而眠”几个字。
不出意外,芍药果然不淡定了,从床上跳下来,哪里还有半分贪睡模样!
“你说什么?他怎么能睡我这里?我又没让他睡!”
芍药一想到慕容焱曾经睡过这张床,就浑身不自在。
秋白摊手:“婢子也是这么跟王爷说的,请他离开,连柳侧妃亲自过来请他,他都没走!”
“小姐,你说:咱们这位王爷是不是中邪了?”
芍药听完,点了点头:“我觉得你说的对!”
“赶紧收拾东西,快走!”
她真觉得慕容焱有病,还病得不轻!
于是乎……
主仆二人换了身男子装扮,很快就从后门离开了摄政王府。
直奔北门。
芍药骑坐在马上,想着秋白对自己说的种种,总觉得慕容焱不正常。
该不会是真的生了什么病吧?
念及此,又想打马回去。
突然想起叶凤顷对她说过的话,又停住了脚步。
早前,陛下答应给她和慕容焱赐婚的时候,对她说过:芍药,我可以帮你赐婚,把你赐给慕容焱,但你必须要答应我两件事。
一是:必须要做你自己,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无论对方是谁,你都不能妥协。
二是:放弃喜欢慕容焱,就当他是一个与人不相干的人,离他远远的。
再三思量,还是决定不回去。
反正府里头有那么多的侧妃,照顾他的人不在少数,就算他病了,也会有人伺候的。
冷静下来之后,便带着秋白出城了。
秋日的阳光,带着金黄,总让人有种丰收的感觉。
慕容焱下了早朝,与慕容烈商议:立慕容华为太子。
毕竟……
陛下虽是生了龙凤双胎,却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慕容烈却是觉得:应该立长女慕容思为太子,因为慕容思心思细巧,看问题经常能看到寻常人瞧不见的地方,总有不同见解。
两人商议未果。
因为叶凤顷反对,孩子还太小,哪懂得这些,过两年再说!
慕容焱离开皇宫之后,便回了自己的王府。
一回到王府,便直奔惜花阁。
想问一问这里怎么只有一个丫鬟伺候。
当他踏进惜花阁门的那一刻,才发现:正屋大门紧闭,外头还落了锁。
芝兰玉树的男人停在门前,拧眉看着那把锁,突然暴起。
“人呢?!”
雷霆之怒。
随他而来的苍术和半夏等人跪了一地。
“本王问你们,这里的人呢?”
众人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个个胆战心惊。
素来温文儒雅的齐王殿下,谦谦君子,竟然发起了脾气。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所有人都缩着脖子,额头抵地,唯恐被他点到名字。
半夏更是战战兢兢,好半天不敢吭一声。
跟在王爷身边多年,还是头一回见他发脾气。
慕容焱见没人能回答自己的问题,更是怒不可遏。
“好啊!你们一个个都在蔑视本王,是吧?”
“来人!”
“把这些人都拖下去,重打二十板子!”
半夏从来不知道,向来最是温和的自家王爷竟然会打下人板子。
二十大板!!
倘若身体稍微虚弱一点的,这二十板子下去,那是能要人命的!
跪了一地的下人们听说要挨板子,终于有人抖抖嚯嚯从人群中抬起了头:“回禀王爷,姚侧妃她今儿一大早带着秋白姑娘出府了。”
“两人都是男子装扮,背着包袱,从后门走的。”
事已至此,保命要紧。
既然王爷只是想知道那两人的动向,他照实说了便是,总比挨板子强。
二十板子下来,至少得在床上躺三个月!
哪怕柳侧妃会怪罪于他,他也顾不得了。
眼下,他只想保命。
慕容焱听完他的话,眉心紧紧拧起来。
“你既知道,为何不早点告知本王?非要挨板子?”
那人急忙叩头:“回禀王爷,小的是被王爷吓住了,这才反应过来。”
慕容焱冷冷看他一眼:“滚!”
那人如蒙大赦,立刻小跑着滚远了。
其他人怕被殃及,也匆匆散了,慕容焱跟前只剩下半夏和苍术。
“半夏,本王想知道惜花阁的月钱哪里去了,你可查清楚了?”
虽然生气,正事还是要办的。
半夏急忙回答:“回王爷话,属下去帐房先生那里看过了,月钱都在帐上呢,姚侧妃没去领,就一直这么在帐上挂着。”
砰……
慕容焱重重砸了一下跟前的石桌:“她不领?”
“她不领,帐房就不能送过来吗?”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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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章 慕容焱番外(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