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焱越想越气。
再想到芍药穿着粗布衣裳耕种的模样,还有这惜花阁竟然只有一个丫鬟,愈发气不打一处来。
先是把帐房先生叫过来,恶狠狠骂了一顿。
随即又骂半夏:“本王的侧妃过的如此清贫,传出去,本王脸上很好看吗?”
“半夏,你身为王府的管事,连这些都管不好,要你何用?”
“你这个管事若是当得不称职,本王立刻换了你!”
半夏叫苦不堪,却又有苦说不出。
只得跪在地上,一味请罪。
“属下行错,请王爷责罚!”
慕容焱发完了火,看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想着从前叶凤顷也是这般种花种草的,柔和不少。
叹息一声:“立刻调拨几个会耕种的丫鬟过来,把院子里的花草都照顾好,若是死一颗,本王便摘了他们的脑袋!”
他算是看明白了:芍药现在对他,就跟对陌生人差不多,甚至还不如陌生人。
大约是委屈受多了,竟然想着离府出走了。
这性子,真有几分像当然的陛下。
可惜……
她终究不是她!
半夏不敢怠慢,立刻调拨了四个人过来,伺弄惜花阁里的花花草草。
还拨了两个丫鬟,两个跑腿的。
唯恐王爷再发火。
一切都安置停当后,才发现:自家王爷竟然一直坐在石凳上,竟然没有要走的打算。
既然王爷要监督这些人耕种,他只得陪着。
饶是过了中秋,这大中午的太阳也晒得人吃不消。
偏生的……
他家王爷老神在在坐在那里,全然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就在大太阳底下,坐了整整三个时辰。
摘星阁里的柳如烟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气得破口大骂。
“贱人!”
“早知道她是不个不安分的,竟然这样耍弄手段,真真儿是不要脸到家了!”
“玉桂,你去府里通知我阿娘,叫她安排几个人,最好叫狐狸精死在外头,再也不能回来!”
――――
暮去朝来。
秋天转眼变了冬天,又从冬天转到春天。
芍药带着秋白,去了她想去沙漠戈壁,见过了红如枫叶的山石。
去了塞北看雪,看如雪一般的牛羊。
转道去了高山,见识了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吃过美味的烤羊肉,看过大漠孤烟直,躺在帐篷里看过夜空里的繁星。
也看过了人间情爱,白首到老。
到最后的时候,她去了江南。
看望林莞。
与宋天尧一道,为林莞接生,看着她生下第三个孩子。
当她看到那个鲜活的小生命时,突然萌生了回国都的念头。
她想给慕容焱生个孩子了!
照顾林莞坐完月子后,便马不停蹄往国都赶。
这半年时间里,她真真儿是受益无穷,把所有想做的事,都实现了。
虽然身边没有慕容焱,略显失意。
可……
人生不就是这样?
有得就有舍。
等她重新回到国都的时候,人瘦了一大圈,黑了不少,也精神不少。
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什么的时候都透着股子犀利劲儿,仿佛能一眼看透人心。
静宜一直与她有书信往来。
知道她要回来的时候,特意带着驸马在北门迎接。
两人笑谈风生,聊她们去过的那些地方,好不快活。
正说话间,静宜的马车前停了一辆马车,马夫是苍术。
“七哥!是七哥!”
静宜十分兴奋,跳下马车,拦住了苍术的去路。
苍术是认得静宜的。
一看是她,立刻停下马车,对马车里的慕容焱说道:“王爷,是静宜公主。”
慕容焱一听是静宜,立刻撩开帘子。
“静宜!你怎么在这?”
静宜回过身去,指指马背上的芍药和秋白:“七嫂今天回来,我去接她呀!”
慕容焱这才注意到马背上的女人。
又黑又瘦又丑,如果不是静宜告诉他,他还真认不出来。
芍药见到久别的男人,心里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悸动,静静坐在马背上,冲他抱拳:“见过王爷。”
慕容焱多看了这女人一眼,面色平静:“嗯。”
应了一声,算是打招呼,接着,便跟静宜聊起天来。
他的马车也转了方向,苍术驾着马车,缓缓跟在二人身后。
只不过……
聊天的时候,慕容焱明显心不在焉,总会用眼角的余光去偷偷打量芍药。
眼下的芍药,像极了赈灾那会叶凤顷的模样,钩着他的心,总叫他忍不住多看。
静宜看他心思不在自己这里,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哼!七哥心思根本不在我这里,妹妹不和你玩了!”
不由分说,上了马车。
坐进马车之后,撩开帘子,在芍药看不到的地方,冲慕容焱吐吐舌头。
指指芍药所在的方向:“还不赶紧去追人?”
“哥,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去追嫂子,她可就不要你了!”
说完之后,也不等慕容焱说话,便叫马夫赶车。
一溜烟儿的跑了。
慕容焱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马车,笑着摇头。
谁叫那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呢!
少了聒噪的静宜,气氛一下子变得无比安静,慕容焱站在那里,回身看向马背上的芍药。
分开了半年之久,他竟然没在这个女人眼睛里看到半分想念。
还真真儿是与以前不一样了!
向来清冷的男人看着芍药,凝着她的脸看了又看,好半晌之后才说话:“还不下来?”
芍药这才意识到: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翻身下马,动作轻盈潇洒,利落干脆。
那样飒爽的动作,看得慕容焱心头一震。
芍药下了马,大马金刀朝他走来,来到他近前的时候,盈盈一福:“妾身见过王爷。”
“这么久不见,王爷风采依旧,政绩斐然,妾身替王爷高兴。”
慕容焱听着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成语,心头又是一震。
这说话也与从前不同,张口闭口就能用些词汇,果然是进步了。
“起来吧。”
“陪本王走走。”
这不是邀请,是命令。
芍药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不容拒绝,犹豫一下,对秋白吩咐了几句,重新回到他近前:“王爷,请吧。”
春日灼灼,春花正盛。
慕容焱走在前头,芍药一步之遥跟在他后头。
两个人都不说话,就这么一直走了小半个时辰。
慕容焱突然停下脚步,问她:“你是不是走累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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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慕容焱番外(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