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宫之后,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芍药想着天儿就要热起来了,慕容焱最是怕热,便叫人把冰窖又扩大一些,多囤了些冰。
除此之外,她还在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草药。
秋白见她这般无欲无求,只觉得诧异:“小姐,您真的打算就这样一辈子?”
“这才是您嫁进王府的第二天,长此以往,如何得了?”
秋白是安国公府里头的丫鬟,对于这种后院争宠之事,见得多了。
倒是头一回见不争宠的,下意识替自家主子担心。
这后院儿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日子久了,谁受得住?
芍药却是笑笑,平静的很:“无妨,我只要能待在他身边,远远陪着他,就够了。”
她不过是个丫鬟,天生伺候人的命。
原本,她以为自己和慕容焱再无交集了,早就萌生了去庙里当姑子的想法。
现如今……
陛下给她赐了婚事,能安安静静待在慕容焱身边,她此生最大的心愿已了,再没有旁的心思了。
至于那些勾心斗角什么的,与她有什么关系?!
秋白听她这样说,倒也没有再劝,只是摇头叹息。
到了夜里,慕容焱毫无意外的,又宿在了摘星阁。
这一下,秋水坐不住了,急切切跑进正屋找芍药。
“小姐,那柳氏已经连续两日霸着王爷了!您也知道,在这王府的后院之中,若是长久得不到王爷的疼爱,日子过的比猪狗还不如,您怎么就不去争一把呢?”
芍药抬了抬眼,放下手里的书:“你是觉得我这小庙里装不下你这樽大神?”
“你若是有别的想法,可随时离去!”
她的目的已然达成,只要正大光明陪在慕容焱身旁。
至于别的,宠爱什么的,根本不敢想。
陛下说过:一个人想要的越多,越容易被欲望支配,从而变得不再是自己。
她不想做那样的人。
秋水对她的不争不抢十分恼火,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既是小姐不想争宠,婢子自当另攀高门,告辞!”
秋白冲过来,指责秋水:“秋水,你怎么能背主?来时你怎么答应陛下和夫人的?”
秋水只当没听见,走的更快。
秋白还想说什么,芍药按住了她的手:“随她去吧。”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不得旁人。”
她如此坦然淡定,秋白倒是不知道该劝些什么了。
扶着她在桌前坐下,换了话题:“小姐要不要进些汤羹?婢子新学的,陛下教的。”
芍药脸上浮起一抹笑意:“好啊!”
时光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
转眼,便是八月十五。
芍药已经嫁进摄政王府三个多月。
这三个多月里,慕容焱除了大婚之夜曾经踏足过惜花阁外,再未出现过。
芍药与秋白仿佛被世人遗忘了似的,偏安一隅,过着简单而平静的日子。
倒是摘星阁那边,经常能得慕容焱留宿。
因为得势,成了府中最热闹的地方。
静宜已经成亲,嫁的是承平二年的新科状元。
那人斯斯文文的,看上去就人畜无害,叶凤顷觉得这样的人没什么主见,不能给静宜幸福。
可……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人偏就把静宜宠的无法无天,愣是成了国都一霸。
中秋节,各府都要进宫赴宫宴。
静宜带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与驸马来了摄政王府,准备邀她亲爱的七哥一道进宫面见哥哥嫂嫂。
慕容焱听说妹妹来了,急忙放下手里的政务,亲自相迎。
静宜一身大红衣裳,头发随意挽了个双流髻,走在前头。
驸马则是抱着三岁的女儿走在后头,两个人说说笑笑,倒是恩爱的紧。
慕容焱瞧见许久不见的妹妹,立刻把人请到花厅奉茶。
看得出来,她过的很开心,驸马待她不错。
“七哥,嫂嫂们呢?”
“我可是听说你娶了三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怎地没看到一个嫂嫂?”
慕容焱成亲那会儿,她正吃坏了东西闹肚子,再加上驸马紧张她的很,不许她出门,也就没有来凑热闹。
慕容焱听她打趣自己,扬手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你这丫头,惯会打趣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七哥我对成亲没存念想。”
静宜撇嘴:“行啦行啦!知道你是身心如一,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深情已经成为了她的负担?”
哥哥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
但是……
感情这种东西,讲究的就是个两情相悦。
人家心里没有哥哥,难不成拿刀逼着她嫁?
再说了,五哥那爆脾气,要是谁敢动陛下一下,还不得血洗国都!
慕容焱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正是因为太过明白,也知道她心里从未有过自己,为了宽她的心,这才娶了亲。
“我明白。”
静宜见他面色沉重,也觉得这个话题不太好,立刻换了:“哥,我想见芍药嫂嫂!”
之前,因着林莞和叶凤顷是好友的关系,她经常和她们一起玩。
那会儿,芍药经常陪着林莞进宫,几个人关系不错。
如今芍药成亲,她特别想看看成了亲的芍药什么样子。
慕容焱这才想起来,府里还有这么个人。
“噢”了一声,让下人带着静宜去往惜花阁,他则是和驸马逗弄孩子。
静宜去到惜花阁的时候,院门外竟然没有一个人值守,连个通报的人都没有!
送她来的半夏看到这幅情景,知道伤了摄政王府的脸面,急忙喊了一嗓子:“静宜公主驾到!”
“还不速速迎接?”
喊完之后,仍旧没有人应。
“咦?人去了哪里?”
半夏一面往前走,一面打量着院子。
倒是干干净净,十分整洁,院墙周围开满了花儿,随处可见药材。
青葱遍地。
“有人吗?”
一连叫了好几声,始终无人应答。
半夏和静宜都慌了。
“你们就是这么伺候我嫂嫂的?”
“混账东西,看我不告诉七哥!治你们的罪!”
半夏哪里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急忙又往后院儿去找人。
“公主殿下别急,小的这就再去找。”
静宜轻哼一声,也不理会他,自个儿往后院走去。
到了后院,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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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6章 慕容焱番外(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