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来吗?大人?”一脸胡须,皮肤黢黑的高大男子说道。
“安心等待便是,此处距离南郡只有三十里地,是他们必经之处,也是我们最好动手的地方。”蒙面黑衣男子说道。
“还是大人高明,我等装扮成山匪模样,能就地诛杀妃子和公主,我们西凉就可以趁着秦晋之乱,收复雍州之地。”
“闭上狗嘴,安心等待,此役之后,你我便能升官发财、飞黄腾达。如若搞砸了,项上人头不保。”
胡须男一听蒙面男这么说,便不作声,嘴里叼着一根枯草,安静的观望着山谷的道路。
两辆马车,四五车补给,百骑护卫一连多天的赶路,众人们尽管脸上带着疲惫,却丝毫没有放下戒备,马车里两个稚童的嬉戏声,成为他们苦中作乐前进的动力。
密林深处的小道上倒也顺利,后方的虎贲军迟迟未来,一切要归功在刘伯庸的当机立断之上。
然而在离南郡只剩三十里地的地方,遭遇到了匪袭,一群匪人叫喊着从山上冲了下来……
“你们几个快去保护夫人的马车,里面都是我的家人,尤其是公主,少一根寒毛唯你是问,其他人跟我过杀敌。”刘伯庸提着剑说道。
转眼间,车队已经被山匪冲成了两截,前面的一截众人在奋力厮杀着,眼下只有杀出一条道路,才能保证整个车队安全。
后面一截是辎重的队伍,护卫们不敢轻易的出击。他们的责任更加重大,不仅要保护好马车里公主殿下,还要防止为数不多的辎重被毁,场面紧张了起来。
刘伯庸左一剑,右一剑的打出招式,奋力的厮杀着山匪。
四五个山匪见状,便一起攻向伯庸,伯庸一个提马不稳,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匪人们一起出刀砍向了他。
只见伯庸一个鲤鱼打挺,四五柄刀片从他身边滑过,一个翻身跳跃,手里的宝剑割断了山匪的喉管,山匪们挣扎了几下倒在血泊里。
莫非这伙匪人是虎贲卫假扮的?他心中疑问道,毕竟这伙山匪也不是吃素,冲锋起来也很有章法,动起手来也是刀刀致命,像极了军旅之人。
他带着疑问,继续往山匪较多的地方杀去。
山匪们吃掉了不少后头部队的数十骑,后方被撕开了个小口,几个胆大的山匪开始往辎重队冲锋。
远处那扛着九环大刀的胡子男看着这一幕,十分得意,对着身边的蒙面男子笑呵呵地使了眼色,像是在说,我的人厉害吧!
蒙面人死死得盯住了辎重队,像老鹰盯住兔子一样,在寻找着猎物。
另一边……
夫人的马车里,两名小童紧紧的贴在夫人怀里,夫人一边安慰着,一边用手拍打着后背,极力的安抚着稚童们的情绪。
“刘轩哥哥,我怕……”女童抽咽着说道。
“没事的,别害怕,有我爹在。我们会没事的。”男孩心里也很恐惧,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说不怕那是假的,小小只的腿微微地抖动着。
外头的刀剑声越来越激烈,惨叫声也时不时的穿了过来,顿时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两三个匪人钻了空子,往辎重队冲了过来,守在马车跟前的武毅,提着银枪刺了过去,几下的功夫,解决了三个匪人。
说起了武毅绝对是顶尖的高手,江湖人称北地枪王,一杆银枪打遍北方所有的高手。他跟淑妃一人一骑,不到5天的功夫就到了南郡,立马又掉头与刘伯庸汇合,这等行事风格,颇为刚毅。
匪人的血液血液溅在车帘上,夫人的手紧紧的抓住了两孩子的手,嘴里念念碎的祈求佛祖的保护。女童也开始的哭了起来。
刘轩看到这样的情景,从兜里掏了一小袋果脯,捧到女童面前说:“别哭,哥哥请你吃糖,吃了糖不许哭,你一哭娘亲心里更慌张了。”
发声痛哭的女童,看着眼前的果脯,挑了一块较大的果脯放进了嘴里,这才停止了哭泣。
刘轩把果脯放在女童跟前,手里拿着武毅送给他的木剑,对着夫人说:“娘不用担心,轩儿会保护好你的,也会保护好永成妹妹的。”
夫人的心早就卡在嗓眼上,她知道这次出行很危险,一路上烧仙拜佛就怕出事,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现在她只有看好两个稚童,不让他们出事。
女童拿了一块往夫人嘴里塞了过去,说:“姨娘给,轩哥哥会保护我们俩,他是男子汉是大英雄。”
三个人相互抱在了一起,场面十分温馨,与马车外的相互厮杀格格不入。
甜食还是起到作用,两人的脸色缓解了不少。
车外的厮杀声越来越近了,夫人心里始终提了个胆,不过,看到自己乖巧的儿子,倒是挺欣慰的。
刘伯庸的护卫队开始往马车收缩了,身边的伙伴伤得伤,死得死,现在唯一的出路只能边打边冲,护着马车前进!
虽然说山匪人数占优,但装备护甲不行,参差不齐武器,破破烂烂的防具,只能用人海战术来压制护卫队,这样一来有些许的胜算。
刘伯庸又刺死了一名山匪,对着旁边的拿银枪的武毅喊道:“武兄弟,你先上车驾马,带着她们离开,我给你们开路,任务一定要完成,他们人太多了,我们迟早会乏力的,只有逃才有机会,过了南郡就安全了,他们敢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武毅一枪挑起两个人,两个山匪还没来及反应,在半空中让伯庸给劈成两截,血液滋在他们脸上。
两人背靠背,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说道:“大人,你带家人和公主先走,打了这么久,山匪头目还未现身恐怕有诈,兄弟我断后,快上马。”
说完正面用力顺势,把刘伯庸一下子抱上了马车。两人目光交错一下便懂了什么,伯庸不再说什么,驾着车往前冲了过去!
山顶观望的两人看到马车动了,这才准备往车的方向追了过去,蒙面男子倒是很轻松,仿佛在说一切在我预料之中。
胡子男就没了之前得意的样子,手下的人越来越少,现在人还在往外突围,落得一场空,怎么向自己死去的兄弟交代,心里暗暗的咒骂着自己,早知道就不接这活了。
驾着马车的伯庸,凭着马车的冲撞,撞出了一条路,护卫们也边杀边追着马车跑,匪人的数量已经没了一大半,看到这伙人的身手不像平常的商队,心里自然也害怕了起来,开始有想逃跑的想法,攻势没有之前那么勇猛。
眼看即将突出重围,一道刀影往他头上劈了过来,见势便那剑挡了一下,“哐”剑身断裂,剑尾部分飞了出去,刮伤了胡子男的右眼。
胡子男捂着眼,在地上滚来滚去挣扎着,嘴里喊着:“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旁边的七八个小山匪,围了过去扶起了胡子男,保护了起来,跟胡子男一起冲的蒙面男,摸了腰里的小刀,连发三刀往提剑男打了过去。
飞刀的速度很快,前两刀还能用破剑挡飞出去,而这最后一刀直接飞过剑的断口,狠狠地刺在提剑男的左胸口上,人也摔下了马车,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
胡子男捂着一只眼看到机会来了,往前迈出了一大步,径直的往地上刚爬起来的伯庸跟前走去,眼见手起刀落之时,一杆银枪挡住了刀势,伯庸也赶紧的往后撤了两步,捡起地上破剑,往胡子男的胸口刺了一剑。
顿时间,山匪们便没了之前的气势,几个吓破胆的山匪把武器一扔逃跑了,另外几个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一动不动,还有几个忠心的倒是往胡子男的方向跑了过去,想救下了他。
护卫们开始反击着剩下的山匪,场面开始混乱了起来,蒙面男看到大势已去,心里便想了一计,直接飞跑着上了车,拉开了帘门,手一把抓住女童的衣服,准备往外跑。
刘轩见状,拿着木剑砍着男子的手臂,男子没有放手,他便把头迎了过去,小嘴一张,狠狠地咬了一口蒙脸男的手臂。蒙脸疼得手往回缩了一下,夫人往男子一扑,一起掉下了马车,夫人也晕倒了过去。
武毅看到马车有动静,跑了过来,手里的银枪一挥,蒙脸人一躲一闪,熟练的从背后抽出了宝剑,两人相互过了十几招,不分上下。
胡子男已经倒下了,几个山匪,愤怒的砍着护卫,硬生生的抢到了胡子的身体,随后抬着往山上的方向逃跑了!
刘伯庸胸口中了一飞刀,自己疼的要死,大量的血液流着,半个身子的衣服都染红了,这飞刀现在不能硬拔,一拔这血就停不住了,情况很危险,要么慢慢流血而死,要么拔刀死,手往自己的兜里翻着,拿出了金创药撒在胸口上。
护卫们看到匪人们开始逃了,也不再追,一个个往黑衣人走了杀了过去,形势逆转了,转眼见包围住了黑衣人。
蒙面人本来还在享受跟武毅的打斗,眼角一撇,护卫们包围了自己,这还怎么打啊,趁着武毅收枪的功夫,腰里摸出两把飞刀打了过去。
武毅看到飞刀飞了过来,来势迅猛,硬躲是躲不开,只能往后退了三四步,用银枪拨开了飞刀,心里有些不悦,这贼人太下作了,暗器伤人,着实可恨。
蒙脸人抓住了这一刻的机会,往车上跳了上去准备再次抓住女童,没想到还没来的及分辨,武毅的枪直接擦过了他的头皮,击散了发髻,盘着的头发也散落在肩膀上,慌忙之下靠着感觉,抓起来女童位置的那个人,没想到抓的不是女童是刘轩。
蒙面人冷冷的笑到:“本来想抓小姑娘的,没想到抓到你这小子,也罢,都让开!不然这小子没命。”说完一掌在刘轩身上,刘轩“啊”的一声倒在他手里,也不知道死了没有,就这样被他提在手里。
“大家都让开,小少爷要紧。”武毅大声的喊道。
护卫们按照吩咐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只不过这条道是死路,若贼人往死路跑,背后是万丈悬崖,到时人一围,这样才有机会救出少爷!
蒙面人看到队伍中出现的缺口,二话不说,直接抱着刘轩往死路逃跑了。
蒙面人本以为手里有人质可以逃出生天,看到这些人对着男孩那么重视,这男孩就是护身符,心里还幻想着拿男孩换女孩的场景,不过眼下保命要紧,性命丢了就什么都没了,于是加快了脚步逃跑着。
可没想到的是,穿过林子之后,眼前那来的活路,这是断崖,他停止了脚步,呆滞了一会儿,随后往崖边望了过去,高啊,真的高,也不知是在赞赏着武毅的计谋还是在埋怨万丈的悬崖,背后的追赶声越来越近了。心里的没了主意,这下真的要完了,抽出了一把腰间的飞刀,架在了刘轩的脖子上,歇斯底里的喊着:“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他。”
“投降吧,投降的话,饶你一命,把人交给我,你安心逃命。”武毅把枪竖在地上说道。
蒙面人这时候已经听不进别人的话,犹如丧假野犬,他绝望的撤下左手臂带图纹的绸带,似笑非笑的说道:“狼卫,誓死不降。”说完抱着刘轩一起跳了崖。
武毅就这样看着小少爷掉进悬崖里,陷入了深深地自责……
此时,一道白光照在了刘轩身上,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下坠的身体,喊道:“这是哪里啊?我又要死了……”
消失在崖底。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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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阅读障碍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