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使吓得当场跪地。
心里又觉得委屈。
眼含泪花的去瞧一旁的苏武,只盼着镇国将军能护着自己些。
可自晋阳郡主出现之后,苏武的心思都不在她身上了,自然也就没看到她那可怜兮兮的求救目光。
而林秀兰更是看不得她这做派。
哼。
这女使如今使的这些勾男人的法子,可都是她玩剩的。
竟敢在她跟前班门弄斧!
不自量力!
“回话。”
林秀兰冷冷出声,端的是一副当家正妻的做派。
那女使吓得一颤。
“奴,奴婢名唤小芳……是在将军身边伺候的,因家里父亲病重,所以只能卖身换药钱,好在将军怜惜奴婢……”
林秀兰没功夫听她说这许多。
她转头看了过去,“郡主娘娘,您可听着了,这女使名字就与娘娘相撞了,瞧着这模样,还与郡主娘娘有几分相像呢,也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
林秀兰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
“郡主说了,话在和离时已然和我家将军说得一清二楚了,可我瞧着也没有这么清楚,若是说得清楚了,断得干净了,将军也不会藏了这样的人在屋里伺候吧。”
林秀兰这近来的一段日子,可算是憋屈得很。
如今晋阳郡主一过来,她定然要把气撒到她的身上去。
可要摆摆这当家主母的威风。
她总想着自己当了正室,定要把晋阳郡主踩在脚下。
可等她成了正室,晋阳郡主却是不在了。
晋阳郡主垂着眸眼,安静听着林秀兰说了一通,却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
“怎么?自个管不住自个的男人,还成了本郡主的不是了?”
“你!”
林秀兰气得够呛。
这话,实在是太一针见血了。
比林秀兰那一堆屁话,还更气人。
晋阳郡主低笑了一声,“我也管不住男人,这不,才被你勾去了吗?所以,我不要了。全当没了这段缘分。如今你也管不住男人,得了与我那般的报应,又与我何干?难不成这世上名字里有芳字的女子都与我有这么个关系不成?”
“你与其计较着这女子长得有几分像我,不如想想怎么管住你的枕边人。不过这是你的的报应罢了。”
林秀兰一张老脸憋得通红,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句话来。
苏依柔却是看不下去自己的母亲被欺负了。
“要我说来,这叫小芳的女使就应该乱棍打死才是,左右是她不知廉耻勾引的父亲。”
苏依柔特意咬重了勾引二字。
“父亲,你觉得如何?”
苏武沉着一张脸坐在一旁。
反倒是小芳吓得不轻,哭得更厉害了。
“将军救命,贵人饶命啊,贵人饶命啊,将军救救奴婢将军救救奴婢。”
苏武迟迟不松口。
自然也没人敢动这个女使。
气氛僵持间。
外头,传来一声唱喏。
“贵妃娘娘驾到——”
林秀兰听到这个声音,脸色苍白了一瞬,手下意识的攥紧了扶手。
苏依柔脸色也跟着难看。
她走了过去,握住了林秀兰的手。
苏依锦带着一众人从门口踏了进来。
她锦衣花妆,往那一站。
众人纷纷起身,给她见礼。
“参见贵妃娘娘。”
一声落。
四周陷入了一阵寂静。
唯有一女子的啼哭声。
苏依锦掀眸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去了那啼哭女子的身上了。
小芳浑身一颤,这会儿哭也哭不出来了。
“参,参见贵妃娘娘。”
“你是何人?”
“奴婢名,名唤小芳……是将军的婢女……”
小芳正说着话。
突然间,站在远处的苏依锦几步就走到跟前来了。
她看着近在眼前的珍珠锦绣鞋。
她恍惚了一瞬,刚要抬起头去。
苏依锦高高抬起一巴掌。
下一秒。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苏依锦的一巴掌就落去了她的脸上。
小芳被打的脑袋一阵发懵,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苏依锦清冷的声音响起。
“小芳?你一个女使的名字也冲撞了我母亲的名字,管你叫阿猫阿狗的,这小芳的名字,你莫想用了!”
小芳惶恐不安,她自是知道面前的这位是贵妃娘娘。
她一句话,就能要了她的命。
小芳哭着求饶。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奴婢本……本不叫这名的。”
小芳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一旁的苏武,才继续往下道。
“奴婢本名唤小春,只是因着将军喜欢小芳这个名字,才改了这名姓,奴婢实在不知道这竟然冲撞了贵妃娘娘的母亲。”
一时之间,室内寂静不已。
林秀兰不可置信的看向苏武。
她本咬定是晋阳郡主将这女人送过来的,以借此与苏武旧情复燃。
就算不是她做的。
林秀兰也打定了主意要泼晋阳郡主一身脏水。
如今这京城之中。
人人道她是外室上位,挤走了晋阳郡主这个正室,他们都在为晋阳郡主打抱不平,更看不起她这个新的正室娘子。
人人称赞这晋阳郡主是个敢爱敢恨的人物。
今儿,她就非要泼她一身脏水,让她也感受感受被众人唾骂的滋味。
让众人知道,这晋阳郡主哪里会走得这般干脆,这不就派了其他女人来勾搭她丈夫了吗?
可苏依锦这一问。
却是狠狠的打了林秀兰的脸。
这人是苏武带进府的,名字也是苏武给改的。
与晋阳郡主何干?
自然是……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林秀兰眼珠子转的飞快。
苏依锦冷冷开口,“这是苏将军自个的家事。想来是与本宫母亲无关了,也不知道这大半夜的,苏夫人为何要请本宫母亲,自是自己的夫君有了外室,也该是苏夫人自己管了才是。”
“母亲,我们走。”
苏依锦起身,拉着晋阳郡主,就要离开。
林秀兰绞尽脑汁,也没憋出来一句话,只能看着苏依锦和晋阳郡主要离开。
一直绷着一张脸,没开口的苏武,却是在这时候开口了。
“芳儿……”
苏武起身,追上来两步。
林秀兰转头,紧紧的盯着他。
苏武沉声道,“今天这事,是我对不住你,我送送你吧。”
“不必了。”
苏依锦替晋阳郡主答了。
拉着晋阳郡主,走得更快了。
苏武踌躇了两秒,还是追了上去,完全不顾身后的林秀兰在唤她。
室内一下寂静了。
苏依柔收回视线,就看到萧怀炎视线也追着苏依锦的背影而去。
她攥紧了手,忍下了眼底的恨意。
殿门外。
“芳儿,芳儿……”
苏武在后头追着。
前头的人终于停下了脚步。
苏武急忙的道,“芳儿,你也看到了,我与那个女使在一起,全是因为她长得有几分像你罢了,芳儿,你难道还不懂我的心意吗?”
苏依锦:“……”
这是什么新型渣男言论。
你和别的女子睡了,是因为那女子像你喜欢的人。
你这番话随便说给一个女子听,看那女子能不能高兴得起来?!
可笑可笑。
苏依锦沉声道,“送郡主回去。”
其他宫人上前来,护送着晋阳郡主离开。
苏武正要追。
苏依锦把他拦了下来。
“父亲,你的心意,母亲知道了,既如此,你还是好好守着你的小芳吧!这是再好不过的结局了。”
“你!”苏武一怔,又垂下了头,“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俩,我如今不过是想补偿一下,你身在深宫,你们母亲孤孤单单的也没一个人照顾。”
苏依锦勾着笑,“那你就不必担心了,我母亲花容月貌的,我定会为她寻一个好人家。”
“你!”
苏依锦迎着夜风,走远了去。
她一走。
苏府今夜的丑事,传得沸沸扬扬的。
说这苏武又养了外室。
林秀兰这个外室,是咎由自取!
更有人笑苏武把石头当宝贝,这会儿后悔了,也只能找了一个像晋阳郡主在屋里养着。
而这外室林秀兰,竟然还想将这件事怪到晋阳郡主的头上去,更令人不屑了。
—
过了两日。
这秋猎,可算是开始了。
众人在不远处扎营,搭起了不少的帐篷。
外头马蹄声阵阵,更有男人兴奋激动的讨论笑声。
皇后带着妃嫔娘娘从远处过来。
这来时,还有一个华妃。
因着华妃被打了板子,如今动弹不得,跟着来的也就只有淑妃和如妃。
如妃是傲冷的性子。
前些日子,她没跟着去太和园,留在宫里守着。
这一众妃嫔缓缓走来。
倒是惹眼了不少。
众妃嫔心里偷偷得意着。
突然,一阵马蹄声而至。
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一头高大的骏马从远处而来。
而上头,端坐着一女子。
正是苏依锦。
苏依锦一身白色的劲服,勾勒出她细腰。
少女端坐在马上,最是意气风发好颜色。
想起来时的路上,苏依锦尚且不会骑马,还要萧怀衍带着。
如今,她却是能熟练的骑着这匹高大的烈马了。
妃嫔们看着近在咫尺的骏马,被吓得不轻。
“天呐,那可是贵妃姐姐?”
“好危险啊,若是从马上摔下来可有贵妃姐姐难受的。”
“又学了这新勾人的法子!”
众妃嫔正愤愤不平,马蹄带起来的一阵飞沙扬起!
把她们的口鼻脸都闷上了一层尘。
“咳咳……”
众人的视线紧紧跟随而去。
这短短时间内,贵妃娘娘这身骑术已然是不错的。
紧接着。
远方又有马蹄声传来。
一抹明黄色的身影骑在马上,跟着苏依锦身后过来。
苏依锦笑着回首,一时却没看清跟前的石头,马蹄一下子打滑了。
整个人往前跌去。
眼看着自己就要飞出去了,苏依锦花容失色。
站在人群中的萧怀炎身子几乎是下意识的想冲过去。
可那抹明黄色的身影比他更快一些。
萧怀衍蹬着马背,一跃而起,牢牢的接住了苏依锦,又稳稳的落地。
萧怀炎收敛起了心神,看着自己拉住自己手的苏依柔。
“王爷,自重。”
萧怀炎冷冷甩袖,“本王做什么,与你无关。”
“王爷说了,柔儿永远都是这明王妃,王爷若是惹了陛下不快,那可是会牵连妾身和华儿的,妾身不得不管管。”
不远处,妃嫔们看着这一幕,脸色五颜六色的。
赵贵人狠狠的揪着手帕,冷哼了一声,“果然又是一个新的勾人法子,贵妃娘娘为了固宠可真是什么都能学了去。”
萧怀衍稳稳落了地。
苏依锦立即将彩虹屁送上。
“陛下,您真的好棒啊,臣妾真的好崇拜您啊。”
萧怀衍看着她,“下次要小心些。”
苏依锦突然凑近,脆生生的道,“是故意的。”
萧怀衍一怔。
苏依锦扯着他的袖子,继续道,“是故意摔的,就想着陛下来救臣妾。”
若不是听到了那一句勾人的新法子,她也不会这么做。
既然那群莺莺燕燕这么觉得。
那她不勾个人,都对不起她们这么想。
如今,她喝个水伸个手。
落在她们眼里,估计都是在勾人了。
萧怀衍严肃道,“下次可不许如此了,若朕不在呢,看你还敢不敢。”
“陛下会一直在的。”
苏依锦语气肯定的道,“臣妾下次还敢。”
萧怀衍面上是拿她无可奈何的神色。
不多时,迎春迎秋等人坐着马车也赶了过来。
苏依锦下了马,进了自己的帐篷。
她脚步一顿。
余光中,似乎看到一个男人往她娘身边过去了。
两人站在远处,不知道在说什么。
苏依锦眼眸一亮。
她昨日不过是为了气苏武,随口一说。
今日,这事就有了?
这天道,对她可真是越来越好了。
苏依锦多看了两眼,迎春也跟着多看了两眼。
一进了帐篷内。
苏依锦就迫不及待的问了。
“可知道和母亲说话的男子是谁?”
迎春摇了摇头,“娘娘,那男子背对着咱们,也瞧不清他的脸。”
苏依锦点了点头。
“可本宫瞧着,他那身量倒是个不错的,气度也是不凡的,与母亲可真般配。”
迎春应着,“奴婢到时去打听打听。”
帐篷外,传来不小的动静,
李庆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娘娘,这祭天仪式快就开始了,陛下让奴才来告知娘娘一声。”
“本宫知道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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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勾人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