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救他。
苏依锦心里暗暗的做下了决定。
她不忍看他一步步的走向绝境。
她不忍看他被天道的力量左右。
—
次日。
迎春跟着苏依锦回了秋月宫。
却见苏依锦反手把门一关,把自己锁在屋里捣鼓她那些瓶瓶罐罐。
迎春似是担心,但也不敢去打扰,苏依锦吩咐过了不许任何人打扰。
她只能在外头等着,随时听候吩咐。
午时,晋阳郡主派人来问了,就等着出宫回话。
迎春这会儿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苏依锦终于出来了。
她面色略微的苍白。
迎春忙过去,“娘娘……”
苏依锦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迎春开口道,“娘娘,晋阳郡主派人来问,娘娘今个能出宫吗?”
上一次娘娘出宫受伤,陛下的反应颇有些吓人,只怕是再也不会同意让娘娘出宫了。
苏依锦捏了捏脖子,“自然是要出的。”
迎春闻言,眼眸一亮,“那,娘娘,奴婢现下就下去安排。”
那来问话的人得了准信,也先一步出宫了。
半刻后。
一辆低调却奢华的马车稳稳的出了宫门。
直至,在大理寺卿的南府门口停下。
晋阳郡主和晋王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马车一停,就带着笑迎了上来。
苏依锦拉着晋阳郡主的手,娇声道,“今个风这么大,又这么冷,母亲和外祖父不必在门外等我的。”
晋阳郡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应道,“娘愿意等你。”
一众人跟着进了南府。
里头的宴席早早就备上了,这一桌子的菜色全是苏依锦喜欢的。
苏依锦跟着晋阳郡主落座,奇怪的问道,“怎么都是我喜欢吃的?今个儿我是出来送外祖父,理应做些外祖父喜欢吃的才是。”
晋阳郡主开口道:“今个儿的宴席,可是清儿准备的,你可有口福了。”
苏依锦转头看向一旁的南清。
他一身白衣,静静的站在他们的身侧,一言不发,都是没有什么存在感。
接着,晋王也开口,“你们这京城中的食物,我大抵是吃不惯了,闹了好几天的日子,现下我还是快快回我江南去罢!”
江南菜肴多是清淡的。
晋王一时吃不惯,也是情理之中。
苏依锦也不再推脱,甜甜的道了一句,“那我就谢谢表哥了。”
自苏依锦出现那刻起,南清就已进入了静音模式。
如今被姑母突然提起,他难免有些不自在。
这会儿又听了苏依锦一句谢谢表哥,整个人有些手脚无措,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了。
好在,众人很快就入座了。
没了苏府那群人。
这里虽只有他们四人,可却比在苏府热闹多了。
在苏府得忌讳着规矩,还得留心自个说了不该说的话,让别有用心之人听了去。
一番宴席散了。
四人又坐在花厅里品茶赏雪。
没想到,时间竟过得如此飞快。
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功夫。
晋王就该启程了。
他起身,欣慰的看着自己娇宠长大的女儿和外孙女。
仿佛这一生,也没了别的遗憾。
“行了,时辰到了,在这京城小住了这么一个多月,也能看到芳儿想通了,与那苏武和离,我也没什么记挂的,再留下去,只怕天都要黑了,也不合规矩。”
有了封地的王爷入京不能超过一个月。
特别是像晋王这种异姓王。
如今身居高位,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就等着他犯错,好拉他下马。
晋王也是深知这个道理,自然更不会在这种小事上犯了规矩。
特别是在天子脚下。
晋阳郡主起身相送。
苏依锦禁不住的红了眼眶,也跟着。
晋王虽多次说了,让她们回去,不必送了。
可苏依锦和晋阳郡主还是执意上了马车,跟着到了宫门口。
晋王的马车队列早早就等着了。
晋王回头一看,发现苏依锦和晋阳郡主互相搀扶着站在雪中,不禁有些动容。
“回去吧。”
“如今有清儿在京里照顾你们,我也放心了不少,锦儿如今虽为贵妃,可更要好好抓紧,给陛下生个一儿半女才是。”
苏依锦本难过着,突然听到晋王最后那一句话,一下子觉得压力山大。
生孩子是不可能。
打死都不可能的。
晋王最后看了一眼牵着马站在一旁的南清,“清儿,祖父可将你姑母和锦儿都交给你了。”
南清沉声道:“请祖父放心。”
苏依锦目送着晋王离去,直到看不到身影,才舍得转身离开。
“娘……”
她刚一回头,就看见晋阳郡主偷偷抹眼泪。
她微微一怔,忙抱住了晋阳郡主。
是了,晋王离开。
没有人比晋阳郡主更难过。
晋王虽是她外祖父,但他们常年都见不着一次。
可晋阳郡主却是不一样,晋王对于她来说,那是亲生的父亲。
而她幼时的时光,都是他在相伴。
“娘,我们回去吧。”
话音刚落。
苏依锦拥着晋阳郡主,正欲上了马车。
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姐姐?参见贵妃娘娘,参见晋阳郡主。”
苏依锦顿住脚步,站在马车木阶上,回头一看。
苏依柔和萧怀炎就站在她们身后。
苏依柔面带笑容,抚着那已经圆滚滚的大肚,眼角处尽是得意。
在这种日子之下,苏依锦不是很想搭理此人。
她转身,进了马车。
苏依锦三人回了南府。
刚一进门,晋阳郡主就拉着苏依锦的手,“刚刚你外祖父在,我不好提这个,如今他走了,你与我说说,你这手是怎么回事?伤得重不重?除夕夜好好的怎么就跑出去玩了呢。”
晋阳郡主皱着眉头,显然是很担心。
“娘,我没事。”
这个伤口早就快好了,只简单的缠着两圈纱布,所以晋王他们都没发现。
晋阳郡主说着说着抹起了泪。
“我都听说了,那群人可是冲着你的命去的,我这几夜都做了那梦,梦见那刀子扎的不是你的手,而是你的心口。”
苏依锦一怔,完全没想到这事。
只怕她出事后,她娘就没睡过什么好觉。
这夜夜惊醒,独自一身,怅然若失的感受只怕是难熬。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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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晋王离京